第二卷 腦中的聲音 第三十五章 鳳蝶 文 / 夢境塵埃
更新時間：2012-10-30
抱著女孩回到賭場，慕容軒立即開始處理女孩腳下的燙傷。
「你叫什麼名字？」他想分散女孩的注意力，她腳上的損傷比他想像的更嚴重，好幾個大水泡鼓鼓著，一些皮肉甚至呈焦化狀。
「鳳蝶。」女孩直直的盯著他看，想了好久才說出一個名字。
「疼麼？」他挑破了一個水泡，讓黃色的積液流出來。
鳳蝶搖搖頭，臉上也沒有痛苦的表情。
「連痛覺都沒有麼？」這個發現更讓慕容軒揪心，女孩不但智力有問題，就連人最基本的應激反應都缺失了。
「你呆在這個屋子裡，我去找藥，明白麼？」雖然不想讓她一個人呆著，但是腳上的傷不敷藥的話，一旦感染就麻煩了。
鳳蝶點點頭：「呆在屋子裡明白。」
慕容軒揉了揉她的頭髮，表示讚許，然後走出了房間，走出了好遠，猛的朝牆壁重重揮出一拳。
「這真的就是我所追求的人類生活麼？」這一拳不足以發洩他的怒氣，他想不通為什麼人性如此惡劣，可以扭曲到要看別人的痛苦為樂。
「誠信、希望、慈善、正義、勇敢、節制、寬容，這不是人類的品德麼？女媧！這不是你教導我的嗎！為什麼跟我看到的人類不一樣？」他在心裡咆哮著。
為了成為人，他一直在學習，但是真正成為人卻發現，現實與理想完全相反。這樣的人類生活，真的是他所嚮往的嗎？難道「性本惡」才是人的真正面目嗎？如果是這樣，那他憑什麼要在乎人的生命？
「或許應該回去殺光他們。」一絲惡念從他心中升起，然後一驚，慕容軒發現自己竟然不排斥這種想法，連忙用力甩甩腦袋，試圖將這種想法驅逐出去，定定神，繼續向前走去。
對於這個世界的醫療機構，他不瞭解，自然也不知道哪裡去找藥。好在這座人性淡薄的賭場裡，還可以找到一個幫他的人——沐風。
「居然有這種事？」這位混血精靈聽了慕容軒的描述表現的極為震驚。
「雖然妓女在不夜港是合法的，但是不代表雛妓也合法，更不用說生理有缺陷的人了。當初清剿不夜港亂局的時候，各大商會、神殿、傭兵公會、執法隊就制定了很多規矩，這種虐待行為明顯是觸及底線的罪行，抓到最輕也要抽一百鞭子！」沐風就是貧民區長大的孩子，所以他更加憤怒。
「這種燒傷一般只有藥劑師跟神殿的牧師可以治療，不過這麼晚藥劑師們肯定找不到，神殿那面跟我們一直不和，也不見的會來人。好在妖精一族對藥劑類研究頗深，你可以去後勤部找他們要。」
慕容軒聽了，謝過沐風，正要上樓，卻再次被他攔了下來。
「那個女孩智力有問題，肯定不會自己願意做這種事，應該有什麼人操縱她。等下你回去看看那女孩的身份卡。不夜港雖然對貧民區從來不管，但是為了防止有人做人口的交易，所以未成年人胸口上都會有神殿的徽記。如果這兩樣東西她都沒有的話，就說明有外來勢力滲透到不夜港了，需要立即上報。」畢竟在不夜港生活多年了，沐風對這種陰暗交易多少知道一些。
慕容軒心中一凜，這點他倒是沒想到，再次道謝後，直接向100層的後勤部走去。
——後勤部——
儘管天很晚了，但是妖精們出奇的精神，族長帶著那可笑的帽子，捧著一個盒子激情演講著，他身後仍舊是那副巨大的龜圖，只不過上面多了一條橫幅，寫著「1038號行動計劃抽籤大會」下面的妖精們群情激奮的附和著，但是就是沒人上來抽籤，看的慕容軒腦袋疼。
