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死者蘇生 第十一章 辦法 文 / 夢境塵埃
更新時間：2012-12-30
再次恢復正常的談話已經是10分鐘後了，地點也換成了會客間，三個人圍在茶几上各自端著紅茶。雖然死靈術士已經是死者之軀，沒有味覺，但是多年的貴族習慣，還是讓他小口的品著紅茶。氣氛有點僵，誰都沒說話，顯然剛才尷尬的畫面讓大家都難以啟齒。
這倒是給了慕容軒近距離觀察活死人的機會。眼前這位長者跟他想像的不一樣，身上並沒有**的氣味或者糜爛的腐肉。相反氣味很香，有點像琥珀或者松香。他裸露在外的皮膚並不多，呈現一種灰白色，有點鬆弛，皺紋很多，尤其是臉部，很多縫合的傷口，用的是一種金線，所以有點像魔紋，倒是不怎麼嚇人。他的眼睛是黃色，瞳孔的邊緣有一圈綠紋，十分特別，有點像貓，很亮。
「咳咳！」最後還是長者先打開僵局。
夜遊魂清了清嗓子，十分嚴肅的說道：「事情不是你們想像中的那個樣子，我可以解釋。」
「夠了，我不想聽。」夜婉秋一摔茶杯，非常鄙視的看著她的爺爺。
「我想聽。」慕容軒小聲插嘴。
夜遊魂立即抓住了洗清名譽的機會，解釋道：「我已經很久沒換皮膚了，泡了太多防腐劑，已經變得十分僵硬了，還經常壞。帝國很少意外死人，屍體源不穩定，自然死亡的都是一些老者，皮膚比我還脆，難的這次王宮裡死了這麼多人，我當然要抓住這個機會了。可惜那些侍衛跟魔法師的家屬堅持不肯捐贈遺體，只有這些流浪的舞者可以供我選用，所以剛才你們看到的實際上是我在研究怎麼下刀！」
「那個你為什麼不選男人呢？我記得男的死的挺多的。」慕容軒吐槽。
夜遊魂搖搖頭：「我雖然是死人，但是我性別是男的。換下的皮要陪伴我很久，我又不是同性戀，當然希望我摸到的是女人不是男人。想想看每當你摸著自己皮膚的時候，就想起那個曼妙的身影，多浪漫。要是換成男人，每當你洗澡的時候，腦海裡就出現一群肌肉老爺們陪著你洗，那得多驚悚。」
我擦，這貨太重口了。慕容軒低頭想了一下，點點頭回道：「有道理，你贏了。」
「所以嘛，女人大腿上的皮膚最緊繃，也最有彈性，尤其是跳舞的，那摸上去嘿嘿真羨慕你們這些活人啊。」老頭子傳出幾聲猥瑣的笑聲。
「沒錯，尤其是長腿女人，當她盤著你的時候，簡直就是神仙都不換啊。」慕容軒同樣猥瑣的應和著，於是話題開始跑偏了，兩個男人絲毫沒注意到一邊的淑女，頭上正在冒煙。
「哇，沒想到你也是同道中人吶，趁著年輕一定要多享受啊，男人一老就不行了，我當年就是因為享受不到人生樂趣，所才自殺的，不過死後我才發現，其實男人不行很大程度上是供血不足照成的，所以你老了以後。」
呯！呯！兩記爆栗將研究入迷的兩個男人敲倒。
夜婉秋衝著自己的爺爺大吼道：「不許教他亂七八糟的東西！」
夜遊魂揉揉腦袋，黃色的眼睛精光大盛：「哦，原來如此，我說我的大孫女身上的死氣怎麼不見了，原來是從死靈女王口裡奪食，你怎麼做到的？」他對慕容軒問道。從夜婉秋的眼神以及肢體語言，他立即就判斷出兩個人之間的親密關係。
「趁著女神上身的時候強行推倒她，要麼選擇放棄容器，要麼選擇被他強暴。」慕容軒暗忖，當然這話是不可能說出來，因為牽扯到夜婉秋的顏面，還有自己虛無水晶可以讓死靈女王攻擊無效的秘密。
所以他隨口編了一個理由：「我說服了她，用我自己的靈魂作為交換，死後任她擺佈，所以她同意放棄。」嚴格說，不算撒謊，因為死靈女王確實威脅他，等他死後要教育他來著。
夜婉秋信了，她深情的看著他，用手挽住了他的手。
夜遊魂則是瞇起了眼，十分疑惑的說道：「以物換物確實是死靈女王的作風，但是你身上沒有她的印記，你死後她怎麼找你的靈魂？要知道靈魂高原可是相當廣闊的。」
「靈魂印記？」慕容軒一怔。
