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卷 :夫君難過爹爹關 第61章 :關門,打狗 文 / J金夏2
第61章:關門,打狗
歐陽文殊輕聲道:「緣分已盡。」
「就這些?」她仰頭看他。
「差不多。」
寶妹無奈的吐出一口,她就說吧,從文殊的嘴裡,她是聽不到什麼狠話了。算了,不管怎麼樣,這個男人也是她的,杜月蓉她沒資沒份,同她根本不在一個檔次。
「你如果不累,在旁邊等我一會吧,藥給你熬好了我再離開。」寶妹說道。
歐陽文殊凝視她的臉龐,半晌兒,輕輕的應了一聲,退到後邊的凳子上安靜的等著。
自從離開歐陽府,杜月蓉就已經完全陷入一種狂亂掙扎的情緒中。
她覺得此生二十多載,唯有今日最為恥辱,她引以為傲的自尊竟然在她一直以為會永遠留有一絲情意的文殊的目光中敗下陣來,摔在地上支離破碎。
一路飛奔回家,閨房之中入目所及皆是奢華,可搜遍所有的角落都看不到一點能令她滿意的地方。
他竟然對她說那樣的話!就為一個黃毛丫頭嗎?
腦海中是一遍又一遍的場景回放。
歐陽文殊握住她的手腕,目光冰冷。
在那個時候,她竟然覺得週身有如置身冰窖,從來沒有看過他那樣的目光。
那個死丫頭離開之後,她本以為兩個人可以好好說話,沒曾想。
他居然以一種前所未有的強硬口氣阻止她再接近他的未婚妻。
這麼多年來,她杜月蓉何曾以那樣卑下的口氣對他示愛。
哪怕是當年兩人最為情濃的時候也未曾如此壓低自己。
她那樣懇求哀憐的對他說愛。
他卻說:「我愛她。」
「你不愛她!」杜月蓉不相信吼道。
「我愛她。」
「你根本不愛她!」
「我可以從現在開始愛。」
「你、不、愛、她!」杜月蓉受不了歐陽文殊強硬的態度,失控的站在原地咆哮。
歐陽文殊看著眼前的這個女人,突然覺得,為什麼這麼多年,他都在為這樣的一個女子而作繭自縛。
到底是因為什麼?
他一直以為杜月蓉的離去有她的無奈,所以他從不要求,從不埋怨。
可今日她在他面前,如此冥頑不靈,哪怕事實已經明晃晃的擺在眼前,她也根本不願意去相信,甚至把自己的想法強加在別人的身上。
眼前的杜月蓉已經沒了他心中曾經端莊溫和的樣貌,取而代之的是她的歇斯底里和自我封閉。
他將目光調開,不想在看她,心中苦澀,難道她真的不知道,就算他可以原諒她曾經所有的過錯,也不代表可以接受因為他站起來而選擇再次回到他身邊的她麼?
他的心也不是鐵打的,這麼多年心中受的傷,他也覺得很累,有一個聰明又傻氣的女人願意撫平他心中的不安和創傷,他怎麼會捨得離開。
若她對他是有眷戀的,那麼此刻的他又何嘗不是對寶妹有著深深地眷戀,而且一日濃過一日。
「馮夫人,若沒有其他的事,就請回吧。大路通天,各走一邊,若緣分已盡,又何苦互相糾纏。就算你不希望我過的比你幸福,也請你高抬貴手,別讓我有可以恨你的理由。」他說出這句話,心口忽然放鬆了很多,或許,在他心底,他也不是那麼雲淡風輕的。
被拋棄、被無視、甚至被惡意中傷,他也是會介意的吧,只是那樣的介意卻無妨讓他埋怨她。
但是,她伸出手要掌捆寶妹的那一剎那,他驚覺心底竄上來的怒火。
「文殊,你說什麼?」杜月蓉不敢相信『恨』這個字竟然從歐陽文殊的口中說出,不由瞪大眼睛望著他。
「我說,別讓我有恨你的理由。」歐陽文殊淡淡的道。
緩了好半天,杜月蓉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什麼,突然放聲大笑,笑的眼淚都出來。
「真是沒想到啊!哈哈哈,文殊,你竟然會對我說『你恨我』?是啊,你怎麼會不恨我,是我拋棄了你嘛;是我嫌貧愛富嫁給了馮文昌;是我一直在糾纏你,讓你覺得束縛是不是?」
歐陽文殊眉頭緊皺,看著杜月蓉顯得有些失真的笑容,他說不出來心中是一種什麼滋味。
杜月蓉突然咆哮,「對!我就是想要纏著你,又怎麼樣?從小到大,我的身邊一直都有你,是你說你會一輩子保護我,我嫁給馮文昌的時候,你連一句挽留的話都沒有!難道你就沒有錯嘛?若你當初對我說一句話,哪怕半句也行,你說『月蓉,你留下,留下我身邊』。哪怕是這樣的話,你對我說過一句嗎?沒有!你根本連說都不願意說,你巴不得我嫁給馮文昌是吧?你恨不得早點迎娶那個小妖精是吧?你想早點娶她過門,所以你就毫不在乎的將我推了出去,讓我嫁給馮文昌!」
