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爹地不好做 第54章 :狗腿子 文 / J金夏2
第54章:狗腿子
如果御南風知道御哥遊玩在外還想著幫他打聽賺錢的門道,不知道一把老淚會不會把祖宗牌位淹了,真是祖宗開眼啊。
可惜,御哥想的是,老爹賺的越多越好;老爹賺多了,相應的,他可以敗的家產也就多了,這種只管吃喝拉撒睡,不用操心勞力的日子最好過到他嚥氣,那可真是應了那句『一輩子榮華富貴』的命。對,得盡快給老爹休書一封。能不能圖到利益那就是他老人家的事,他只管通風報信,哦,對,絕對不能忘了,在信的末尾寫上。再給紋銀二百兩。
估計御老爺看見這幾個字就得蹦高,肯定得站在御府的院子裡破口大罵,偷我五百兩還沒收拾你,居然不要臉的還要二百兩!
御哥似乎已經能看見自個老爹那副凶神惡煞的樣子,呃,御哥抖抖了腦中幻想的畫面,決定混進去報工,看看裡面什麼樣子。
寶妹一直斜眼看著小爹爹御哥的表情,見他一會蹙眉、一會舒展奸笑、一會又自己拍掌好像討得了多大的便宜,不由伸手去拽拽他的衣袖。
「小爹爹?」
「幹嘛?」
「你奸笑啥?跟個鬼似的。」
「我突然想到一件很好玩的事。」
「帶不帶我?」既然是好事,她也要湊熱鬧。
敗家少爺居然要做工
「不太方便。我打算去報名當礦工。」
寶妹定定的望著他,嘴角僵硬的抽動了兩下,乾笑道:「你的理想真偉大。」
「崇拜我不?」
「我先替礦老闆哀悼一下。」還煞有介事的向天禱告,被御哥敲了一腦門。
「小瞧我是不是?」
「不是,我是難以理解你怎麼會有這種想法,一個平時連桔子都懶的剝皮,奴役我這個小孩伺候你的人,居然要去當礦工?礦工?!」寶妹的聲音拔高,以便顯示她既震驚又無法理解的心情。
「你會把整個礦毀了的,行行好吧。」最後終結一下。
「為父心意已決,娃兒莫要多說。」御哥還拽上了。
「你一定要去?」
「我一定要去」
「你果真要去?」
「我果真要去。」
「你去吧,記得活著爬出來,我找個爹不容易,我可不想到時候上地裡刨土把你刨出來。」
御哥受不了的大笑,「哪有那麼誇張?」
寶妹心想,是,她擔心過度了;過現代的地礦開採業在那麼發達的高科技的幫助下都事故頻發,何況古代如此簡陋的勞動工具,想要開採出大量的礦,非大量人力不能解決。
「對了,小爹爹,你進去真的要挖礦?」
寶妹忍不住在腦海裡幻想御哥身穿錦衣站在礦坑旁邊的畫面,肩頭扛把鐵鎬,胸脯一拍,然後英勇的跳下坑去,嘿咻、嘿咻、……
好想爆笑的畫面。
如果真的是那個樣子,她說什麼也要偷溜進去拿相機把他拍下來,絕對是絕版。
「誰挖礦?!你爹爹我是幹那種活的人麼?」御哥下巴一仰。
「是、是、是,你也幹不明白。」寶妹一個勁點頭。
「胡扯!我那是不願意幹。」
「對、對、對,你大少爺,最愛幹的事情就是撒銀子。」寶妹翻白眼。
出師不利一臉灰
「其實吧,我進去溜躂看看,看看規模怎麼樣?大不大,有沒有錢賺,要是有利可圖,咱就告訴老爺子,用這消息跟他換二百兩銀子,正好咱們跟著你三爹爹去大理玩,怎麼樣?」
寶妹睜大眼,「三爹爹要去大理?!」沒有跟她說過啊,寶妹不禁回頭看了一眼樓清儒,想開口問又不知道怎麼和冷血的樓清儒交談,於是作罷。
「你三爹爹沒告訴你?」
「當然沒告訴啊。」
「啊,那也對,出來在車上等你們的時候,我也才知道,等他正常的時候你問問他。」
「他要自己走麼?」是有事情要辦還是不想跟他們在一起了?
「他是這麼打算的,不過,咱們可以跟過去啊,大理你沒去過吧?」御哥眨眼笑道。
「當然沒有了。」這還用問嗎,她剛穿越過來就砸在汴梁城外的稻田地裡,先碰見的他。
「這不正好,我們就當去遊玩了。聽說大理好風光,我沒去過,你沒去過,對了,柳喜,你去過嗎?」御哥話鋒一轉問後面的雲柳喜。
雲柳喜含笑搖頭,「如果你們要去,那帶上我好了。」
「沒問題。」御哥豪爽的應道。
「所以目前,先搞到錢再說。」
「我這裡有。」雲柳喜說。
御哥伸出手指晃動兩下,「不,我得找我家老頭子要;這樣他還能記得我這個兒子。」要錢花其實也是一個細水長流的事情,不能天天總要,也不能長時間不要,更不能一次不要。
老爹賺錢只管進不管出,所以他就是上天派給御南風的散財童子。
他身上肩負著多麼偉大而任重道遠的使命啊!
