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原罪之蛇 第五章 羊村 文 / 夢境塵埃

    更新時間：2013-02-02

    光明神拒絕自己以外的一切力量，這也被大多數人視為「小心眼」尤其是魔法師們出於對魔法研究的狂熱，更加鄙視光明神派系，因為研究光明魔法就必須要放棄所有的魔法，如果不放棄，你就不能使用。

    所以慕容軒認為，既然光明神否定自己以外的全部力量，那麼死靈女王也一樣，這樣的話或許可以攆走那個邪惡女神，大不了以後轉型成光明騎士唄，只要能活下去，並且不連累自己身邊的人就行。

    不過當前最重要的任務就是恢復身體。

    靈魂高原果然不是人呆的地方，這40天餓的死去活來就不說了，光是那種侵蝕之力就讓人受不了，說句不好聽的，他現在就是個裹著皮的骷髏。基於此他必須要找個可以安心休養，有人侍候的地方，羊村看起來似乎不錯。

    想到著，他看了看那些獸人。通過靈魂之眼，可以看到他們的靈魂很純淨，至少比大城市裡的人要單純，而且他們很愚昧，懼怕自己不知道的事物，加上他們以為自己是被薩滿們召喚出來的「先祖」那麼可以利用這一點。

    想到這，慕容軒抬起了頭。此時天已經完全大亮，氣溫開始升高，雖然地面的狼屍已經被處理過，但是內臟都被拋棄了，骨頭上也還殘留著一些肉，因此很快就引來禿鷲，它們貪婪的盤旋在他們上方，在等。

    等他們離開，或者是夥伴足夠多的時候，就一擁而上。

    漸漸的，隨著氣溫變化，空氣中除了血腥味之外，還多了一種腐朽的味道。對此極為敏感的禿鷲終於忍耐不住了，很快的就有一隻落了下來，離他們遠遠的，開始試探的啄食狼的腸子。有了帶頭的，其他的禿鷲也都紛紛落下來開始爭搶。這種醜惡而且貪婪的生物，對食物的渴求沒有上限，開始有一些膽大的傢伙，把頭轉向獸人結好的狼皮口袋，那裡面裝滿了新鮮的肉，正順著縫隙往外滲血。

    忽然一聲尖銳的風嘯聲響起，這一次獸人看見了影子，那東西速度極快，離得最近的禿鷲頭瞬間爆了，接著是第二隻的脖子被打斷，又射穿第三隻的肚子，最後釘在地上，把堅硬的地面打出一個淺坑。

    這東西很奇怪，三十公分長，圓柱形，有點像樁釘。紅色的看不出材質，但是無疑極硬，連殺三鳥，順帶砸出一個坑，一點裂紋都沒有。動物跟人一樣，都是欺軟怕硬，慕容軒的這一記骨矛頓時嚇破了它們的膽，立即後退，不敢在盯著他們看。

    「我是應你們的請求，來庇護你們村子的守護者，你們今後要絕對服從於我，提供住所與飲食。作為回報，從今天開始起，我會保護你們的食物，讓你們遠離天災**。」慕容軒站了起來指著那幾隻禿鷲說道。

    獸人們大喜過望，眼前這個召喚生物表現出來的力量遠遠超出他們的預期，雖然不懂級別劃分，但是把一百多隻沙狼當小雞仔給切了，這種素質絕對彪悍，這樣的傢伙作為「先祖」庇護村子絕對是最佳人選。

    至於為什麼「亡靈」不能封印，還要吃、穿、住這些問題，被他們選擇性忽略了。他們是窮，但是不代表傻，有便宜不佔是蠢蛋。那個拿著封印圖騰的獸人，一抖手把那玩意丟出去老遠，然後跟著村長一起媚笑著，點頭稱是。

    看到他們這麼懂事，慕容軒也不再多說什麼了，打了個哈欠，鑽進了獸人們用來背補給物品的背簍，他太累了，靈魂高原太吵了，除了暈過去的時候之外，他根本就沒得睡。現在吃飽喝足了，不睡覺對不起自己。

    這回獸人們沒人嫌重了，搶著背，最後還是早前那個提出封印的獸人背起了慕容軒，因為他後背夠寬，走路不會顛。

    就這樣，他們一行人，拖著幾百斤的狼肉，興高采烈的往羊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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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道過了多久，隨著背簍輕輕一震，慕容軒醒來。

