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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八十章 商定去處 文 / 小喜

    第八十章商定去處

    江月昭此時,倒覺得還是前幾日神志不清的時候,日子好過一些。

    見她好了,眾人便紛紛來勸,彷彿她不回容府,是一件大逆不道的事情一般。

    可是她怎麼能回去?那個家裡,隱著她致命的傷痛。她無法忘記那天清晨,當她喜洋洋地推開門,踏進臥房那一刻,床榻上那香艷的場面。那個男人,是她一心愛著的男人,是她跨越了幾百年的時空,追隨而來的男人。他就那樣放肆而暖昧地伏在那個女人的身上,滿床的混亂,向她講述著前一晚發生在這個屋子裡的瘋狂故事。

    有誰能明白她在那一刻的心痛?那是一種如滔天巨浪般地心痛,而她只是一葉孤伶伶的小舟,在這傷痛中載沉載浮,無可依憑。

    沒有人明白。

    在他們心中,這不過是一起妾室耍心機爭寵事件而已,如今真相大白,容毓飛也是被蒙蔽,那麼她還有什麼理由不回去?一個出嫁女子,又身懷有孕,長期逗留在娘家,像什麼樣子?

    可是她不會回去,她不會回到那個令她倍感受辱的地方。她在心裡告訴自己,會有辦法的,只要孩子生下來,她便出去謀條生路。儘管在這個時代,女子謀生是一件困難的事情,但她寧肯受艱辛求生之苦,也不願再回到那繁華富貴之家,受那種心如火灸的煎熬。

    八王爺和八王妃,見勸她不動,便歎息著離開了。

    江月昭初來王府時的輕鬆心情,也在八王夫婦這一番勸導之後。消失不見了。

    她又開始思量自己的未來。先不想孩子出生後地事情,就眼下來看,如果她不找個穩妥的去處,恐怕還會有人前仆後繼地來勸她回容家。

    她能去哪裡呢?

    要不現在就出去買個院子,安頓下來?只怕爹娘和容家都不會讓她這麼做。那麼遠走他鄉?這是下下策,幾個月後她就會大腹便便,一個人身處異地他鄉,她心裡不是沒有顧忌的。

    想來想去。江月昭便心生悲涼。彷彿在這偌大的世界上,已難有她容身之所。

    那日午後,她醒了午覺,又思慮起這些,心中煩亂。便出了屋子,往王府後花園而去。

    此時已經是仲夏時節,午後的陽光奪目耀眼,灼烤得花草樹木都蔫搭搭的。知了撕扯著喉嚨,聒噪地鳴叫著,吵得江月昭腦子嗡嗡地。

    可是她仍是不想悶在屋子裡,她就那樣頂著大日頭,額頭冒著汗,一路走到後花園,來到秋水亭中。迎面有涼爽的水氣撲來,方覺舒爽不少。

    她倚著紅木的亭柱坐下來。有些微地眩暈。儘管她有神玉護體,可是懷孕還是讓她的身體起了變化,就像此刻,胃裡灼燒著,陣陣欲吐,氣力也虛弱很多。

    如此看來,她若真離家遠行,必是一件辛苦的事。那麼走還不走呢?

