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爹地不好做 第46章 :將功補過 文 / J金夏2
第46章:將功補過
這一呆半日沒了,窮極無聊的寶妹上書架子上翻書,結果瞪著一摞一摞的經典古籍,她是一個勁兒的大口歎氣。
下輩子,她要投胎在古代,一個一個的方塊字,沒幾個看懂的。
桌子上有下人送來的午飯,三菜一湯,色香俱全;寶妹吃了兩碗飯,打了個飽嗝,還是不見御哥過來找她,於是拿起一根筷子當劍,在紙上畫了一隻卡通版的小豬,正中央是小豬的兩個大大的鼻孔。
把畫貼在大門上,拿起筷尖瞄準,眼睛瞇瞇著,口中喝道:「我扎!」胳膊突然往前一伸,筷尖正中一個鼻孔。
寶妹滿意的收回筷子,像吹槍口一樣吹了一下筷尖,「果然神槍!」
御哥懷裡揣著樓清儒做好的人皮面具穿過院子往寶妹的房間來,隔不到五米遠就聽見裡面寶妹鏗鏘有力的聲音。
「我扎!哦耶!」
「我扎!哦耶!」
御哥以為寶妹屋子裡進了歹人,連忙衝了過去拉開門,結果……
「我扎!」
「啊——」
「小爹爹!」寶妹大叫一聲,連忙扔掉筷子,「我扎你哪了?」
只見御哥的左鼻孔嘶嘶拉拉的淌血,御哥臉色鐵青的瞪著寶妹,吼道:
「你要死啊?!」
不吼還好,這一用力,鼻血淌的更快。
「御哥,你忘了這個。」身後樓清儒追過來遞給御哥一樣東西,卻在看見扭身回頭的御哥半個鼻孔流血不止,起先一愣,後而憋不住悶笑起來。
「你這是怎麼了?虛火太旺?」
御哥瞪了他一眼,「沒你的事,給我止血藥。」
樓清儒見旁邊的寶妹滿臉的內疚,就知道肯定是寶妹幹的好事,將藥扔給御哥之後,問寶妹:「你弄的?」
寶妹把頭低的更深,伸手推開門,用手指點了點一旁門上貼著的那副鼻孔被戳爛的小豬。意思是,因為這個。
樓清儒不明白。
寶妹只能回身從地上撿起扔掉的筷子,重新回到他們倆面前,對準門上的小豬重複一遍先前自己在屋子裡玩的遊戲。
姿勢準備好,一聲有氣無力的輕喝:「我扎!」
然後怯怯的看向樓清儒,眼神裡已經將剛才發生的一切說的明明白白,也就是原本是扎豬鼻子的,沒想到不小心紮了小爹爹御哥的鼻子。
如今,大錯已經鑄成,寶妹的小命即將休矣!三爹爹,你救救我吧。
樓清儒放聲大笑,指著門上那頭畫的怪異但卻形態可掬的小豬,「御哥啊,你的豬鼻子現在可安好?用不用我給你看看有沒有被寶妹扎爛?」
「滾!」御哥斥道。
寶妹時不時的偷瞄兩眼御哥,原本御哥還有些氣,但後來見她可憐兮兮的樣兒,再大的怒火也發不出來,只能壓下怒氣。
由於寶妹煩了錯誤,所以從下午一直到晚上掌燈,寶妹就很不幸的變成了御哥的小奴隸。
御哥口渴了,「寶妹——給爹端茶!」
一杯沏好的香茶立刻出現在他眼皮底下。
御哥熱了,「寶妹——給爹扇風!」
寶妹拿把大扇子站在御哥身後沒命的上下扇動,直扇的大汗淋漓。
御哥不想坐著了,寶妹給鋪被;御哥嘴饞了,寶妹給端點心;御哥無聊,寶妹給講笑話;
反正一個晚上寶妹被折騰個夠嗆。站在御哥旁邊,腦袋困的直打晃。
御哥落下最後一筆,將紙疊好放進信封中,用蠟印封好。抬頭看了一眼睏得左搖右晃的寶妹,心裡一軟,起身打橫將迷迷糊糊的寶妹抱起來,寶妹剛落進御哥的懷中便昏昏睡了過去,臨失去意識前口中咕噥一聲:「小爹爹,對不起,我再也不扎你鼻孔了。」
說的可憐兮兮,御哥將寶妹送回到她自己房間的床上,替她蓋好被,掖好被角。
看著她,他不自禁的摸了摸鼻子,被她戳痛的是左面,可是右面卻也隱隱的浮現記憶中的疼痛。
從懷裡拿出寶妹畫在門上的小豬畫像,這樣可愛而特別的畫法,當年寶雲虹也曾畫過一張。
同樣的玩法,同樣的意外,6年前被寶雲虹中傷的鼻子今日被寶妹再次襲擊,他真的不知道到底欠了這母女什麼。
寶妹說她從一千年以後來的?