「沒錯的，死靈女王有收集靈魂的習慣，當然都是一些特別的靈魂，所以她時不時的會需要神侍者提供的容器，然後附著在上面行走在人世間，挑選她中意的人，然後打上印記。這樣那個人死後，靈魂就不會被其他亡靈吞噬，而且很容易被找到。你身上沒印記，死掉之後，她想找你，只有一個一個靈魂的翻看，那可是大海撈針了。奇怪，難道她忘記了，你還真走運。」夜遊魂，摸著自己的下巴百思不得其解。
「不是忘了，而是全被虛無水晶吃掉了。」慕容軒萬分慶幸。
死靈術士搖搖頭，不想在這個問題上浪費太多時間，於是決定進入正題：「你倆今天來找我，有什麼事嗎？」
夜婉秋跟慕容軒相互看了一眼，開口問道：「有把死人復活的技術嗎？」
夜遊魂愣了一下，仔細看看他倆的表情，確定不是在開玩笑，於是說道：「沒有，支配生命這種事只有神祇才能做得到，你也研究過一點關於死靈的技術，怎麼會問出這種無知的問題。」
夜婉秋扭頭看著慕容軒，一臉我早就說過的表情。
慕容軒可不這麼想，他十分嚴肅的追問：「如果有這種技術存在呢？那怕是傳說也行，可能跟某種威力強大的物品有聯繫，還可能跟時光龍魔晶有關係。」
聽了他這句話，死靈術士的瞳孔收縮了一下，眼中那抹綠色迅速侵染了整個瞳仁，他直勾勾的盯著慕容軒說道：「時光龍的魔晶？莫非是被空賊搶走的那一塊你的意思是說空賊要復活什麼人對吧？哦哦哦，我想起來，我孫子說過家族裡多了一名成員，年紀很小，卻擁有大魔導士的實力，一個人擊退空賊，救了皇帝一命。那個人就是你吧？」
慕容軒心中一凜，表面上看起來這個活死人瘋瘋癲癲的，辦事不著調，實際上心思極為縝密，不愧是夜家的人。「不敢當，那些都是人云亦云的謠傳，我見到空賊的時候，他們都受了重傷，我只是撿個便宜。」他謙虛的回道。
夜遊魂嘿嘿一笑，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繼續再追問，他說道：「如果事情關係到空賊的話，那就不簡單了，我年輕的時候曾經研究過一段空賊的歷史傳說，我發現一個很奇怪的現象。空賊最早的時候相當的溫和，只偷東西，不傷害人，而且搞笑的是，他們會留下借據。後來被神殿帶人襲擊了之後，就銷聲匿跡了，手段突然變得凶殘起來，中間沒有任何過渡。而且他們偷盜的那些魔法物品，從來就沒再出現過，搞不懂他們想幹什麼，現在聽你這麼一說，這事情可能會很嚴重，容我想想。」
說罷，他閉上了眼睛開始思索，過來良久，他突然一睜眼，臉上露出一個駭然的神色，吃驚的說道：「還真別說，關於復活的傳說確實有一個，而且確實需要時光龍的魔晶！」
「是什麼！」慕容軒連忙追問。
夜遊魂徐徐道來：「千餘年之前，百族共存的時代，龍族之中有一頭罕見的雌性時光龍，它在孵卵的過程中由於中途離開，導致它的蛋變成了死卵，十分內疚之下，它做出了一件出格的事，它強行扭轉時間倒流，想將蛋恢復到沒死之前，最終它成功了，蛋活了。卻照成了周邊地區的時空混，所有新生兒全部死去，莊稼被毀。引起了公憤，最後它被殺掉了，蛋也被毀了，魔晶輾轉流傳，到了天海國皇帝的手裡。」
他停頓了一下，露出一個嚴肅的表情：「這只是個傳說，我們天海國都是魔法師，好奇的求知慾，曾經做出不少荒唐的事情。復活這種事，我們也研究過，最終的結論是不可能完成。人死了，靈魂離開**，進入靈魂高原。即便是時光倒流，恢復的也只是身體，不能讓靈魂回到身體裡，因為這是兩個不同的面位，時光龍的力量只能作用於本面位，而且魔晶的力量十分有限，是不可再生的力量。」
「退一萬步來說，即便是從靈魂高原，找了靈魂，並且使用魔晶將身體還原到死之前，最多也就是變成我這個樣子，成為活死人，而不是復活。而且作為代價，魔晶影響範圍之內的東西全部會隨著時間倒流而崩解，這就是為什麼歷代的天海國皇帝只是將表面的年齡停留在18歲，而不是永生不死的原因。所以，安心吧，空賊或許只是希望變得年輕而已，復活這種事他們做不到的。」
慕容軒聽了不但沒有安心，反而臉白了。
「不，他們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