這群小東西如果不開完會，是絕對不理會其他人的，鬼知道他們什麼時候結束，慕容軒可沒工夫等他們。
環視了一周，他選中一個水晶花瓶，伸指成爪，用盡全力一撓。
吱呀呀
一陣讓人牙齒發酸的聲音傳來，感覺就跟無數毛毛蟲在臉上爬一樣，讓人難以忍受。
於是會議立即結束了，妖精們尖叫著，堵著耳朵開始亂跑，像是一群受驚的耗子，慕容軒扔掉瓶子，一抄手把跑的最快的族長抓了起來。
「你幹嘛？」族長驚恐的喊道。
「我有個朋友受傷了，聽說你們有藥，我想討點。」
「沒有！有也不給你，沒禮貌的傢伙！」見他有事相求，妖精們立即來了精神，扯著脖子叫囂著。
慕容軒沒說話，在堅硬的大理石地面上扎出一個洞來，用小手指。
——安靜了——
「那個，這位尊敬的先生，請問你想要什麼藥？」族長一臉媚笑。
再次離開後勤部，慕容軒將妖精們的咒罵聲拋在身後，快速朝員工休息區奔去，20分鐘的路程他只用了5分鐘，卻不知道操心事還在後面。
當推開自己房門的同時，一個讓他吃驚的畫面映入眼簾。
鳳蝶坐在床上，腿上放著個魚缸，手裡抓著條秘銀魚，像抱著貓那樣撫摸著它。眼睛一掃，發現桌子上只剩下4個魚缸了，那個裝著活魚的不見了。
「難道是小心！！」
鳳蝶見到慕容軒進屋，立即抬起頭看著他，抓著魚的手也鬆開了。而那只秘銀魚居然沒有死，逕直從她手掌中躍起，奔著她的臉咬去。
慕容軒驚呼著，野蠻人的力量迸發，向前猛衝。就在魚咬中的瞬間，將手橫在鳳蝶的臉上。
卡嚓！
那連鋼鐵都能嚼碎的牙齒，毫不客氣的帶走了他一根手指，然後掉回魚缸。
「我草！」錐心的疼痛，讓慕容軒衝著這條魚咒罵著。他沒時間管為什麼魚被人抓在手裡還不死，現在最重要的是不能讓它死。
他的血肉可不是什麼東西都有福消受的，那種極端的攻擊性，以及對本體的異常執著，可以輕易的撕開它的肚子衝出來。換成平常也就罷了，但是這條魚值一千金，負債可不能在增加了。
他強忍著痛，集中精神下達禁止攻擊的命令，直到這團血肉跟他失去聯繫為止。
卡卡聲響起，指骨重新長了出來，肌肉、血管，包裹著指骨迅速生長，最後是皮膚跟指甲，數秒內斷掉的手指就恢復了原樣。
就連對什麼都漠不關心的鳳蝶，看到這個情景也不禁抓著他的手指翻看著。
「你真是唉！」慕容軒想說她幾句，但是一想她那可憐的經歷就什麼都說不出來了。用力抽出手指，將妖精的燙傷藥厚厚的在她腳底抹上一層，然後將她抱在床上，蓋上被子。
「乖乖的睡覺，有話明天說！」
鳳蝶直視他的臉，似乎聽懂了，緩緩的閉上了眼，呼吸也慢慢變得沉穩。
「真是個亂七八糟的世界。」關了燈，抓過把椅子，趴在桌子上，慕容軒看著天上那輪圓月感歎道。
漸漸的他也進入了夢鄉。
——次日清早——
慕容軒從一片嘈雜聲醒來，外面不知道搞什麼，來了很多人，吵吵嚷嚷著，很亂。
皺著眉，揉著額角，他關上了窗戶。雖然重新恢復了安靜，卻也無法再睡下去。扭頭一看床上，鳳蝶已經醒了，灰色的眼睛睜得大大的，眼巴巴的瞅著他，像小狗一樣，看著就可憐。
「唉~」再次發出一聲歎息，他抓過她的腳看了一眼。妖精的燙傷藥果然好使，水泡都結疤了，焦化的皮膚也脫落了，露出了紅嫩的肉皮兒。
