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卷 :夫君難過爹爹關 第50章 :人家不是心疼你麼! 文 / J金夏2
第50章:人家不是心疼你麼!
誰也不知道葉傲天究竟在北方發生了什麼事情,也沒有人會挑在他心情不好的時候去問,畢竟每個人總有些事情是沒辦法對別人說的。
好在第二日,葉傲天醒來之後已經在眾人面前恢復一慣的沉穩之色,雖然眉宇間仍有揮之不散的愁意,但是對於山莊的人和事,他已經還是漸漸的恢復到原來的樣子。
然而,當他聽說今日,老五歐子夫要替歐陽文殊去魔功,著實驚訝了好半天,遊走在江湖中,曾經神秘於一時的凌雲玄宗的確時有耳聞。
沒有想到,安世如歐陽文殊竟然是凌雲玄宗的嫡孫;他也對歐子夫的舉動感到不安,但歐子夫只是拋回來一句話,他也找不到可以反駁的理由。
歐子夫說:「魔功一出,必然血雨腥風,他縱然有天大的本領,怎敢保寶妹萬無一失?」
是的,對於江湖上的是是非非,沒有人敢保證,歐陽文殊的魔功會不會惹來殺身之禍,一如當年的凌雲玄宗,幾十年被江湖人士追殺,雖然並沒有傷其一分一毫,但是那是因為凌雲玄宗飄忽不定,而且從未傳言他有妻室。
熟識鬼影手的人雖然寥寥無幾,但只這寥寥無幾的人當中,就難保沒有利慾熏心之人。
「況且,魔功畢竟是魔功,一旦修煉,必然日漸侵蝕人心,可是長久修養之術?」
歐子夫的話在坐幾人鴉雀無聲,誠然,他說的不無道理。但是一個練武之人,這一生能夠修習到一本上層密法實屬難得,更何況歐陽文殊也算是凌雲玄宗的唯一傳人,這於已經飛昇的凌雲玄宗來說,必是死也不會瞑目的憾事。
寶妹和歐陽文殊等在歐園外,相比寶妹的焦慮不安,歐陽文殊倒是顯得一派輕鬆,看著寶妹嘀嘀咕咕的原地踱步,他終於看不下去的將她定住,目光凝視她,含著笑意,玩笑道:「別轉了,再轉我就迷糊了。放心,沒事的。」
寶妹嗔道:「怎麼會沒事?看爹爹們的樣子就知道,肯定非常痛苦,文殊,要不咱來溜吧,別去功了。咱倆就……」
「就怎樣?」歐陽文殊莞爾。
「就,就仗著你的絕世武功咱倆浪跡天涯好了。反正,我還從沒走過江湖,去浪跡看看。」寶妹一下子從焦慮中幻想到了仗劍江湖的瀟灑。
歐陽文殊輕輕歎了口氣,好笑道:「我也從來沒走過江湖,難不成你要同我做亡命的鴛鴦不成?」
「那也成啊!」寶妹呵呵笑道。
「成什麼成,你在這裡生活的那麼快樂,我不會要你失掉這份快樂。難道,你不想要這六位爹爹了?」
寶妹不說話,內心糾結。
歐陽文殊握著她的手,「寶妹,抬起頭看我。」寶妹仰起頭,歐陽文殊說:「雖然你還沒打算把你的身世告訴我,但是我看得出來,他們六位爺對你很重要;那麼,既然萬般珍惜的就不要放棄,就像……你對我也沒有放棄,所以相信我好嗎?就算沒有這身功夫,就算……沒有富可敵國的財勢,我會在你身邊,陪著你,守著你。我這樣說,你可以相信我嗎?」
寶妹咕噥一聲,「我不是擔心你沒武功保護不了我。」
「是,我知道。寶妹不會嫌棄自己的夫君是個沒有武功的人。」再次將她攬在懷中,心中是一種難以言說的感激。
是,我知道,你不會嫌棄,更不會放棄。哪怕我是殘廢之人,你都肯盡心追逐,如今你又怎會在乎我擁有多少。
他擁抱的更加緊,微微一笑,你只是心疼我,我知道,一直都知道。
寶妹攬著他的腰,憋了好久才問出口,「文殊,你真的不怕嗎?」
歐陽文殊笑,「不怕。五爺也不會傷害我,我為什麼要怕。」
「那……」寶妹支吾了半天,像是下定決心後從他懷裡抬起頭,揚起一抹甜甜的笑容,「我在外面等你,等你好了,我把我的故事都講給你聽好不好?決不隱瞞。」
歐陽文殊心中一暖,溫柔的笑著點頭,「好,等我出來,換你給我講故事,不可以隱瞞哦」
寶妹舉掌發誓,聲音堅定,「我寶妹決不隱瞞!」
話音剛落,歐園裡走出下人來到兩人身邊,傳達主子的意思,「歐陽公子,五爺請您進園。」
歐陽文殊鬆開寶妹,留給她一個安心的笑容後跟著下人進了歐園,寶妹也想進去卻被歐園把守的門人攔下,「小姐,五爺說您不能進去。」
寶妹被攔下,倒也沒有不顧大局的硬往裡闖,不過就是像一隻蚱蜢一樣在歐園外跳來跳去,明知道個子不高,跳也跳不過圍牆,還一個勁的往上蹦。
以為這樣蹦一蹦,歐陽文殊就會出來的快一點。
就這樣,從上午蹦到中午、從中午蹦到下午、日落西山的時候,她是徹底蹦不動了,叫下人搬來椅子,抱著披風坐在歐園外,安安靜靜的等著。
