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爹地不好做 第67章 :兩隻『落湯雞』 文 / J金夏2
第67章:兩隻『落湯雞』
兩個人都想勸對方,卻又掩飾不了自己的難過,同時抬起頭,剛要開口,忽聽半空中急促的一道慘叫聲!
啊————
然後,噗通!一聲;片刻,噗通!第二聲。
雙雙砸進院子裡的魚塘中,御哥和雲柳喜嚇了一跳,快步走下涼亭,目瞪口呆的望著那兩個滿身泥濘的落湯雞。
半晌兒之後,突然爆發出一陣狂笑聲。
御哥捂著肚子坐倒在地,手指著腦袋頂著嫩綠色水草的樓清儒和寶妹狂笑不已,連話都說不出來。
雲柳喜驚訝過後也因為看見平安歸來的寶妹,心中的大石落地,嘴角止住笑意。
他倆是笑的開心,另兩位倒霉的可是滿心鬱悶,寶妹扯下頭上和身上的水草,吐出口中剛才不小心咬住的一條金魚,呸了兩口污水。
「笑!笑!笑!我回來了不抱著我痛哭居然嘲笑我,你還是不是我爹啊?」寶妹大吼。
「哎呦我的肚子!」御哥長吸了一口氣,憋住笑,「我是想抱著你哭來著,不過你也知道你小爹爹我有潔癖,你弄的跟個小泥猴似的,我怎麼抱著你哭啊?得了,別計較了,古人不是說,樂極生悲嗎?我這是悲極生樂。」
「狡辯!」全身濕漉漉的爬上岸,寶妹擰了擰頭髮上的水,仰天深吸一口氣吼道:「我寶妹又回來了!」
喊得太用力了,大腦一時因為缺氧而眼前發黑,身子不受控制的往後倒,正好把身後的樓清儒一個趔趄又頂回了魚塘裡。
再次頂著水草上岸,樓清儒的臉色陡然鐵青,寶妹嚇的一下子跳到御哥身後,想了想,覺得小爹爹不安全又躲到雲柳喜身後,再一想,四爹爹也不是三爹爹的對手,於是大叫一聲轉身撒丫子跑出老遠。
樓清儒鐵青著一張臉正要追過去被雲柳喜攔下,臉色立刻陰沉起來。
「清儒,去換件衣裳吧。」雲柳喜淡淡一笑。
不由分說、一左一右御哥和雲柳喜拐著樓清儒回到御哥的房間去換衣服,好讓那丫頭可以跑的更遠一點。
晚飯的桌上,寶妹是筷子飛舞,唾沫橫飛,把她和三爹爹樓清儒如何穿越回去如何再穿越回來的事情一五一十的交待個清清楚楚。
整個飯桌上聽的最入迷的要屬御家老爺御南風,那雙老眼一會瞪的溜圓兒、一會微瞇成一條縫,嘴巴張張合合,又震驚又興奮。
「丫頭,你還回去嗎?」御老爺眼珠一轉,瞇瞇著笑眼討好的問道。
「回不去了,爺爺,怎麼了?」寶妹低頭扒拉一口大米飯,抬頭疑問道。
「啊,沒事,不回去好啊!不回去好。不回去了就可以永遠給我御家當孫女。」御老爺口裡這麼說,可那張老臉上可是掛著失望的表情。
御哥喝了一口小酒,湊過去笑呵呵的問,「咋?老爹你是不是遺憾沒了財路?」
「去,就你話多。」被猜中心事的御南風哼道。
「財路?」寶妹不解,「爺爺,什麼財路?」要是能發財她也干。
