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卷 :美人不坐懷 第7章 :不好伺候 文 / J金夏2
第7章:不好伺候
迦羅眼珠稍稍一轉,幾張陌生卻又顯得熟悉的樣貌映入腦海,那些人可不是這中原周邊的,瞧著倒有幾分異域樣貌,但面容凶狠怪戾,看上去不是善類。
「怎麼,有問題?」
「問題大了。」南襄喝了一口水,喝乾之後,再將幾個空茶杯倒扣在桌面上,一一擺在相鄰的位置上。
「主子,你記不記得7年前,咱們曾經借兵給吳越王攻打領過一個疆外猛族,因為當時吳越將領剛愎自用,指揮失當,結果害得幾萬大軍困入敵軍的陷阱裡,損失慘重,歸兵之時只餘半數不到,當時記得你氣的差點發兵攻打吳越的十三座城池,要不是陛下和王后娘娘百般勸說,當時迦蘭國跟吳越少不得一場硬仗。」
「嗯,是有這麼一回事。別說是那個時候,就是現在,本王也看他吳越頗多不順眼。以通商口岸為條件借我迦蘭勇士上萬,竟然拉去送死。就算那些兵將並非我麾下黑鷹軍所出,也是迦蘭人,竟白白了替那吳越王做了祭品,真是混賬。」
要不是當時父王和母后挾祖宗令牌逼她交出軍令,她要不帶著黑鷹軍滅了他吳越王的寢宮,她就不是迦羅!
儘管事後,她已明白衝動並不能解決實際的問題,迦蘭國和吳越比鄰而居,吳越又居中阻斷迦蘭與大宋的通商往來,若想促進兩國的交流和發展,勢必要與吳越妥善協商,打開通商貿易之路。卑鄙小國竟然以此做大,妄想以此要道逼迫迦蘭王答應種種不合理的要求。
算他們走運,碰上的是她父王,以先安內後攘外為施政要領的國主,先強國富兵造福百姓。若是碰上她,只怕不交火三年打的他吳越王屁滾尿流,她都不帶鬆手的。
南襄瞧見主子一臉不忿的表情,就知道她想找機會揍吳越兩下的私心一直就沒有斷過,但眼下生出些事端,可不是那麼好說的。
「吳越的朝賀隊伍,今天凌晨入了城,奇怪的是,隨行一同入城的還有一批隊伍,隊伍裡的人,個個虎背熊腰、人高馬大。隨行車馬一共二十三輛,這倒也沒什麼,關鍵的問題在於,兩支隊伍竟然並成一隊,打著吳越的旗號入了京城。進城之後租下一處大宅子,兩隊人馬分成東西兩院歇息住下。彼此之間鮮少有來往,主子,你說奇怪不奇怪?」
本來,這件事不是多麼大的事情,中原皇帝壽辰,前來朝賀的隊伍不知凡幾,多一些少一些人卻也沒什麼,自有天家的人馬在盯著,這京城之中無論是明的、暗的,差不多都有盯人巡邏的禁軍。
可他南襄奇怪的是,連他都覺得不太對勁的地方,朝廷居然放行,且不聞不問,這是……怎麼個道道兒呢?
是啊,這是怎麼個道道兒呢?
所以不明白是何道理的他,就多了那麼個心眼叫人出去打探消息。
「你跟我說,就代表你已經探聽到了一些消息不是,說來聽聽。」
迦羅翻開扣在桌面上的一個茶杯,拎著茶壺自斟一杯,潤潤喉,洗耳恭聽南襄探聽得來的消息。
南襄上手將茶杯搶了回來,將茶水潑在一邊的地面上,重新將茶杯扣在桌面上,「主子,別搶我杯子,用著呢。」
說著摸著幾個杯子開始擺地圖,玩起來誰家山頭的把戲。
迦羅恨恨的咬了咬牙,忍了。看著南襄不讓她喝茶擺弄茶杯,乾脆自己拎起茶壺直接高舉倒在口中。
「趕緊說!」不讓她好好喝茶,她也不讓他消停。南襄和尤馬被她慣壞了,敢在她老虎的嘴上拔毛,是不是想早點見閻王啊。
心裡罵歸罵,但對於這兩個從小服侍長大的下屬,沒有人比他們更懂得,對於迦羅來說,他們意味著什麼。
就因為懂得,所以平時玩笑開得,但關鍵時,絕對忠心耿耿,敬重有加。這也是南襄和尤馬能在迦羅身邊呆這麼長久的原因。
「主子,你看這四個茶杯的位置。」
「沒什麼奇怪啊,四個空茶杯麼,三掐一啊?」
三隻杯子豎成一條直線,另外一隻毗鄰中間的那隻,中間劃開一道空隙,看上去就像隔江而治,三掐一。
南襄無語,「是、是、是,三掐一,可主子,你看沒看出來這三隻杯子?」
「你到底想說什麼,有屁快放啊!是個人都知道這是大宋、吳越和迦蘭嘛。那一隻杯子是什麼?我記得咱們東面可是靠海,別告訴我,海上還新建了國家。」