歐園裡的一間密室,歐子夫攜手其他寶家山莊的其它五位爺,六人圍坐一圈,將歐陽文殊困在中間。
「文殊,去功之法極其痛苦危險,去功的過程中,如果你有心與我們對抗,不但傷人傷己,更容易導致你魔性大發,就算你心中對我有怨言,那麼,等功成之後你再與我來討。施法的過程中,切忌心平氣和,元神合一。」
歐陽文殊搖了搖頭,淡淡笑道:「是我選擇的,與各位爺無關,我能體涼你們愛女心切。」
雲柳喜欣慰的看著他,歐子夫眉宇間有了一絲放鬆,六人互相對視後,齊齊靜坐。
「但願一切順利。」
七個人同時閉上眼睛,寂靜的密室中,一股不易察覺的張力再慢慢的加強、擴張……
寶妹安安靜靜的坐在床邊,看著床上虛弱的一直熟睡的歐陽文殊。
明明是已經治好病的人,現在卻總是讓她有一種錯覺,彷彿他還是留在清園裡同病痛做掙扎的文殊。
握著他的手貼到自己的臉頰,寶妹凝視那副俊容,忍不住伸手去觸摸他冰涼的額頭,為了她,他究竟付出了多少,她有沒有認真的去看一看呢。
一直以來,她都覺得文殊讓人心疼,默默的忍耐下所有的一切不去爭、不去講,只那樣淡淡的微笑,便彷彿世間再有多少困難對他來說都可以坦然而過,毫無怨言。
那樣的他,她恨不得掏心掏肺將自己擁有的送給的他,哪怕僅僅是換來一個微笑,她也覺得心中暖和,什麼都值了。
所以她理所當然的以為自己應該照顧著他、照顧著他溫柔而脆弱的心、每每告訴自己,不能再讓他受傷害,不能再讓他失望。
難道就是因為自己一直保持著對他付出,所以無意識的便忽略掉他對自己的付出嗎?
寶妹微笑的看著熟睡中的歐陽文殊,文殊,當初的你是不是懊惱過我的糾纏?
我不顧你的意願,執意纏上你,就如同你執意不辜負你和杜月蓉之間的感情,哪怕她早就將這段情棄之如敝屐。
你容忍我一切怪異的地方,不多問,安靜的等我開口。
你為了我去嘗試下一次站起來的機會,哪怕你內心早就已經告訴自己失敗的結果。
從不對我說你痛,你只笑著告訴我,快好了,等好了以後就可以陪我去哪裡,哪裡。
因為我想嫁,你便說你想娶,哪怕是廢掉祖傳的絕世武功,你也欣然應允,卻只是為了能讓我達成心願。
你說你想我,其實是因為你知道,我會期盼等你回來那天,親口對我說你想我。
你總是這樣那麼契合而準確的知道我最想要的是什麼,這算是你的聰穎,還是……你對我真的開始有所期待了。
我能當你對我有所期待嗎?期待我可以給你你曾經遺失的情感,期待我不是杜月蓉,期待我可以給你愛,陪你執子之手,與之偕老,此生與共。
歐陽文殊醒來的時候,看見的便是寶妹握著他的手枕在他的身邊,一抹柔情染上英俊的面龐,身上有斷斷續續的疼痛,不深刻但是有一種前所未有的空虛和淡淡的不安。
原來,身懷武功他才可以那麼平和,武功被剝離身體之後,他竟然會不安起來,呵呵,他也不是那麼淡然出世的人啊。
看見她疲倦而皺起的眉頭,他心中微擰,她一定是內疚自責了。
他碰了碰她的臉頰,低聲喚道:「寶妹,醒一醒。」
熟睡的人迷糊的睜開眼睛,看見擔心的人正望著她,瞌睡蟲馬上跑的一乾二淨,寶妹興奮的坐直了身子,叫道:「文殊,你終於醒了,有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
歐陽文殊搖搖頭,笑道:「沒有哪裡不舒服,就是……」
寶妹豎起耳朵等著下一句,歐陽文殊抿唇而笑,「就是有點餓。」
「哈哈哈。」寶妹突然被他逗的大笑,連忙叨咕去給他端好吃的,「等我一下,我去趟廚房親手給你做好吃的。」
說完給他倒了一杯水,又說了兩句高高興興的囑咐妥後跑去了廚房,準備親手下廚給他弄兩道小菜。
寶妹前腳離開,後腳有下人前來傳話,站在門外恭敬道,「歐陽公子,五爺讓我來問候一聲,請問您的身體現在還好嗎?」
歐陽文殊坐起身子,稍稍活動活動,回道:「沒有,請轉告五爺我一切都安好。」
「那麼,五爺請您歐園一聚。」
歐陽文殊怔了片刻,不覺有點困惑,怎麼,還有其他的事情嗎?
「哦,好。」沒有等到寶妹親手做的佳餚,歐陽文殊隨著前來傳話的下人去了歐園。
與往日不同的是,這次剛一入園,便遠遠的聽見裡面有些嘈雜的笑鬧聲。
難得的,寶家山莊的六位爺,居然一人不缺的聚在歐子夫的院子中閒談高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