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卷 :夫君難過爹爹關 第3章 :我哥就是好!咋滴! 文 / J金夏2
第3章:我哥就是好!咋滴!
「表哥,你去試試嘛,如果你去打擂的話,咱們蓉城論文才,誰能比得上你啊!」阮秋兒的嘴皮子從早勸到晚,再從晚勸到早,磨掉了三層皮不說,好歹他老人家倒是點個頭啊。
歐陽文殊抬頭看了表妹一眼,輕輕笑了笑,「秋兒,那若論武呢?我又比得上誰?」說完低頭繼續拿著竹籤在一塊麵團上按、挑、刺、抹,不多時,一個憨態可掬的小綿羊便在掌心處活靈活現。
「如何,好看嗎?」歐陽文殊抬眼問道,目光充滿一種滿足的喜悅。
「表哥……」阮秋兒望著他的笑顏,遲疑著,是她自作主張了麼。
那若論武呢,我又比得上誰……
表哥方纔的話一下子刺痛了她,她垂首看著表哥歐陽文殊兩腿上蓋著的那塊薄毯,眼看快入夏了,表哥的雙腿視乎依然承受不了清晨的寒冷。
若不是……當年她任性妄為,表哥又怎麼會為了救她而跌落山崖,至此雙腿殘廢,終日裡只能坐在輪椅上,嘗盡別人的冷嘲熱諷,這一切都是因為她。
所以,她內疚、她自責,希望用盡一切能力去彌補;可惜,她身份卑微,不但幫不上表哥的忙,還要每日看著知府的大公子馮文昌時不時來找表哥的麻煩;
若表哥怨她、恨她,她心裡也會好受些,可這幾年來,表哥非但隻字不提當年之事,更不會對她有絲毫臉色,只會溫和的對她笑,讓她該忘的忘掉,不要把什麼是都記得那麼清。
她,怎會記得不清;若不是為了救她而摔壞了身子,時至今日表哥怕是早已功成名就,衣錦還鄉光宗耀祖了;若不是他危在旦夕落下終身殘廢,與他兩情相悅的杜家小姐又怎會改嫁他人,兩人早已結成夫妻,伉儷情深了;若不是……若不是……當初發生的一切毀掉了表哥的後半生,今時今日,他又怎會躲在這淨天園中自得其樂,不敢奢望。
這一切都是她的錯,無論要她付出多大的代價,她也要幫他獲得幸福。
雖然,她不知道那個看起來眉清目秀只是身材略顯豐腴的小姐能不能夠給表哥所謂的幸福,但她知道,寶家的一切至少可以給表哥一定的地位和尊嚴;至少,不會再被那個馮少爺羞辱取笑。
更不會在曾經深愛過的女人面前,惶惶失神落寞離場;「秋兒……秋兒?」歐陽文殊碰了碰一時發呆的阮秋兒,笑道:「想什麼呢,如此出神。」
打定主意的阮秋兒綻放出一個甜美的笑容,繞到歐陽文殊的身後,扶著把手,「表哥,你做了一早上的糕點了,今天天氣不錯,不如秋兒推你到花園裡曬曬太陽?」
歐陽文殊點點頭,「好啊,不過,你今天不去找寇青了麼?」
阮秋兒臉唰的一紅,囁嚅道:「誰找他啊,今天我陪表哥。」
「哦!」歐陽文殊也不點破,笑著閉上眼睛,任阮秋兒慢慢的推著輪椅在花香芬芳的園子裡散步,溫暖的太陽光照拂在臉頰上,暖的讓人昏昏欲睡,興許是早上精力過於集中,也或許是身子疲乏,不多時,歐陽文殊偏著頭靠在輪椅上輕輕的睡著了。
阮秋兒不敢吵他,衝著遠處的下人招了招手,在一旁小心的看護;她自己則輕手輕腳的退出了花園,喚來貼身丫鬟小翠出了家門前往會元錢莊。
一兩紋銀的報名費,這個擂台表哥一定要參加;
就算他不願意,她也會想盡一切辦法的,也許,找寇青幫忙也不失為一個良策。
會元錢莊門外,摩肩擦踵,人頭攢動;一條小巷口東西被圍得水洩不通,想進的進不來,想出的出不去。
會元的掌櫃的,此時是喜憂參半;喜的是白花花的銀子入水一般源源不斷的湧進,雖說人手一兩紋銀有些少,不過吃他們這口飯的,錢財如流水,積少成多,單這一天,就進賬了幾千兩白銀,說多不多,說少可也不少;這麼好的美差,後面的大掌櫃的花爺交給了他,那可是半點差池都不能有的。
一邊招呼著錢莊裡的夥計收錢記賬要仔細著,一邊趕緊拉出幾個人到外面維持秩序。
前門實在被前來報名的人堵得厲害,沒轍的掌櫃的撩開簾子來到後堂,看見太師椅上悠哉喝茶的大老闆,恭敬的上前請示。
「花爺,前門交了銀子的出不去,您看……」
「掌櫃的,你是錢莊的管事,不用徵求我的意見,我就是來看看情況,是不是跟我預想的一樣,你忙。」花乾笑呵呵的抬眼說道。
掌櫃的恭敬的哎了一聲離開,不一會招呼店裡的夥計大開後院的大門,交完一兩銀子報完名字的直接從後院的大門離開,漸漸的,堵塞的人群慢慢的有個規矩,雖然依然你推我攘,但狀況相較之前可是好了很多。
排了好久的隊,阮秋兒終於擠了進去,若不是小翠一直緊跟身側踹掉那些妄圖吃豆腐貪便宜的色狼,只怕等阮秋兒擠進錢莊,樣貌更加狼狽。
