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卷 :夫君難過爹爹關 第53章 :大家都不容易啊! 文 / J金夏2
第53章:大家都不容易啊!
既感激那寶家小姐的聰慧,也慶幸老天有眼。
說實話,當初就算知道他們郎妹有情,但是二老心中總是擔心那不過是曇花一現,等到兒子被寶家的人接到山上說是醫治舊疾時,兩個人心中也只是祈禱,就算兒子沒有姻緣福分,能夠得到貴人相助,恢復健康,他們也是要感念寶家人的恩德的。
如今,兩家竟然要結為親家,二老心中怎能不激動。因此,為兒子操辦婚事,兩位年過半百的老人是裡裡外外的奔波,將所有應該置辦的聘禮,一樣不缺、一件不差的備齊準備托有名望的人一起去寶家山莊提親。
這份名目是二老的心願,也是兩個人的慰藉,歐陽文殊心中能夠懂得這樣無私的愛,他收起名單,淡淡一笑,「好,我全聽爹娘的。」
「那行,親事啊就交給你爹我了,你什麼也不用管,安心的呆在府中,準備當你的新郎官吧。」歐陽老爺哈哈大笑。
老夫人也不忘小聲的囑咐道:「別忘了時不時的給那寶家小姐捎捎小話。」
「小話?」歐陽文殊微怔。
歐陽老爺嘴快道:「就是情話!你爹當年可沒少給你娘捎過,哈哈哈。」也許是兒子的喜事讓老爺子開心,連陳年往事裡那些平日裡決口不提的私房話也拿出來在兒子面前顯擺。
老夫人羞的捅了一下老爺子,「老不休的,臊不臊啊,在兒子面前。」
「喲!不是你要教兒子的嘛,還怪我咧,這老婆子。」歐陽老爺做出一個誇張的驚訝表情,逗的妻子兒子哈哈大笑。
一家三口聊著家常閒話,歐陽府外有人送來請帖,等歐陽文殊拿到手裡拆開看後,眉頭微微皺了皺,神情上破有點不知所以的表情。
歐陽老爺不由問道:「怎麼了,文殊?」見兒子看過信後就一言不發的坐在哪裡,他不禁開口問道。
歐陽文殊忽然淺淡的笑了笑,「沒事,一些往日的朋友的邀請函。」
聽他說往日,倒讓歐陽老爺愣了半天,片刻反應過來也是不覺可笑,感歎道:「當真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當年你與馮文昌相鬥,眾人遠遠躲開,莫不怕惹禍上身,如今,聽聞你與寶家聯姻,必是以為你從今往後,前途不可限量,唉……人心可歎啊。」
歐陽文殊淡淡的笑,眉目間雖然有點淡淡的無奈,然而直達內心的感受卻是那般苦澀。
這個世道,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強權之下,又有幾人肯為他挺身而出。大家都沒有錯,錯的,是這個世道,永遠有持強凌弱,永遠少不了勾心鬥角。
他當年意氣風發,其實不也沒有過多的去考慮過別的人是如何生活的嗎?反倒是光芒不在的這幾年,他才漸漸的去體會身邊的人,體察這個人世,諸多的無奈都不過是一片煙花,燃燒過後也就什麼都沒了。
而他是幸運的,他還可以遇見寶妹,這,也是一種緣分吧。
有福分的時候就要感恩,對於過往的那些恩恩怨怨,倒不如該忘的忘,該散的散,人非聖賢孰能無過,更何況,他們當年與他結友交好到最後互不往來,有些也並非都是本意,更多的也是對強權之下的無奈。
他可以任一切都過去,那麼,這樣一封陳年舊友發來的請帖,倒是真的不能拒絕了,他寫了封回信,讓下人送給前來送信的人,並告知,如約必赴。
歐陽老爺看著自己的兒子,心中欣慰,有感而發道:「積善之家必有盈餘,我兒文殊,心善如菩,想來,那寶家小姐嫁給我們歐陽家,不虧!絕對不虧!」說道最後,歐陽老爺已是重重說了出來。
前來送信的人回去覆信,酒樓的一間雅房中,一男一女對面而坐。
元肅一手拿酒,慢慢斟滿,放下,端起酒杯向前一送,訕笑道:「敬馮夫人一杯,祝你得償所願了。」
杜月蓉看著手中的回信,冷冷一笑,「還不是呈您的手,借您元公子的面子。」
元肅不置可否的牽了牽薄情的嘴角,別有深意的笑了笑,「那也得要您捨得不是?馮夫人,您的要求,我元某人可是做到了,我的小小心願也希望您別忘了。」
「怎麼會,放心吧,只要這一次你幫我完成這件事,答應你的事情我一件不少都會辦到,怎麼?你不相信我?」
元肅一擺手,「怎能,馮夫人聰穎過人,這蓉城誰人不知,當年小生對夫人的才情也是傾慕不已,甘拜下風的。只不過,當年元某和一干友人都以為能喝到二位的喜酒,沒曾想啊……」後面的話沒有說,元肅再次倒上酒仰頭飲盡,並不看對面杜月蓉那張已然變色的臉,好似手中佳釀的韻味都要遠遠盛之眼前的女人。
杜月蓉的手在桌下狠狠的掐著大腿,唇角卻硬是擠出端莊的走了形的笑容,「往事已如煙,何必再提呢。若想喝我倆的喜酒,他日我不會忘了給元公子發一張請帖的,您大可敬候佳音。」
「好,若有那一天,元某定然前往慶賀。」
杜月蓉見兩人之間已無其它事情可商討,便起身告辭,離開了雅間,臨行前巧笑嫣然回眸笑道:「多謝。」
「不客氣,馮夫人慢走。」元肅坐在原位,舉杯笑道。
杜月蓉離開之後,雅間的珠簾後緩緩走出一人,元肅抬眼看了看,冷漠的唇角微微掀了掀,嘲諷道:「少夫人當真是女人中的極品啊。」為達目的不折手段。
馮文昌一臉鐵青的瞪著元肅,森然道:「這就是你讓我看的好戲?」
元肅歪頭笑道:「怎麼?馮大公子不滿意?還是覺得這齣戲不值得您付出一千金的代價。」搖晃著手中的酒杯,看酒水在杯中打轉,元肅的口氣中有了一絲不耐。
他就知道,不能跟陰險狡詐之人談買賣,累,太累!