歐陽文殊驚愕的望著她,對她剛才說的話一陣猶疑,「馮夫人……」
「不要叫我馮夫人!我不是!我是杜月蓉,我是杜月蓉!」杜月蓉的神情依然有些癲狂,遠遠的下人看見這面的氣氛有些危險,急急上前。
「你們給我滾開,一群賤奴,誰敢碰我?」杜月蓉揮手將上前阻攔的下人打到一邊。
看著自己府中自小伺候他的下人竟然被杜月蓉的一巴掌扇出血,歐陽文殊終於克制不住吼道:「杜月蓉!」
聽到歐陽文殊喊自己的名字,杜月蓉非但沒有自覺反而還笑了起來,「對,文殊,我是月蓉。我們才是般配的,你不要同她在一起。」
歐陽文殊冷冷的揮開她伸過來的手,「夠了!馮夫人你該回去了。來人!送客!」
他這次真的沒有耐性了,他再也維持不了臉上的平靜,心裡的大度,他不要自己再像個傻子一樣,看著她在他面前自哀自憐。
身後一聲聲撕裂的叫喊,杜月蓉被幾個下人架出了歐陽府,厚重的大門在身後重重的關上,明顯不再歡迎她這個人。
當最後一道喊聲也湮沒在朱紅色大門前,杜月蓉拔足狂奔,誰的目光也不在乎了,回到自己的屋子裡,將屋子翻的一團亂,翻找所有值錢的東西。
金銀珠寶,所有值錢的東西,她都一併翻找了出來,折騰了好大工夫,任門外下人們擔驚受怕的敲打門窗,她也不回一句一聲。
站在窗前,看著床上她所有的家當,嘴角露出一種凶殘的冷笑。
你憑什麼擋我的路?
你憑什麼搶我的男人?
你憑什麼?憑什麼?!!
我不會認輸的!絕不!
路還沒走完看誰笑到最後!
她將所有的家當全部打包好之後,將大門嗖的拉開,兩名丫鬟沒站穩跌了進來,抬頭看見自己的主子一臉平靜,同平常沒有不同的表情,心裡落下一塊大石。
這些日子,主子臉色陰晴不定,她們也因此受了不少罰,剛才見門推不開,更是擔心主子在裡面會出什麼事。
不過此刻見杜月蓉神色如常,兩人就不敢再胡思亂想其它。
將所有的情緒隱藏起來的杜月蓉將一個煙火棒交給其中一名丫頭,道:「你去東城郊外將這個煙花放了,不放完不許回來。」
「是。」丫鬟哪敢不從,急急忙忙的拿了煙火棒跑出了知府大院。
「你去給我拉出一輛馬車。」杜月蓉對另一個丫鬟道。
「是。」
杜月蓉正要回身,身後有一個長工打扮的下人戰戰兢兢的說道:「少夫……夫人,少爺說,您若回府了,再出門要到管家那報備之後,才讓您出府。」
杜月蓉嗖的轉過身子,眼神凌厲,「你說什麼?」
「少爺說……」下人結結巴巴。
「我說,你要是想出去,先跟我打個招呼,怎麼,我的娘子去哪裡我做為夫的不能知道?」馮文昌也不在知打哪冒出來的,惹的杜月蓉看了一陣心煩。
「你想去哪裡?」馮文昌瞇著眼睛危險的看著自己的妻子杜月蓉。
自從上次在酒樓那裡,得知自己的娘子,杜月蓉居然花出重金拜託別人給歐陽文殊那個垃圾下唇藥,他肚子裡的一桿火就再也沒下去。
他還沒死呢,她就這麼迫不及待的相給他戴上一頂綠油油的帽子嗎?
他是不是太慣著她了,由著她的性子胡鬧,好,她想走,想離開?門兒都沒有!
貪慕他們馮家的富貴,她想嫁就嫁,如今相中了老情人,她還想走就走嗎?
太不把他馮文昌看在眼裡了,從今天開始,他絕對不會由著這個女人在馮家隨心所欲。
杜月蓉冷冷的看了他一樣,嘲諷的笑道:「我去哪裡,你還要管嗎?」
「我就是要走,你能耐我何?你要留我也行,你給我一個孩子,你給得了嗎?」她冷哼了一下,「口口聲聲中傷別人不能傳宗接代,其實是你自己也根本沒那個根!」杜月蓉現在已經撕破了所有的臉皮,什麼都在乎,這個世界,別的人愛咋地咋地,是死是活都跟她沒關係,全都死了才好呢,就剩她和文殊雙宿雙棲。
馮文昌沒想到杜月蓉公開的就將他的忌諱道了出來,氣憤難消再加上惱羞成怒,馮文昌上前照著杜月蓉的臉就是狠狠的一巴掌,當場將杜月蓉打到在門檻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