    這是觸地的感覺，掀開蒙在上面的蓋簾，一道刺眼的光射了下來，周圍的溫度燥熱無比，太陽已經爬到了最高的位置，正在拚命的釋放能量。空氣中傳來一股刺鼻的味道，又騷又臭，儘管帶著面具，也差點沒把他熏暈過去。

    村子裡的人已經全出來了，並不多，只有50人不到。慕容軒打量了一下，眉頭緊皺。

    這些人，上年紀的佔了一大半，青壯年只有10來個人，女人只有一個，滿臉褶子，胸前癟癟的，一臉傻笑，順著嘴角往下淌哈喇子，一看就是智商有問題，手裡拉著個孩子。孩子光腚沒衣服穿，本應該是天真無邪的年齡，現在滿臉茫然。

    這是個沒有希望的村子，沒有勞動力，沒有女人繁衍、沒有孩子成長，多則10年，少則5年，這個村子就完了。

    慕容軒覺得心裡不舒服，像是發洩似地歎了口氣，環顧了一下，發現了惡臭的根源。村口放著幾個大陶缸，雖然蓋著蓋子，但是蒼蠅跟蟲子正著排隊、裡出外進的折騰。

    「那是什麼？」他問。

    村長涎著臉走過來，回道：「啟稟」剛開個頭就不知道怎麼說了。雖然慕容軒告訴過他名字，但是任何地方直呼名字都是不敬的事。

    「叫我祭司吧。」慕容軒看出了他的難處，他在黑鐵城的時候，多少瞭解了一點獸人的風俗。獸人中薩滿地位最高,但是少見，一般都是大族或者軍隊裡才有供奉。其次就是主持祭祀的祭司，這個就很長見了，每個村莊幾乎都有一個或者幾個。而且他帶著掩人耳目的面具，跟祭司也很像，如果用這個稱呼的話，可以免去很多解釋的煩惱。

    「是，祭司大人！那幾口缸是我們用來裝生活『廢水』的，因為我們這水十分珍貴，不能輕易浪費，而且莊稼也需要肥料，所以我們就留下了雖然味道沖了一點，時間久了，您就習慣了。」村長還算有點文化，沒直接把屎尿兩個字說出來。

    「我去習慣？習慣個蛋啊！這跟住糞坑邊上有什麼區別？」慕容軒暗忖。並沒有直接說出來。

    隨後村長帶著他參觀了村子的全貌，其實沒什麼好看的。佔地不過三四百平米，大多是黃土摻了草木蓋的房子，還有幾個乾脆就是靠著山體鑿出的洞，全村只有一頭牛，還是瘸腿的。至於莊稼則是種在不遠處的山坳裡，據說這裡是唯一可以躲避風沙的地方，慕容軒遠遠的瞅了一眼，撐死五畝地。

    村子中間就是供水的裝置，這裡的水都是泥漿水，不可以直接喝的，所以要過濾。一個大木桶。裡面分五層，第一層是石頭，第二層是碎石，第三成是粗沙，第四層是細沙，最後一層是木屑，過濾一次要幾個小時的時間，濾出來的水是昏黃的，還是不能喝，要沉澱1晚上。所以喝水是有配額的，老人，女人，孩子一天兩杯水，幹活的一天四杯水，聽得慕容軒都揪心。

    其他人則是開始分狼肉。肉在這裡是奢侈品，很難見到，平日裡他們唯一的蛋白質來源，就是各式各樣的蟲子。所以分肉的時候大家都很興奮，就連那個孩子也露出了笑臉，抓著一根心管不住的舔啃，殘留的血漬被他舔的乾乾淨淨。

    分到肉的人們，不是把肉帶回家裡烹煮，而是用黃泥裹起來堆到房樑上，有些人甚至挖坑埋進地裡，然後燒掉狼皮，把血跡用泥土掩蓋掉。

    慕容軒不懂了：「這是幹嘛？有肉不吃藏起來？不怕爛麼？」

    聽到他這麼問，村長的笑臉就消失了：「唉，藏起來雖然會爛，但是起碼還有的吃，如果不藏起來，一點都吃不到。」

    「為什麼啊？」

    「因為我們是羊要防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