正了正衣領口,將凌亂的髮絲捋到耳後,站到錢莊夥計面前,從錢袋裡掏出一兩銀子,「報名。」
那夥計本低著頭聽名記賬收銀子,突然聽聞一道女生,不覺抬起頭,「姑娘,這是招婿可不是招妻,難不成你也要打擂?」
一句話惹得身旁一眾男人哄堂大笑,阮秋兒臉色一時難看,「我知道是招婿,我來給我表哥報名!」
夥計聞言,毛筆趕緊蘸了蘸墨汁,提筆,「公子的名字是?」
「歐陽文殊!」清脆的聲音擲地有聲。
轟!周圍頓時爆出巨大的嘲笑聲。
「呦,這小妞敢情是歐陽家的人啊,長的還怪標緻的,居然跑來替歐陽文殊報名。」
「也難怪啊,他是個廢人麼,自己行動不便只要請人代勞了。」
「嘿,你說這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啊,一個雙腿殘廢連站都站不起來的人,居然還想跟咱們登台比『武』?這不是閻王嘴上拔鬍子,自己找死嗎!哈哈哈」
二、三句話,頓時又興起一串大笑。
有人估計逗弄阮秋兒,「這位小姐,歐陽文殊殘廢多年了吧,就算能來打擂,能不能行洞房花燭夜啊?可別自己無能糟蹋了人家嬌滴滴的姑娘,那可就是作孽嘍!」
「可不是,姑娘,我看你還是算了吧;他要是上台跟我們打擂,只怕還沒露臉就嗚呼哀哉了吧,還是躲在家裡捏捏麵團做兩塊糕點得了,你們大家說是不是?」
「萬妙樓的生意我看還蠻紅火的,賺點小錢能養家餬口就行了,何必麻雀攀高枝,想要做富貴人家的乘龍快婿呢。」
「你們——」阮秋兒氣的雙頰鼓鼓,目光憤恨,眼看眼淚便要被逼出眼眶,一個更加惹人厭的人突然出現在眼前。
會元錢莊的門前本來被圍的水洩不通,突然從人群中響起一聲高喝,人群突然紛紛後退,讓出一條小路來,一個人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看見櫃檯前的阮秋兒,邪氣的一笑。
「阮大小姐?多日不見愈發美麗了,不知令兄身體如何?」
「馮文昌,你不要小人得志!」阮秋兒看見馮文昌那張令人作嘔的臉,便怒從心中起。卑鄙的小人,強搶了表哥的意中人杜香芹也就罷了,還不依不饒的。
阮秋兒鳳眼斜睨了一眼,冷哼,「表哥好的很,用不著你在這貓哭耗子假慈悲,你若真有這份善心,怎麼不把你強搶來的那些良家婦女給放了。」
馮文昌風流成性,整個蓉城人盡皆知,只要相中了哪家的姑娘,就恨不得當場搶回,欺行霸市,說他無惡不作一點都不虧了他。
沒想到,今日在這還能碰上他,真是倒霉到家了。
「大傢伙瞧瞧,我馮文昌還沒說幾句吧,她倒關心起我家的後院,大家說這是什麼意思?」轉過頭捏著阮秋兒溜尖下巴抬起,「難不成阮大小姐也想與馮某共結連理?」
「我呸!做夢吧你,我阮秋兒就是撞死在牆上也不會嫁給你這種人渣!」阮秋兒破口罵道。
馮文昌卻不動怒,反而嬉皮笑臉的說道:「別介,你可別介,要是逼死了你,我可怎麼跟你表哥歐陽文殊交代啊,是不是;再說了,你想嫁我,今兒啊,這榮華富貴的還沒你的份呢;閃開,爺兒我今天想娶的是寶家山莊名副其實的千金小姐,你個山窩裡飛出的野鳳凰,爺兒我還不沾那個葷腥兒呢。」說罷毫不憐惜的將阮秋兒推到一邊,來到櫃檯前,從錢袋裡掏出一錠黃澄澄的金子,砸在夥計面前。
「一錠金子,登州知府之子馮文昌,給爺兒的名記好嘍,把順序往前給我調調。」
被馮文昌推開的阮秋兒踉蹌了一下,被身後的小翠扶住,「你……無恥!」
會員錢莊的夥計第一次收報名費收一錠金子,彼此互相瞅瞅,這……
掌櫃的笑容可掬的走過來,遞給夥計一個眼神,「馮公子,小店繁忙,一時沒看見,您海涵、海涵,一旁有椅子,您先歇著?我囑咐下人趕緊把公子的名號寫好。」
馮文昌高傲的昂起頭,投給阮秋兒一個得意的眼神,在掌櫃的引領下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喝著掌櫃的命人端來的茶水,好笑的望著可憐兮兮站在對面的主僕二人。
「無恥?呵,那也總比無錢好吧?你們歐陽家這幾年來似乎也就指著那座萬妙樓賺點銀子過日子了吧,就靠著那麼幾塊甜品糕就想攀上寶家?哈哈哈,真是笑話。別說我馮文昌不甘心,試問這些在場的英雄好漢,那個肯願意?」馮文昌聲音拔高,故意說給在場的所有人聽。
圍觀的男人們竟然還樂得起哄,「當然不願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