御哥突然想起這句話,無力一笑,一千年,好長,也許可以長到她忘了他。
一場小雨連著下了三天,御哥鼻子隱隱作痛,對其他的任何事情都提不起興趣,寶妹是罪魁禍首,本著賠罪的心態陪著御哥連下了三天的棋。
這一日,兩人在房中對弈,桌邊放著茶點,下的正來勁,來了一個意外之客。
雲柳喜的突然造訪讓寶妹喜出望外,她棋也不下,跳下軟榻,「四爹爹?」
雲柳喜聞聲淡淡一笑,「嗯,你們在下棋?」
御哥捏著棋子看棋盤,頭眼沒抬,「你好點了?」
「是。」雲柳喜答道。
「你會下棋嗎?」御哥問。
「皮毛而已。」
「上來看看寶妹這盤棋。」順便幫他解了,御哥現在對雲柳喜的態度已經平和了許多,若說兩人是朋友,感情上又不親密,但不知為何雙方都不自覺的開始信任對方,即使那種信任剛剛開始,已經算是個好的開始了。
寶妹就在身邊,雲柳喜猶豫了一下,終是伸出手去揉了揉她的頭,「這幾天沒有看見你。」
寶妹心中喜悅起來,臉上自然也笑開了花,原來還擔心會不會給他造成困擾,現在看來四爹爹對她真的不過敏。
手心並沒有發抖,頭也沒有眩暈的感覺,雲柳喜的唇角抑制不住的揚著笑意,他可以近距離的接近寶妹,真的可以。
顧慮一旦打消,身體自然也放鬆下來,走到棋盤前,雲柳喜定定的看了幾眼,指著其中一處空位,「你試試這裡。」
御哥依言落了一子,定睛斟酌一番,樂起來,「妙棋!寶丫頭,你過來,看你四爹爹這步棋下的如何?」
寶妹哪還有心思下棋?她全副注意力都在雲柳喜的臉上,置在身側的手指蠢蠢欲動,御哥等了片刻沒聽到回音,不由抬起頭看她,笑道:「你幹嘛?他臉上開花了,你一個勁兒的盯著。」
御哥這一說,雲柳喜也回頭看她,「寶妹,我的臉有何不對之處?」
寶妹搖頭,「不是,四爹爹,我想摸摸你的臉可不可以?」看上去又滑又細,真的想知道摸起來什麼感覺。
雲柳喜臉色倏地微紅,他還不曾被女子觸碰過,即使是自稱他女兒的寶妹,還是讓他有些不自在。
見他有些為難的樣子,寶妹狠狠心,算了,她忍忍吧,以後肯定有機會。
寶妹自己把話岔開,「四爹爹,你怎麼不戴面具了?」
雲柳喜淡淡的啊了一聲,「不帶了。」
寶妹把她的位置讓出來,讓四爹爹雲柳喜和小爹爹御哥相對而坐,御哥伸手把棋盤往旁邊一挪,身子往後一仰,躺在靠墊上,開始和雲柳喜閒聊。
「寶丫頭,你是上來坐還是拉把椅子?」御哥問。
寶妹拉了把椅子坐下三個人正好湊成一個三角形,御哥一臉痞笑的盯著雲柳喜,後者莫名其妙的問:「為什麼這麼看我?」
「我說,寶丫頭叫你四爹爹啊,難道你沒什麼反應?」御哥吊兒郎當的笑,寶丫頭現在都快成了認爹專業戶了,見個男的就叫爹,還排上輩兒,御哥已經被她磨的對眼前這種事情熟視無睹了。
愛誰誰?爹多就多吧,反正誰要是想把寶丫頭從他身邊領走,那是絕對不可能的,這小丫頭,他還沒逗夠呢!
