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原罪之蛇 第十八章 逼迫 文 / 夢境塵埃
更新時間：2013-03-22
光與影，兩個極端的形態，前者代表明亮，讓人感到希望。後者意味著黑暗，只會讓人恐懼。值得諷刺的是，有光的地方就有影，影依附著光而活。所以慕容軒要想找這個世界上最陰暗的職業，就得先找他們所依附著的「光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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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貿易城市的港口，嚴格意義上將沒有晝夜之分，因為這裡24小時不停的有人進進出出，尤其作為農業國，切瑞斯特的農產品更是四季不斷，所以無論早晚，只要暴風雨不來，那麼裝船的人就不斷。
所以碼頭上最常見只有三種人，工人、商人、巡檢員。
老吉姆就是巡檢員的頭，這個職業的工作就是檢查貨物，一是核對數量，看看是否與報關的數量一至；二是查驗有無違禁品進出。看起來簡單，實際上異常複雜，因為在這個年頭公職人員的日子不好過。
比如說，城主養了七個女人，警備團團長有二十棟樓，海岸邊防隊總長喜歡收藏名貴紅酒，這些都需要大量的金錢支持，所以他的工作尤為重要，因為他是他們的提款機。
那麼提款機的錢又從哪裡來呢？
「總巡大人，您的包掉了。」在數百個大貨櫃面前，一個精瘦的商人，拎著一個皮包諂媚的遞給老吉姆。
「哦，我都忘了。」老吉姆皮笑肉不笑的接過了包，很重，打開瞄了一眼，裡面不下40根金條。再次抬起頭的時候，臉上掛上了慈祥的笑容，同時把包遞給了後面的隨行人員。
「那個，我說你這批貨裝的是什麼啊？」他漫不經心的問道。
那商人彎著腰，搓著手，回道：「都是些不值錢的爛土豆，前陣子鬧蟲災，山那頭的收成毀了，我一看挺可惜的，就收來準備運到賽維納帝國去做豬食，嘿嘿。」
「豬食？打開瞅瞅。」老吉姆一招手，後面立即走出來七八個手持鐵釬的壯漢，三兩下就打開了下面10個貨櫃，頓時金燦燦的小麥露了出來，空氣中瀰漫著一股特殊的香味，這是切瑞斯特的名產，品質最高的小麥，專供各國貴族食用。十來個隨行的巡查員，彷彿是瞎子一樣，把小麥當空氣看，一動不動，甚至連表情都沒有變化。
「哎呀，我看這土豆也沒怎麼爛麼。」老吉姆眼中精光一閃，抓起一把小麥，意味深長的看著商人。
商人的汗立即就下來了，繼續媚笑道：「表面上看起來挺好，裡面糟透了，完全不能吃，不信的話，我做了幾道菜，你可以嘗一嘗。」說完他一揮手，遠處立即跑過來一輛馬車。
老吉姆笑了笑，回道：「土豆還能做出什麼花樣？也罷，我看看」
然後拉開車門，他就愣住了。
寬敞的車廂裡吊著一盞小燈，把車廂照的通亮。燈的下方沒有所謂的菜品，而是一個人，一個女人。
完全**的女人，奶油色的肌膚，金色的波浪發，豐挺的胸脯，修長結實的腿。四根紅繩綁在她的手腳處，將其拉成一個大字。嘴裡偏偏還塞著兩個茶葉蛋，那嗚嗚咽咽的聲音有點像是發了春的貓。
任何男人看見這個姿態的女人，第一反應都是想犯罪，而且是最原始的那種。老吉姆雖然上了年紀，但是他也是男人，所以他的反應也是一樣。
「這土豆還真讓你做出花樣來了，我去嘗嘗。」老吉姆喃喃兩句，跳上了車，甩上門。
隨後馬車開始搖晃起來，哼哼唧唧的聲音跟著傳出，在場的十幾個人此刻像是聾了，什麼都聽不見，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不過有幾個人把手擋在前面，腰也微微的彎了起來。