    她正在心中糾結。聽到有腳步聲從後面走來。

    她轉過頭去。就看到了朱爾衡,一身清爽的竹青色紗制長袍。正踏著穩健的步子,一路走進秋水亭。

    江月昭暗歎一聲——她當然不會天真地以為,這只是他偶然路過此地。

    她起身,向已站在她面前的朱爾衡下拜:「見過太子殿下。」

    是的,他已經是太子了,在她清醒後沒幾日,便聽說皇上已經詔告天下,立五皇子為儲君。

    如今他位居東宮之尊,她就更不想與他有什麼牽扯。她自己的事就夠亂了。好在她來王府這幾日,還未見過他,大概做了太子,總有些事要忙吧。

    「郡主快起,這裡沒外人,就不必拘這個禮了。」朱爾衡虛扶一把。

    江月昭便欲起身。可是她本來就眩暈著,這一拜,又起得猛了點兒,只覺得眼前金星點點,人便趔趄了一下。

    朱爾衡趕緊伸手,虛扶變成了實扶。他攙著她,移至亭子裡地坐靠上,讓她坐了下來:「可感覺有何不妥?要不要宣個太醫來看看?」

    「沒關係,剛才走來時,中了點兒暑氣,吹會兒風就好了。」江月昭坐下喘了幾口氣,眼前金星方才消失。

    朱爾衡在她對面坐下,靜靜地打量著她。

    「恭賀太子殿下入主東宮,太子天縱英才,將來必成為一代傳世明主。」江月昭客氣道。

    朱爾衡笑了:「這些日子,淨聽人說這些話了,如今經你口中說出,我只覺得可樂,傳世明主……呵呵,那麼好當的嗎?」

    「你當了太子,我還沒有當面道賀,如今見了,總得說點兒什麼。」江月昭微笑說道。

    「別人說就夠了,你就免了吧,說得一點兒也不真誠。」朱爾衡笑她。

    江月昭被他逗樂了。

    「我聽說郡主近日身體欠安,今兒一見,果然氣色不太好,人好像也瘦了許多。你……可要愛惜自己。」

    江月昭聽了,沒有回話,只將身體靠在憑欄上,目光望向池對岸的一排垂柳。

    身體欠安,哼!他們都知道是怎麼回事。不會又來一個說客吧?王爺不好用,就勞動太子?

    朱爾衡見她不說話,有點兒摸不著頭腦:「我那日見到毓飛兄,見他也神色鬱鬱。你們……」

    「太子殿下移位東宮後,要處理的政務,便是容府的家事嗎?」江月昭幾日來被人勸得心煩,此時語氣就有點兒不耐。

    朱爾衡被她嗆得愣了一下,方說道:「容府地家事,我自然是管不著。可是你的事情,我卻是掛在心上的。你有什麼難處,只管對我說,好歹我頂個太子的名頭,行事方便許多。」

    「有什麼難處?哼!我需要容家地一紙休書,太子要的來嗎?我需要一個棲身之所,太子能安排嗎?這個世界上,廣廈茅廬千萬間,竟然找不到一處容我的地方,就因為我是女子,受了屈辱也要守在婆家。怎麼女子不是人嗎?女子的心不是肉長的嗎?」江月昭連日悶在心中的苦楚,被他這樣一問,便如倒豆子般傾灑了出來。

    朱爾衡聽了她一番話,心中有某一處被紮了一下,他溫柔地望著她:「容家的休書,我不能給你要去。但只要你願意,我可以護你一生周全,再不讓你受任何委屈。」

    江月昭聽了,抑制不住地笑了起來:「護我一生周全?不受任何委屈?太子如何做得到?」

    「我……」朱爾衡剛才衝口而出那些話,只是情之所至,真被細問了,他有片刻的語塞。

    他思量了一下,說道:「我地心意,你應該明白。如果你一定要離開容家,我願意接你入東宮,一生守護著你。」

    江月昭笑得更厲害了:「聽你說這些,真是不像太子。接我入東宮?且不說堂堂東宮太子,納一位已婚婦人為妃,是不是合乎禮節。便是入了東宮,將來入了皇宮,那又如何?名為妃,實為妾。日日守著一處宮院,與一群女人爭風吃醋,這便是你說的守護嗎?」

    朱爾衡被她說得心急,脫口回道:「如果你介意這個,我自有辦法封你為太子妃,將來便是皇后,自有你管她們的道理,再無人能跟你爭。」

    「皇后?就算太子說了算,將來封了我皇后,我便再無煩憂了嗎?每年為你選秀納妃,每日對著你的一大群女人,你認為我會快樂嗎?你大概也知道,我和容毓飛是什麼事鬧的矛盾。我當了皇后,太子可能將後宮清乾淨,只餘我一個人?」

    「這個……自古也沒有這種道理。」朱爾衡聽她說這些,有點吃驚。

    「這便是了,那太子以後就不要說什麼守護一生的話了,我想要的東西,你也給不了。太子的心意我領了,我會解決自己地問題。」

    說罷,她起身向朱爾衡一福:「恕我先告退。」

    便走出亭子,向園外走去。

    只餘朱爾衡在那裡,望著她地背影,失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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