雲柳喜並沒有馬上就回答御哥的話,低頭想了一下抬頭問寶妹,「其實,我也有些困惑,寶妹,你為什麼叫我四爹爹?」
寶妹說:「你等我一下,我給你看一樣東西。」說著從懷裡抽了一疊照片出來,翻了翻抽出兩張,一張是雲柳喜枕馬腹淺睡的樣子,另一張是一張清晰的樣貌。
看到寶妹遞過來的東西,雲柳喜驚愕的說不出話來,這上面的人,的確是他,六年前的樣子和現在沒有太大的區別,只是面容上更加清秀而已。
「這個……是什麼?」雲柳喜抬頭問,心中受到十分強烈的震撼,這世上果真有人可以畫的如此逼真?而且如此近距離的看到他的相貌,怎麼記憶中從來沒有這樣的人出現過。
「那是照片。」不等寶妹回答,御哥搶先說了,臉上的表情好像他多麼瞭解似的,說起話來自然而順溜。
「照片?」
「就是……」寶妹剛要說又被御哥搶了話頭。
「就是有人從一千年以後拿著特殊的東西跑到你身邊,趁你假寐的時候偷偷將你的樣子照下來,然後做成你手裡的東西。我說的對不?丫頭?」御哥沖寶妹眨眨眼。
當初寶丫頭是這麼說的吧,她娘從一千年以後來,然後拍下六個男人的照片回去,6年之後,寶丫頭帶著照片跑到這裡來認親。
這故事,寶妹是這麼編的。
寶妹能聽出來小爹爹御哥話裡的調侃,很顯然,直到現在他還是有些將信將疑的。
不過雲柳喜看著手中的兩張自己的照片卻一直在發愣,過了一會低聲說道;
「這是我六年前的樣子,那個時侯我只呆在雲堡山莊裡,不曾與外人接觸過,寶妹,你是從何得來的?」思緒在記憶中遊走了一遍,還是想不起來。
「我娘給我留下的。」此時此刻寶妹恨不得有一家攝影儀,能把她老媽寶雲虹是如何穿越時空、如何拍下六個爹爹的所有過程全部放給他們看,讓她一張嘴空口無憑的說一通,也解釋不明白。
可是軟榻上的御哥雙臂交疊枕在腦後好笑的看著他,雲柳喜也是一副在等她細說的表情,寶妹心說,我說了你們信麼。
門外有腳步聲,御哥說:「肯定是你三爹爹。」
果不其然,門一推樓清儒神清氣爽的從外面邁步進屋,看見雲柳喜愣了一下便笑著打招呼,「身體好多了?」
「嗯,好多了,多謝。」
「客氣了。」樓清儒見御哥大爺一般的躺在軟榻之上,看不慣的斜睨了他一眼,「挺舒服的?」
御哥也不客氣,「還行,湊合;你的事辦妥了?」
樓清儒點點頭,在寶妹後面的椅子上坐下,自己給自己倒了杯白開水,咕嚕咕嚕的大口下嚥,渴死他了。
不知是誰走漏了風聲,雙面神醫樓清儒暫住在葉家堡的事情傳了出去,今兒個一大早就有幾個江湖打扮的人堵在葉家堡門前,非要請樓清儒出門診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