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腦中的聲音 第三十一章 悲傷 文 / 夢境塵埃

    更新時間：2012-12-04

    「跟著它們沒問題麼？」慕容軒小心翼翼的跟在夜婉秋的身後，低聲問道。高級魔獸這4個字的威懾力蠻大的，而且剛才看這兩隻幼崽表現出來的樣子，明顯帶有物理攻擊的性質，這是他最為懼怕的。

    夜婉秋頭也沒回的損他：「人都說色膽包天，你那麼好色，怎麼膽子那麼小？獨角獸是一種高貴聖潔的生物，不會攻擊心地善良的人，尤其會親近美麗、純潔的女性。這片森林這麼大，你方向都分不出來，當然要靠它們把我們帶出這鬼地方。雖然你是個男的，但是只要離它們遠一點，不要有邪念，那麼它們會把你當空氣。」

    跟著獨角獸穿過幾個灌木叢，依稀的能看到前方是一片空地，慕容軒鼻子一動，他嗅到一種熟悉的味道，那是血的味道。

    公主一聲歡呼，正準備向前跑去，卻被慕容軒一把拎了起來：「別過去。」他異常嚴肅的說道。

    「不要！」公主舞足蹈的掙扎著，試圖掙脫他的控制。夜婉秋上來照著她的頭敲了一下，然後接過手來，公主這才安分下來。

    「怎麼了？」她小聲的問。

    慕容軒十分凝重的說道：「我聞到了血與腐臭的味道，感覺很不好。」談話中，前面領路的獨角獸已經穿過最後一個灌木叢，進了空地之中，他猶豫了一下，還是跟了過去。小心的扒開眼前的樹葉，他渾身一震，一個可怕而又淒慘的畫面映入眼簾。

    空地之中是一個被肢解的巨大異獸的骸骨，皮已經不見了，露出筋肉和脈管。看得出有一段日子了，血肉已經變成了黑紅色，爬滿了蛆蟲，並且已經不少結了蛹，頭遠遠的丟在一邊，基本上已經被蠅蟲啃食乾淨了，露出森森白骨，額頭處破了一個碗口粗的大洞，可以看到剜刮的痕跡，似乎有什麼東西被拿走了。在離頭不遠的位置有一片已經乾枯的草地，兩隻獨角獸就臥在上面，跟那已經化為白骨的眼眶凝視著，低聲的哀鳴。

    「該死的偷獵者！」夜婉秋靠了過來，捂著小公主的眼睛不讓她看。

    慕容軒茫然的問道：「什麼？」

    「獨角獸是無害的食草魔獸，被精靈族視為聖獸，一直都受到保護。但是因為它們美麗的皮毛，具有治療能力的魔晶，以及獨一無二角，引起了人類的貪慾。所以他們冒險潛入精靈們的聚居地，獵殺獨角獸。將它們的皮毛做成大衣賣給貴族，將魔晶賣給神殿的牧師們，將角做成刀柄以及可以解毒的酒杯賣給傭兵，來謀取暴利。」她沉重的說道。

    「這、這是人類干的！它們不是高級魔獸麼？他們的幼崽怎麼」慕容軒感覺有點喘不過氣來。

    夜婉秋搖搖頭，接著說道：「它們是高級魔獸不假，但是人類利用它們的天性，用10歲不到的小女孩去引誘它們進入陷阱，然後圍殺。放過幼獸不是他們有憐憫之心，是因為幼獸的角沒有解毒的能力，體內也沒有形成魔晶，皮毛也脆弱無法加工成衣物。」

    「也就是說，人類當著它們的面，殺了它們的母親。然後讓它們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母親腐化？？」這是何等殘暴的罪行，慕容軒再也聽不下去了，心痛、悲傷、怨恨，交織成一片。第一次沒有使用虛無水晶的力量，甚至沒有刻意的去操縱，火元素紛紛向著他的身體湧來，凝結成炙熱的虛焰，空氣都為之躁動，這一刻他宛如地獄深淵的惡魔。

    「你要幹嘛？冷靜！你嚇到它們了。」夜婉秋連退數步，低聲喝道，那兩隻獨角獸也重新站起，警惕的看著正在燃燒的他。

    「我只想給它一個有尊嚴的死法。」

    慕容軒毫無畏懼的走到兩隻獨角獸的面前，不顧蛆蟲，逕直用手抱起頭顱跟其他骸骨放在一起，聚氣火元素，瞬間大火將骸骨吞噬。

    兩聲悲鳴響起，察覺到他意圖的小獨角獸，挺起尖角向他衝刺而來。此刻慕容軒心中毫無雜念，想都沒想，兩手同時伸出抵住雙角，頃刻間五彩斑斕的炫光將周圍一切都包裹了進去。

    慕容軒發現獨角獸不見了，雙手仍舊向前抵出，卻不在空地上，而是在一個窄小的山洞裡。洞外飛雪漫天、寒冰鋪地。洞內一直擁有銀白色皮毛的美麗獨角獸，半臥在地面上，用身體擋住洞口，兩隻眼睛剛剛睜開的金色小獸，正在貪婪的吮吸著乳汁。

    接著環境又變，孤崖之上，兩隻幼獸瑟瑟發抖，一隻全身是血的獨角獸擋在它們前面，挺立著半米長的獨角，傲然站在狼群之間，地上狼屍無數，在蔑視的目光中，是無數只後退的魔狼。