御哥夾了一塊芙蓉脆蝦放在寶妹的碗裡,用筷頭點了點碗邊,敲出叮叮的聲響。
「吃你的飯吧,老爺子是尋思著能不能把咱家洗馬桶用的刷子啊,還有什麼破盆爛碗啊啥的讓你帶回去當古董賣了,好大發一筆,我說的對不對啊,老爹?」御哥嬉皮笑臉道。
啊?!不但寶妹,雲柳喜也驚訝的抬起頭露出不解的神情,忽而想明白御哥的意思不禁莞爾失笑,幾個人中也唯有樓清儒悶頭吃飯,吃完飯話也不說一句抬屁股就離開回房睡覺。
「樓公子,是,不滿意府裡的飯食?」御老爺濃眉微動。
「爹,不用管他,這個時候的他腦子缺根勁,等他正常的時候我讓他來跟您老人家問安。」御哥滿不在乎。
「去,少說渾話,樓公子是客,理當是我問候他,哪能讓他來給我問安;你個死小子我苞米面大饅頭,白花花的銀子把你養這麼大,什麼時候看見你一大早的給我來問安啊?還好意思讓別人來做;老子的臉都讓你給丟盡了。」孺子不可教也啊。
御老爺回身笑瞇瞇的對寶妹說:「丫頭啊,咱們這普普通通的東西這要拿到一千年以後,那肯定是個稀罕貨吧?那可是古董啊!你看,自古以來,老祖宗們用過的東西,只要它上了年月,沉它個千百來年的;只要它是個稀罕物,普天之下找不到幾件的;那就是個寶!有錢的人呢,爭破了頭也要搶回家,這叫什麼?這就叫古董。值錢不值錢?這你就問你爹,就他?」御老爺用手指點著御哥。
「你爹何止搶了幾十?可是到了他的手就不值錢了,全給老子砸了。」語氣間御老爺可是相當的不滿。
「寶丫頭哇,你說,爺爺傷心不傷心?」
寶妹吭吭點頭,聲音清脆,「傷心。」
「你說爺爺賺的錢容易嗎?」
搖頭,「不容易。」
「有這麼個敗家兒子,爺爺的命苦不苦?」
蓋棺定論,「苦!」
「所以,丫頭啊,如果你有機會幫爺爺的話,會不會幫?」老奸巨猾的御老爺已經開始在飯桌上打太極了,御哥沒想到老爹來這麼一句話,後面他想問什麼?御哥沒有輕舉妄動,聽著吧。
「當然。」寶妹爽快的一拍胸脯,「爺爺,有事您說話。」
御老爺嘴角大開,朗聲大笑,「好、好,還是我孫女好。」眼神掃到兩旁,示意下人們都退下。
等到屋子裡只剩下御老爺、御哥、雲柳喜和寶妹的時候,御老爺咳了一下,正式進入正題:「聽說,你身上有寶藏,可是真事?外面可是傳的沸沸揚揚啊。」
「爹?她身上哪有什麼寶藏。」御哥說。
「我又沒問你。」御老爺阻道,餘光掃了一眼雲柳喜,復又回到寶妹的臉上。
寶妹愣住,「我哪有什麼寶藏?」
「真的沒有?」
「真沒有。」寶妹狂點頭,她什麼時候有寶藏了,她若有還能活到現在嗎?早就被別人追殺成馬蜂窩了。
「不!丫頭,你身上有寶藏,你要記住,你有!明白嗎?」御老爺握著她的手目光執意的看著她,「你有的,丫頭。」
家門不幸
「爺爺?」沒有硬說有?為嘛呀?
