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爹地不好做 第84章 :香王之女的封號 文 / J金夏2
第84章:香王之女的封號
王府中的後院,香王白衣束髮,一柄冷劍在手,身子宛若游龍在院子中央習武。
皎潔的明月懸於半空,在樹梢間若隱若現,如含羞的美人,隔著星海遙望世間脫塵的男子。
一套劍招瀟灑舞過,歐子夫旋身收劍,一陣響亮的掌聲伴著舒朗的笑聲。
「不愧是香王,武功果然精湛,朕有愛卿相助,是朕之福、是百姓之福、是國家之福。」迴廊上的皇上劍眉星目,眉宇間儘是欣喜,倒讓香王看的不真切。
施禮下跪,「皇上萬歲。」
「皇弟又多禮了不是,我現在是在你香王府,一切禮儀從簡。」說著邁下台階。
兩人走到一旁落座,下人一溜端上暖茶、吃食。
「我方才在你府中可遇見一個嬌俏的姑娘家。」手捧暖茶,皇上飲上一口笑道。
「哦。」
「聽說,那姑娘是京城御家的千金?」皇上看著一臉平靜的香王。
「嗯。」
「聽說,你三日前到御府下了聘禮?」動作可夠快的。
香王抬眼,頓了一下,道:「那不是聘禮。」
「哦?不是聘禮那是什麼?」
「謝禮。」香王淡淡道。
「謝禮?我糊塗了。」
既是謝禮和人家姑娘有何瓜葛,竟然逼人三日之內送進府中。
「皇上,臣力敵有功,可否要求封賞?」香王突然風馬牛不相及的冒出一句。
把當今萬歲弄的一愣,「賞賜之時,你可並未有要求。」
「那如今臣是否可以斗膽邀功?」香王目光如許。
「當然可以。」皇上爽朗一笑,「皇弟想討什麼儘管和我提,我絕不虧待。」
「臣想請皇上下詔,賜我女兒封號。」
樹葉簌簌抖動,本已深沉的黑夜越發顯得的寂靜。
皇上不確定道:「你,再說一遍?」
香王起身施禮,「請皇上御賜臣之女封號,以示皇家血統。」
「你的、女兒?」皇上依然不確定的再次問了一遍。
「正是。」不卑不亢的聲音透出不容置疑的堅定。
皇上低頭沉思不語,香王也不多話,兩個人一站一坐氣氛不安。
過了一會,皇上眉宇間氤氳起怒氣,手中的茶盞叮光在青石板上碎成一地。
「香王!你竟然引朕前來!」
一份美其名曰的聘禮,三日內強逼入府的強勢,不過是為了引起他這個皇帝的主意,涼夜中引他到水閣與那姑娘相見,也定是他的主意了?
「皇上息怒。」香王平靜道。
皇上冷極反笑,「你這一招實在太過拙劣了,如果我不賜呢。」
香王立在一旁,突然抬眼落在遠處,幽幽道:「那請皇上將雲虹還給我。」
「放肆!」皇上一掌拍在桌面上,起身,冷冽的目光直射香王。
香王挺直身子,絲毫不為盛怒中的皇上所影響。
嗓音中依然清淡如水,「她是我的妻子。」
「夠了!」皇上怒道。
「六年了,我從來不知道你竟然一直因為一個女人對朕怨懟,香王,你辜負我對你的榮寵。」
這些年來,他將所有的榮華富貴都賞賜給了他,本以為他無慾無求的心,只要不在別人的煽動下,就不容易成為他的威脅。
可是,眼下,香王的心裡竟然對當年的事情而對他這個皇帝有不滿,那這麼說,這些年來,他不是不愛女人,也不是不想娶妻,是因為他想要的女人曾經被他賜死。
「臣從未對皇上有怨言,臣只想要一個女人,皇上不給;如今臣想以七年沙場的功名來換我孩兒的一道封號,很簡單,皇上還是不想給麼。」
兩個絕然的當世男人,孤傲的對立在夜色中,整個香王府瞬間罩上朦朧的黑影,一如皇上此刻心底的深沉。
「她,是你跟她的孩子?」冷冽而冰冷的問話。
「我只有她一個女人。」
「可她似乎不只有你一個男人。」皇上冷笑。
「但我卻是孩子的父親。所以請皇上詔告天下。」香王不語,但是身後突然有一隊侍衛押著三個人來到香王的身後。
若仔細一看,分明是葉傲天、雲柳喜、御哥三人。
皇上凌目掃過,放聲大笑,「你想要要挾朕,至少要選對人。」隨便拉出三個人以為他會妥協?