「我還真擔心東面真起了個新國呢。」南襄不無擔憂的吧嗒一下嘴,「怕就怕,這東風起的又大又急,不好防範啊。」
迦羅坐正了身子,盯著四隻空杯,半晌兒說:「派人送信回國,找人去東海岸上去看看,最近有無風浪。」
「主子,咱們迦蘭水運還未大開,若是東面真起了疾風,你看如何是好?」
「呵呵,怕什麼,事在人為。若是天意,咱們順天而行。若是人為,又豈會沒有拆解的招兒呢?」
「若是主子這麼說,倒還真不是太大的事。」南襄也笑。
「火苗還未成事,防微杜漸不可少。加派線人盯緊了,我倒是想看看吳越王是不是真的坐在龍椅上時間太長,屁股長瘡了。」
敢跟他們迦蘭國叫板,她迦羅就絕不是省油的燈!十幾萬黑鷹軍會讓他們知道,什麼叫害怕。
「對了,尤馬怎麼還沒回來啊?我心上人的祖宗十八代啊,查沒查出來啊!」迦羅突然鬼哭狼嚎一般叫起來,嚇了南襄一跳。
「快了,快了,我說王爺啊!親王爺!您能不能別一驚一乍的?我這條小命遲早得讓您給嚇沒了。」
南襄打開門問了問門外的守衛,「尤將軍回沒回來?」
守衛答:「還未回來。」
「回來了記得通傳。」
「是,將軍。」
南襄回屋,迦羅朝他勾了勾手指頭,南襄會意的來到她近前。
迦羅小聲說:「我上次在絕色坊看見他出來的,尤馬那小子還沒回來,要不,本王帶你去開開眼界?」
南襄琢磨了一下,有點不放心道:「王爺,那是男人的溫柔鄉,您去……怕是不合適吧?」
「扯!本王好歹也號令三軍,怎麼就不合適了?」
「您說裡面都是嬌滴滴的美嬌娘,您去幹嘛?您去了,是砸銀子還是喝花酒?啊……您可以搶花魁啊!可是……就算您搶了花魁,您說關了門,您跟花魁幹嘛呀?大眼瞪小眼的,石頭剪子布啊?」
「怎麼著?瞧不起本王是不是?告訴你南襄,對付男人,本王有的是招兒。若要對付女人,本王的招兒更多!進花樓怎麼了?本王是女人又怎麼了?誰規定女人不能進花樓的?嘿!迦蘭的溫柔坊,本王去的多了。今兒我還非得到這汴梁的溫柔鄉里看上一看。」
「主子,您真要去?」
「當然!趕緊麻利兒的去換衣服,穿的下流一點啊,多帶些銀子。」迦羅不忘提醒道。
南襄窘道:「為什麼屬下要穿成下流一派啊?」
迦羅瞪他一眼,「不開事的小子,你穿的下流一點才能顯得本王風流瀟灑,一表人才嘛!笨!」
「趕緊換啊!」
永遠不要給一個女人當差,容易受傷啊!南襄淚奔!
今天,汴梁城的天氣的確是好。
雲柳喜帶著白虎出門沒看黃歷,結果水沒泡成,一人一虎拔足狂奔回了御府。沒玩成水的白虎抑鬱的趴在院子裡的蓮花池邊,尾巴時不時點進水裡,逗了逗了池中的錦鯉,聊以解悶。
雲柳喜不知道怎麼回事,自打從城外回來,就覺得渾身上下滾燙的很,沖了個涼水躺進被裡,以為睡上一覺就能好。沒曾想到了晌午下人來請他去飯堂吃飯,卻發現他高燒不退,人都開始說起胡話。
御府管家方伯趕緊找人叫大夫前來診治,又派了府裡的下人上街上去找找少爺御哥,兩頭忙活下,收到信差送來的書信。
交代下人給信差些辛苦費,管家方伯拿著信急忙找大夫問問雲柳喜的病情。
可奇怪的是,來的大夫,病也看了,脈也號了,可就是說不清到底是生了什麼病。紛紛推說自己醫術不夠,另請高明。
方伯也急,另請高明的多了去了,哪個都直搖頭,這汴梁城裡大夫多的是,怎麼今兒就愣是找不出一兩個拿得出手的呢。
正著急呢,小少爺御哥,奔回府中,直接來了雲柳喜的院子裡。
「方伯,四哥怎麼了?」
方纔,他還領著一幫「手下」剛好抓到了一名偷偷摸摸打聽消息的探子,撒了**藥連踢帶踹的將人好頓收拾逼問,沒想到那傢伙嘴硬的跟個河蚌,愣是一字不漏。要不是有家丁找到他說四爺出了事,他擔心雲柳喜出了狀況急忙趕回,肯定好好收拾那傢伙一頓。
居然在他的地盤上,到處打聽雲柳喜的身家背景,不想活了是不是?活膩歪了是不是?不知道這汴梁城有一大半都是他混世魔王御哥的地盤是不是?敢查他兄弟的祖宗,就要先把自家的祖宗十八代藏好嘍!
丫丫個呸的!不挨頓棒子燉肉就不知道什麼叫汴梁的地頭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