    畫面再次一轉，一個小姑娘手捧一束鮮花，笑若春風，青春可人，向它們送來了來動人的微笑。於是他們靠過去親近小姑娘，嗅聞著她的花束。接著天地彷彿變了顏色，它們無力的癱倒在地上，十幾個看不清面貌的人，正在圍砍著什麼，接著一片歡呼聲中，一個黑影掉到了它們面前，那是它們母親的頭顱，那無數次保護它們不受到傷害的尖角已經不再在了。

    只有一雙空洞無神的眼睛在凝視著它們，再次可以站起來的時候，那群人已經走了，只留下一堆它們認不出來的血肉，它們害怕，無助的呼喊母親，卻得不到任何回應。那溫暖的愛撫已經沒有了，只有冰冷的寒夜，它們看著母親的頭顱，不願遠去，一天天的守護在這裡，希望母親可以重新復原親吻它們。

    思想的領域是那樣無邊無際，在剎那間可超越時間，超越空間，感應到不同的時空、不同層次的奇異事物，轉瞬間獨角獸兄弟的記憶傳導給了他，而他則將自己轉生為人，數次死裡逃生，以及山羊、鼬鼠、血鷹的故事講給它們聽，直到最後山羊死在血鷹的懷裡，炫光隨之消失，只留下一人兩獸相擁而泣。

    夜婉秋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這一幕，無法言語。在她的驚呼聲中，獨角獸刺入了慕容軒的手，卻沒有鮮血溢出，甚至兩隻角尖都沒有穿透，更像是融進了他的身體，接著不知道怎麼了，他們抱在一起痛哭，哭著哭著，慕容軒的手離開了尖角，卻看不到任何傷口，更加神奇的是，獨角獸竟然接受了這個男人的愛撫，默默的看著地上的骸骨化為灰燼。

    ※※※※※※

    「那個。」離開那片空地很久之後，夜婉秋猶豫了半天終於決定開口。

    慕容軒走在最前面，心中的憂傷仍未消散，聽到她的聲音，轉過頭來，看了看她，以及跟在後面的兩隻獨角獸幼崽，非常肯定的說道：「我要照顧這兩隻獨角獸，你說什麼都沒用！」在他的眼中，這對獨角獸，猶如血鷹與鼬鼠的化身。千年之前他不能阻止悲劇的發生，千年之後他不希望再次看到這種悲劇。

    「不是啦，它們跟著，我喜歡還來不及呢。我想問。」

    再次被慕容軒打斷。

    「我問過它們了，它們不知道這條森林的出路，一直跟著母親走。它死後這對兄弟一直沒有離開過，後來餓的不行了出來找東西吃，結果就看到那個小妞，受到她純真的吸引後面的事你都知道了。」它們的角具有魔法的性質，在虛無水晶的影響下，並沒有傷害到他的**，也沒有被吸收，反而在他們之間建立了一種聯繫，使他可以跟它們溝通。

    「也不是這個，我要問。」

    「煩死了，我都說了，它們的角刺穿我的手，但是卻沒有受傷這件事是秘密，不會告訴你的，你就死了這心」

    「啊~啊~啊。混蛋，你還讓不讓人說話了。」夜婉秋高聲尖叫，把慕容軒嚇的全身一抖。

    「你一直支支吾吾的，鬼知道你想說什麼！」

    「屁話，你一直打斷我，我說什麼！。」

    慕容軒一擺手，十分不耐煩的轉過身去，繼續向前走，同時說道：「好吧，好吧，你說，我聽著就是了。」

    「那個那個你是女人吧？」夜婉秋紅著臉，輕聲說道。

    撲通~

    左腳絆右腳，慕容軒直接摔到。

    「我擦，敢問小姐你何出此言啊！」慕容軒驚了，感覺這個話題以前好像討論過，

    夜婉秋糾著手指，低頭說道：「獨角獸只會跟純潔漂亮的女孩子接觸，其他的人是不可能觸摸的，這個是全大陸人都知道的，但是你但是你不但可以摸，而且可以命令它們，你不是女人就怪了。」

    「我覺得。我有必要把褲子脫下來讓你瞅幾眼，或者你摸也可以。」慕容軒頭上蹦起一條青筋。

    「好啊！好啊！」夜婉秋一點沒猶豫，拍手叫好，同時手裡多了一把由冰凝結成的剪刀。

    尼瑪！算你狠！

    慕容軒把拎著褲子的手放下了，不甘心的扭頭繼續走，但是忍氣吞聲不是他的性格。於是他頭也沒回的問道：「你說獨角獸，只有純潔美麗的女孩子才可以接觸吧？」

    「是啊，怎麼了？」

    「我記得你哥哥20多歲就開始照顧你吧？那時候夜清風他們還沒降生呢。」

    「對啊，你想說什麼？」

    「嘿嘿！」

    慕容軒一陣竊笑，像是想起了什麼極為好笑的事：「也就是說你快30歲了，還是個處女，哇哈哈！老處女，哈哈哈！」

    時間凝固了10秒，然後小公主抱著兩隻獨角獸在一邊瑟瑟發抖。在夕陽的光輝中，一個滿臉猙獰的女人，拎起一個男人的雙腳，劈成v字型，然後衝著中間一直踩、一直踩。

    淒慘的叫聲貫徹天地，驚起無數飛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