「歐子夫!你個王八蛋,大半夜的折騰你大爺我,痛快給我放了!寶妹呢?你把她關在哪了?」御哥自打被王府中的人從地牢中帶出一路罵到香王的院子裡。
御哥從未見過當今聖上,見香王身前站著一位錦緞便服的男子,自然不會把他和皇上聯繫在一起,自然也就變得口不擇言。
香王彷彿壓根沒聽見身後御哥的穢言,他一雙深邃的眼睛直視前方。
葉傲天功力被鉗制多時,此時其實早已恢復過來,但是眼前的狀況詭異的讓他不得不懷疑能讓傳說中天地無懼的香王顯出恭敬之意的人身份必是珍貴不已。
這樣的人,普天下唯有一人,那便是當今皇上。
香王和當今萬歲的對峙卻牽扯進他們三人加寶妹,這其中一定有隱秘,於是他不動聲色的站在身後,靜觀其變。
雲柳喜望了一眼葉傲天,發現對方也同他一樣發現不對勁的地方,兩個人目光交流,安身不動。唯有御哥,此刻腦子裡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從後面先給香王來一大腳,先踹他再說。
「京城首富,御南風的ど子,御哥。」
「揚州雲堡山莊,雲青天的三子,雲柳喜。」
「北方葉家堡,當家,葉傲天。」
香王以平和的語調將三個人的身家來歷一一說出,果然,皇上聽後身形微動,眼中目光波動。
「香王,你這是在威脅朕,大逆不道,難道不自知?」皇上的語調越發森冷,依然帶上一股肅殺之氣,「就為一個封號,你居然拿朕的江山跟我談條件。」
三人俱是一愣,什麼意思?他們仨個是談判的籌碼?
香王說:「皇上的江山,國泰民安,臣豈會無視天下人之福。」言下之意皇上說的額話嚴重了,或許也是多想了。
皇上如今越發看不清這個同胞弟弟的心思,深沉難測再不是當年15歲幼冠的年紀一般清澈透明。
「那他們是什麼意思?」
這下,葉傲天三人才驚訝的知曉眼前這名雍容的男子是當今萬歲,看兩個人之間劍拔弩張的氣氛,偌大的香王府,原來掩映在金碧輝煌的光芒之下,權勢的較量依然暗潮洶湧,安危不寧。
御哥聰明的在此時閉嘴,他性情頑劣但絕非不通世故的人,皇上微服駕臨香王府,這種事情不尋常。
「他們私闖王宅,論律當斬。」精簡的回答。
御哥剛要反駁一句『不是你逼著讓來送人的嗎?』見胳膊被一旁的雲柳喜小心扯住,雲柳喜衝他搖頭,御哥也只能硬憋了回去。
皇上笑出聲,目光卻冷上三分,「可我聽說,是你吩咐他們送人入府。」話外之意大有,濫用私刑我絕不姑息的意味;
皇上的心中已經有了疏離。就算曾是至親一旦危及到皇權,他不會放任任何人胡來。
「臣只言送姑娘入府。」
御哥在身後氣的差點吐血,讓寶妹單獨前來,他絕對不可能同意。
葉傲天眉間皺起,因為他們絕不可能允許寶妹單獨前來,為了不惹上麻煩不得不來,所以他們必然會協同前往,這樣正好中了香王的圈套。
難道這一切,香王早就想好了?
葉傲天和雲柳喜心中俱是一驚,不怪寶妹來之前忐忑不安,那孩子竟然敏感到如此境地。
「所以……」皇上挑眉。
嗖!一道劍光閃過,手臂執劍橫掃,身後是御哥雪白的脖頸,劍氣之處一道猩紅的血道。
動作之快,完全出乎武功高強的葉傲天所料,等他的身體反應過來,御哥已經手捂著脖頸處,鮮紅的血液透過指縫溢出,染紅了御哥那雙陡然狠絕的厲眸。
前方,執劍的香王孑然立在風中,不回頭、不張口。
身後的御哥突然身子一軟,在葉傲天和雲柳喜的驚呼中橫臥在地;葉傲天陡然大怒,回身欺身上前,從後面一掌探到香王的脖頸。
卻不料香王如鬼魅一般閃身之後回身逼近他的胸前,噗!一劍刺穿葉傲天的胸膛,兩人相互承接對方一掌在熱血飛濺中分開。
香王那張平靜如初的臉在月色迷濛中如水波一般輕輕的暈開,看不清、看不透。
身後皇上那張略顯蒼白失措的臉色。
「你想要什麼封號?」
「瑾容。」淡淡的聲音不容置喙。
「休想!換其它的朕明日下詔。」
「臣只要瑾容。」
「你!」劍身藉著月光反射出一面銀光,皇上住口,定定的望著香王,口中狠道:「朕不會遂你意的。」說罷拂袖盛怒離開。
當夜,聖上的轎攆駛回宮中。
目送皇上離開的香王放下手中的劍轉身,眉間盈上疲憊之色。
「來人,抬葉堡主和御公子到後房療傷。」
已經有下人動作麻利的將兩人抬走,香王抬頭仰望星空靜默了片刻,垂首步上回寢的小路。
「你沒有任何解釋嗎?」身後一道清幽的嗓音。
香王的背影看在雲柳喜的眼中,如一座隱在雲霧中的深山,明明年輕英氣的臉,卻彷彿身負重如泰山的過往。
「沒有。」淡淡的聲音,沒有情緒。
「他們是我的兄弟、朋友、親人,你一劍傷了兩人,為何不用最後一劍刺穿我。」
「留你照顧他們。」一語說完,香王行步離開。
「站住!我從未覺有誰是值得厭惡的,今日王爺的行徑實在讓我不恥,傷了人連句緣由都沒有?!」雲柳喜快步繞到香王的面前攔阻道。
香王抬眼看他,「你想要什麼解釋?」
「合理的解釋。」雲柳喜道。
「本王沒有合理的解釋。」
今夜注定無眠,一間暗室,雲柳喜心疼的望著床上躺著的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