『樂善好施』這名號在東京汴梁那是響噹噹的。
果然,多日後,御老爺收到小兒子御哥加急送來的信件,還沒看內容就看見下面大大的『200兩銀子』,直罵的千里之外的御哥耳根直癢癢,寶妹還嘲笑他活該挨罵了吧。
當然這都是後話,御哥決定溜進礦場裡去,打算報名,沒想到剛湊到前面就被招工的人給轟了出來。
人家見他綾羅綢緞的,哪是受苦的人,分別是找他們開涮,忙乎了大半天了,連口水都喝不上,好命的公子哥居然還來攪合,幾個負責的小工頭臉上自然露出不樂意。
御哥是享福享慣了,他以為只要他想進去,就準保沒問題,哪想碰了一鼻子灰出來,逗的寶妹和雲柳喜哈哈大笑,連子午都忍不住悶笑兩聲。
「笑什麼笑?有什麼可笑的。」御哥臉上有點掛不住,扯了扯自己的衣服,怒道:「不就是把自己搞的狼狽點麼,有什麼了不起的,回家!破衣服,我今天非把它踩爛了變成乞丐服。」
他們幾人在旁邊說話期間,人群中突然攢動起來,有人高聲喝道:花爺來了!
幾人聞聲回頭,只見原本被擠的水洩不通的報名點竟然自動的空出一塊空間,有一個滿臉掛笑的男人在幾名手下的簇擁下徐步來到大家中間。
「花爺,已經招得一半的人了,您有和何吩咐?」招工的工頭們有一個人上前說話。
「呵,招的還不少,不錯;你們繼續吧,我就是來看看。」被喚作『花爺』的男人面容白皙,書卷氣濃厚,倒不像是成天與銅臭為伍的商人,反倒更像是天子驕子的狀元郎。
但他精明的雙眼,笑瞇瞇的望著四周,視線所到之處竟讓人無形中生出一股緊張,也是,大家既然來報名招工,端的是他花爺賞的飯碗,誰能不多少緊張一些。
也就剛才沒被招上轟出來的御哥對他搞出來的派頭嗤之以鼻。
那一抹不屑的神情落入花乾精明的眼中,竟覺得甚是有趣,這御家的小公子還真是離家出走了,果真傳言沒錯;只是沒想到他竟然來到這裡。
一旁站著的一個工頭眼力快,見花爺一直盯著不遠處的一個公子哥看,忽然想到方纔的事,以為自己是不是哪裡不長眼睛,大水沖了龍王廟,於是戰戰兢兢的小聲說道:「剛才那位公子哥也曾報名,只是小的看他身上錦衣羅綢的,以為他是故意戲弄我,所以……」後面的話工頭也不知道怎麼接下去了。
花乾拜拜頭,笑呵呵的說,「沒事,你做的沒錯,我只不過對他有點眼熟而已,所以多看幾眼,你們還是原來的標準選吧。」
花乾本想移開視線,不想對面幾人不知道談論什麼,大家齊齊笑出聲來,有一人容貌傾城,一抹笑容竟然如出水之芙蓉,讓人的心情為之滌蕩,花乾不覺心中一熱。
身後早已有熟知花乾心思的劉安湊上耳邊,「爺,你是不是相中了對面的美人?」
花乾哈哈一笑,轉身離開人群,後面的人緊緊跟上,待離開了一段距離,摸不清主子心思的劉安上前問道:「爺,難道是劉安說錯了話?」
主子那種看中獵物的眼神,他跟在身邊有年頭了,應該不會看錯啊。
花乾看著他說:「美人啊?嗯,是美,可惜,男身女相,爺就是相中了也不好那口啊!」
劉安迷糊了,按說爺可不是什麼人都收的,但凡爺看上眼的,是必定要手到擒來的;適才明明是一種緊緊盯著獵物志在必得的眼神,他,不會認錯的,他敢肯定。
男人?這男人還真夠漂亮的;那麼爺既然有心思又不打算收了,那爺抱的是個什麼態度啊?
見主子大步悠哉的向前走,嘴上哼著小調,看樣子心情不錯,他啊,還是再觀察兩天看看吧。
花乾的心情是愉悅的,不單是因為此次北上居然也讓他找到一個有興趣的人,而是因為那幾個人居然聚到一起,看來,他攔下北方的這個買賣想要順利進行下去大肆獲利應該不會有預想中的困難。
東京首富御南風的敗家兒子、雲堡山莊雲青天的愛子、雙面神醫樓清儒、還有另外兩個人暫時不知道底細,單單憑這三個人的背景,他想做個局拉他們進來幫個小忙應該不成難事吧。
看來,應該再派人細細調查一番;花乾想起樓清儒那張冷冰冰的臉,似乎當年的他並不是這個樣子,當年的樓清儒可是一臉和氣笑容可掬,若非他出手相救,只怕他花乾的一條賤命早就葬送在無情崖了。
今日幸遇恩公,實在應該去登門拜謝一番,不過,此事還要從長計議;先搞清楚他們的來歷再說。
心意已定,當日夜晚,花乾休書兩封,一封給了家僕劉安,讓他速速調人去探查那幾個人在北方出現的具體原因;另一封給了北方分部的管事,請他聯絡幾個主要的負責人,碰頭商討一下新開採的銅礦問題。他初次插手北方的買賣,如果有機會一次做大倒不失為一個上好的機會。
該注意該提點的事情都交代穩妥之後,已是掌燈時分。花乾在北方購置的別院裡,掌燈之後有的僕人忙完白日的夥計,有的聚到涼爽的庭院裡唱歌跳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