好在時間並不長，那個精瘦的商人心裡數到30的時候，馬車停止了晃動，老吉姆敞著懷，氣喘吁吁的走出來，商人立即就收起了笑容，換上了石雕臉，30秒這個時候如果還掛著笑的話，搞不好會出反效果。
「果然是糟糕透了，媽呀，我的腰還瞅啥，放行！」說完老吉姆拿起隨從的筆，在貨單上畫了兩下，扔給商人，頭也不回的走了。
剛走出500來米，突然腳下一軟，險些摔倒，他手下連忙把他扶住。
老吉姆定了定神，罵道：「尼瑪那娘們是幹什麼出身的，這腰扭的老子差點掛，不行了，今晚我要休息。東西按照老規矩來，該分的分，該留的留，你們處理，我得回去睡覺去了。」說完，老吉姆從皮包裡拿出兩根金條揣進懷裡，斥退隨從，自己一個人往住所裡走。
他住在巡查辦公樓，這倒不是因為他努力工作，而是公家的便宜不佔白不佔，總共四層，只有1樓是辦公用，其餘三層全是他的。
努力走完最後一節樓梯，他一腳踹開房門，一股陰寒迎面而來，吹得他雞皮疙瘩全起來了。
「嗯？怎麼這麼冷？難道那群狗崽子把冰桶運上來了？燈也不點，明天收拾他們。」老吉姆罵罵咧咧的走進屋子甩上門，摸索著找燈，好不容下找到了，但是用火石打了十幾下都沒點著。
「搞什麼鬼」話說到一半便閉了嘴，藉著月光他發現了沒點著的原因，棉質的燈芯上被凍的像根鋼針，上面全是寒霜，就連那高級的燃油也變得黏黏稠稠，似乎有凝固的意思。甚至呼出的氣也在眼前變成了白霧，就這麼一會，空氣中的溫度似乎又下降了很多。
到了現在，就算是傻子也能發現不對了，老吉姆神色不變的轉身朝門口走，邊走邊喃喃自語：「下樓拿個燈，再拿床被褥，今晚先對付著」
走到門前，一拉門紋絲不動。再拉，還是不開。最後吃奶勁雙手拉，這回動了，一塊冰晶掉在了他的手上。他這時才發現，就這麼不到兩分鐘的功夫，整扇門結了厚厚一層冰，連門縫都看不見了。
唰！汗下來了，豆大的汗珠，順著臉頰尚未滑下就結成了冰，然後在地上摔的粉碎，不斷的傳出嗒嗒的聲音，除此之外，屋子裡還多了另外一種聲音，像是某種金屬在地面上拖行的聲音。
老吉姆艱難的轉過頭，發現在房子裡最黑暗的一角亮起兩個鵪鶉蛋那麼大的紫色光點，越來越近，最後一個全身裹著破布的小矮人，站在窗戶透過的月光之下。手裡還拖著一把兩米長的怪刀，每次從堅硬的大理石地面劃過，必然帶起一串火星。
隨後他發現，這時張時合的光亮，分明就是這個小矮人的眼睛。從他身上包裹著的破布上，隱隱的能看見絲絲縷縷的寒氣，彷彿正在吞噬黑暗，也解釋了寒冷的原因。
老吉姆乾嚥了一下，他是個見過世面的人，總算沒暈過去。當即強笑著說道：「這位大哥？求財是麼，今天兄弟剛撿了兩根金條，您拿去花。」說完，他立即從懷裡拿出兩根金條扔在小矮人的腳下。
那人低頭看了一眼，隨即拾了起來。
老吉姆心中一鬆，剛想說話，讓他驚懼的場面出現了。那小矮人抓著金條的手，突然爆出刺眼的藍光，極冷的氣息傳了出來，兩根金條變得像被風吹散的棉絮一樣，慢慢的崩解，變成金沙消散在空中。
「不要錢？難道」老吉姆渾身發抖，一半是凍的，一半是嚇得。感覺小命難保，立即再降一輩。
「大大爺！您想要啥，您只管開口。」
小矮人沒開口，把長刀朝著牆壁一舉。老吉姆這才看見牆壁上刻著幾個大字：「人販子的船，在哪？」
「那個大爺您能換一個問嗎？那群人殺人不眨眼，我要是說了，讓他們知道，我還是死啊啊！」沒等他哀求完，寒光一閃，那小矮人把長刀擲了出來，叮的一聲，穿過他的臂骨，把他的胳膊釘在了牆上。
撕心裂肺的慘叫剛出口，就硬生生憋了回去，因為那小矮人一隻手做了一個噓聲的動作，另一隻手則是又在放光，接著在他被釘在牆上的那隻手，小指上點了一下，沒有疼痛，什麼感覺都沒有，那隻小指立即變成了冰柱，輕輕一彈，碎成無數塊啪啦啪啦的掉在地上。
更讓人恐怖的是，那只發光的手，再次移動到老吉姆的褲襠下。
「別介！我招了，我招了啊~」屎尿齊流中，老吉姆崩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