不過,話說回來,他也不是什麼好人。
馮文昌沒有回答元肅的話,倒是開口另外問道:「你與歐陽文殊的約會在明日午後?」
不錯,還挺上道。元肅抬頭看他,「歡迎你來演另外一齣戲。」
馮文昌狠狠咬住牙根,崩出一句,「金子我會給你,不過,你最好祈禱拿到銀子之後還有命花。」說完重重的踹開門也出了酒樓。
「走了兩個人了,那趴在房樑上的第三位是不是可以下來了?」元肅放下酒杯,很是無奈的抬起頭看著上面。
從隱蔽的黑暗中忽然掉下一人,直接坐在元肅對面的椅子上,二話不說拿過元肅手裡的酒壺,自己倒起酒來。
「花爺,您下次來找我能不能提前打個招呼?」元肅很想將對面這位笑的跟個彌勒佛實則陰險狡詐透頂的某位爹級人物從窗戶扔出去,可忌憚對方的身份和淫威,只能偃旗息鼓唯有用不服的眼神逼對方趁早離開他方圓五百里之外。
花乾笑呵呵的瞄了他一樣,「怎麼著,爺我給你介紹了這麼大一筆買賣,你居然想過河拆橋?」
元肅無奈的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我實在懷疑文殊娶你家閨女是個天大的錯誤。」
「他不行,要不你娶?」
「快拉倒吧,我還想多活兩年呢。」
「你哪那麼多的廢話,我提前跟你說啊,杜月蓉和馮文昌給你的酬勞我要抽三成的利,小子你敢不給我,信不信我把你扒光了遊街示眾。」
元肅大叫:「花爺,當初你可不是這麼說的,你說抽二成的,怎麼上下嘴皮一吧嗒,這就變了三成了?」
花乾睨了他一樣,「過兩天我閨女出嫁,那一成就當你給的禮金了,怎麼著,來喝喜酒你還想一毛不拔是咋地?」如果是那樣,門都不讓他進,腰打斷,腿打折,肋巴扇打骨折。
元肅瞇著眼睛看著坐在對面喝酒喝的興致勃勃的花乾,懊悔道:「我當初為什麼要告訴你我和歐陽文殊是自小的朋友呢。」
花乾幸災樂禍的笑道:「沒辦法,物盡其用,人盡其才。」只要讓我知道你有用,就會用到連渣都不剩。
「真不知道你是在幫他還是在害他。」元肅咕噥道,此時此刻的樣子已近完全跟方纔那種故作清高的樣子相去甚遠。
「我說,花表哥,你為什麼對這個叫杜月蓉的女人如此有興致?不太像你的作風。」元肅奇怪道。若論起兩個人的淵源,當屬遠方的表親,常年也見不上一回,沒想到自五年前因事離開蓉城闖入江湖中血雨腥風了五年之後再次回來,第一個見到的熟人竟然是他,花乾。
花乾好笑道:「那什麼是我的作風?」他哼了哼,「我嫁姑娘,當然要小心一些不是。你廢話少說,明日把杜月蓉要求你幫忙的戲演足了,沒準年底歸家,我可以在外公面前幫你美言幾句,為你這些年的浪蕩找點借口,不然……」
「得,你住嘴吧。剩下的事情不用你操心,老子混跡江湖這麼些年,一個女人而已,搞得定。」元肅拍著胸脯保證。
花乾忽然之間想到一件事,問道,「馮家的那本賬冊,涉及江南大大小小數百位官員,馮知府那個老狐狸必然小心謹慎,我看那杜月蓉也不一定能搞到真正的賬冊,如果有可能暗中監視她的舉動,看看能不能探到點線索。」
「表哥,你要那賬冊幹什麼用?」元肅最好奇的是這一點。
花乾瞪了他兩眼,「我自有用處,你幹好你的戲郎就成了。」
元肅抓狂,「你就是這樣,從小到大神神秘秘的,還好我就在你家呆到7歲,要不然我還不定能不能活到現在呢。你天生就是個奸商,當年還搞的自己像個風流才子似的,一心風花雪月,到頭來還不是變成陰險狡詐只會敲詐自己表弟的大奸商?」
到頭來。花乾玩味的咀嚼著這句話,是啊,到頭來,當年他一顆赤誠付出的心到頭來只能轉頭空,如今一身銅臭氣,當真已經沒了早年的書卷氣,徹頭徹尾的成了名滿大江南北的財神「花爺」。
「總之,盯住她,這個女人不簡單。」花乾最後認真的交代道。
「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