御老爺沒往下繼續說,只笑呵呵的催著,「吃飯、吃飯。」
雲柳喜了然一笑,「御老爺,小侄吃過,先行告退。」起身準備離開,被御南風喚住。
「賢侄不要多想,坐,此事當下不宜談論,我們先吃飯,入夜掌燈,你們三個一起來我的書房,來了便知。」
御哥也示意雲柳喜先坐下吃飯。
入了夜,掌了燈。
在御哥房間裡合計了老半天的三個人這才起身來到御老爺的書房,御南風見他們三個前來,樂呵呵招呼坐下,自己把最後一幅對子寫完落筆。
御老爺走到門外,四下裡看了看關門轉身,對他們說道:「跟我來。」
三個人莫名其妙的互相對視,見御老爺往裡面休息的裡屋走,三個人便也起身跟著,走到裡屋,御老爺交代寶妹把簾子放下,裡屋立刻封的嚴嚴實實。
「爹?什麼話非得在這說?」御哥不解,老爺子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御老爺沒吭聲,整理了一下衣服站在屋內的書架前,書架一共分為四層,最下面一層的左面有一小摞的拓本,御老爺彎腰將那一摞書扭轉半圈,書架開始搖晃,向右側移動,不多時露出後面一個小暗門。
御哥打開扇子奸笑,「呦呵,老爹的金庫啊。」當初他也翻過老爹這書房,怎麼就沒找到?多簡單一個地方,他就愣是沒注意,不然,他過的絕對更逍遙。
「你小子,腦袋裡除了銀子還能裝點什麼?學學柳喜賢侄,天文地理、琴棋書畫無一不精,你啊,什麼時候才能給老子長臉。」
「我學他幹嘛呀,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孩子會打洞;老爹你見到銀子眼珠子都冒光,我能好到哪去?這不兔子沒尾巴,隨根兒嘛!」御哥嬉皮笑臉的跟在老爹後面。
「你就氣我吧,等哪天老子嚥氣了,看你上哪要飯去。」
「上他家要去。」御哥用扇子指了指身後的雲柳喜。
御老爺氣的鬍子直翹,「家門不幸啊!」
閒話不多說,三個人跟著御老爺下了暗道,誰也搞不清楚這老爺子到底要把他們往哪裡領,順著狹窄的石道一直往裡走,走了有半柱香的時間,眼前突然開闊起來。
一個圓形的巨大空間,像是鑿空的山洞,洞中擺設佈置簡單,正中間只有一尊寶相莊嚴的佛像,地上根本沒有御哥想像中那整箱整箱黃澄澄的金子,不由有些失望。
御老爺來到正中的供桌前,點了三炷香,回身重新在佛像前站好,抖了抖衣袍前襟,伸手一撩屈膝跪在蒲團上恭恭敬敬的磕了三個頭。
寶妹在身後悄悄的拉了拉御哥的衣袖,小聲問:「小爹爹,我們用不用拜一拜?」
「等會再說,看老爺子啥意思。」御哥小聲回道。老爹搞的神神秘秘的。
御老爺拜完起身,走上前轉動供桌上的香爐,突然間,四周懸高的石壁上瞬間翻轉出十二塊石板,除了其中一塊,其它每塊石板上都刻著不同的圖案。
三個人嚇了一跳,環顧一圈,御哥驚訝的問御老爺:「爹?這是什麼?」
御老爺捋著鬍鬚道:「這不就是你想找的老爹的命根子嗎?」當他老頭子一直不知道他這兒子打他金庫的主意?
「北方的金庫?」御哥驚訝道。抬起頭再看看這十二幅壁畫,「老爺子,這麼說,十二塊壁畫上面畫的就是藏寶圖嘍?」
御老爺淡笑不語,轉身落座太師椅,朗聲道:「這是一幅藏寶圖不錯,但是這寶藏可不是咱們御家的。」
「這話怎麼說?」御哥跳上一張椅子,等老爹解惑。
御老爺笑道,「寶妹,賢侄,你們倆也坐,這裡沒有旁人,今夜,老夫有事與你們相商。」
「這是當年慶王的寶藏。」御老爺沉聲道。
「慶王的寶藏?是那個曾以謀反罪而被誅殺的慶王?他的東西怎麼會在老爹你的手裡?」
「說來話長。」御老爺的聲音一時間沉重了許多。
雲柳喜一直沉默,卻在此時出聲詢問道:「御老爺將柳喜牽扯進來,柳喜不明,請御老爺明示。」
如果說是御家的家務事,他是何身份?外人而已;就算因為寶妹而有所關係,也不足以完全相信,不管眼下御老爺談論的是家事還是國事,對於他來說,少聽一分便是安全,多聽一分便是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