心念一動，慕容軒想起了沐風的話。掀開被子看了看，女孩身上的大襯衫，就一個兜，癟癟的，身份卡那種東西她肯定是沒有，那麼只剩下。
他盯著她的胸口沉吟了好久，由襯衣下的曲線看，裡面絕對是沒穿衣服的，如果就這麼打開看的話，似乎不妥。
「我只是想看看她有沒有神殿的徽記而已，絕對沒有邪念，況且女人**我也不是沒見過，火楓那種身材我都忍得住，這種沒長開的小丫頭難道還能迷惑我麼？」
考慮了半天，他終於說服了自己，打開了那件襯衣。
白，耀眼的白。
這個年齡的女孩自然沒有誘惑男人的資本，但是不代表沒有炫耀的本錢。那瑩潤的、可以捏出水的皮膚，只有這個階段才會有。她沒有什麼肉，很瘦，但不是皮包骨頭，而是瘦的恰到好處，給人一種纖細的、我見猶憐的感覺。
刻意迴避那兩點琥珀色的光暈，慕容軒並沒有在胸前發現什麼徽記，反倒是在大腿處看到一隻巨大的蝴蝶紋身。
「媽的，誰這麼變態啊，讓這麼點的孩子弄這種東西。」他破口大罵。
神殿就算是在惡趣也不可能給孩子紋身，尤其是這麼精緻的東西。
慕容軒用手指順著蝴蝶的紋理撫摸著，這絕對不是一般的染料。倒像是某種魔紋，每一條紋絡都是由上百個極細小的符號堆積而成，因此這種紋身只會跟著女孩的成長而展開，不會因為年齡增長或者變胖而走型。
最重要的依據就是，紋身並不是平面的，而是立體的，雙腿位置的不同，蝴蝶的變化也不一樣，隨著她腿的輕微顫動，蝴蝶也像是活過來一樣，振翅欲飛。這說明紋身的傢伙是一個技術非常高明的人，但是這種人會給一個站街的小女孩描繪麼？
他沉吟著，越發懷疑起來。卻沒注意到，鳳蝶的臉因為他的撫摸變得紅潤起來，呼吸也漸漸急促。
呯！
一聲巨響打斷了慕容軒測沉思，房門被大力撞開。
三個大廚踹門衝了進來，扯脖子大吼：「抄傢伙，砸場子的來了，廚師長叫。」
後面的話說不出來了，看到床上的畫面集體石化中。
清晨的陽光，格外明亮，透過窗上的晨霧散著七彩光暈，射在屋子裡，氣氛十分曖昧。
僅能一人躺睡的單人床上，躺著一個衣衫半解的少女，媚眼如絲，嬌艷欲滴一個強壯的大漢，一隻手抓著她的衣襟，一隻手按在她的大腿上，就像是。
三個大廚傻傻的看著床，彷彿看見一群妖精扛著大旗寫著蘿莉三好的標語，敲鑼打鼓的遊行著。
慕容軒愣愣的看著他們，他知道現在的情況很微妙，但是不知道說什麼好，感覺上不管說什麼都是變態。
鳳蝶則是看著慕容軒，她的眼裡只有他的存在。
就這樣，畫面靜止了十秒一分鐘。
到底是大廚，托克第一個反應過來，默默的扶起倒在一邊的房門，重新安在門框上。蒙斯也反應過來了，倒退著想出去，但是看到杜米還在傻愣著，於是上去照他腦袋就是一拳，然後抓著他領子拖了出去。
房門再次被關上。過了幾秒，被推開一絲小縫，傳來托克的聲音：「廚師長找你，好像有人來找麻煩了。呃都是男人，我們懂得，下次記得在門上掛好請勿打擾的牌子。」
啪，門被關嚴了，之後噠噠噠腳步聲越跑越遠。
「我懂你妹啊！」慕容軒欲哭無淚
我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