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幕 悲劇的開始 第四十六集 醋缸 文 / 秋絮紅葉
第四十六集醋缸
早上起來，江明一見到小可就故意躲著她。
他一見到小可過來，就遛了。大家在店裡忙活著，三娘趁著廚房裡只有江明一個人的時候，進去找他。
「唉，我說你到底怎麼回事？你怎麼跟小女人一樣。差不多就行了啊。」
江明放下手的東西，依靠在一旁。
「唉，你說，你說他怎麼就是個女人？」
「女人怎麼了？」
「怎麼現在的女孩子都喜歡打扮成男孩子的樣子。真是讓人不理解。」
「哏哏，為什麼，還不是防著你們這些男人。」
「你不能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啊，不是所有的男人都是好色的，最起碼我就不是。」
「嗯，好好。你不是，好了吧。但是，話說回來，人家一個女孩家家的在外面闖蕩，多不容易啊。萬一遇到壞人怎麼辦？俗話說的好：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你看看人家小可都沒說什麼，你再瞅瞅你，一大早就躲著人家，也不跟她說話。小可還以為你在生她的氣。」
「沒有，我生什麼氣啊。我，我就是有點不好意思。」
「哈哈，你會不好意思。」
三娘走上前，看著江明的臉。
「你，不好意思。你，是不是，啊。看到什麼不該看的東西？」
「別瞎說。哪裡有，況且，又不是我看到她什麼，是她……」
江明又不好意思說下去了。
「她怎麼了？」
江明在屋裡打轉：「你想想，我跟一個女孩子睡在一個屋裡頭，而且，我還搭她的肩膀、還，還抱過她、還，還。」
「還怎麼樣？」
「就是上次，我在洗澡的時候，她突然進來，我當著她的面，出來穿衣服。」
「什麼？」
三娘摀住嘴。
「哈哈哈。」
「別笑了。哎呀，我說你，別笑了。」
「都看見了？不該看見的也看見了？」
「那道沒有。就是，沒穿上衣。」
「哎！就這事。」
「對啊，這還不是事麼？」
「你呀，想的比我還多。快點做菜，外邊還等著要呢。」
說著，三娘搖了搖頭，拿著盤子出去了。
「我說你別走啊。」
「你自己在那害羞吧。」
「哎。哎！」
三娘出來時，看到小可在門口端著盤子徘徊著。
「你怎麼站在這？」
「老闆娘，客人要吃麵。」
「吃麵！吃麵進廚房去拿啊。」
小可還是站著不動。
「嘿，怎麼了這是？」
「我，我不敢進去。」
「不敢進去？為什麼？」
「大哥他……」
「哎呦，還在想這事啊。我告訴你，你大哥他根本不是生你的氣，而是生他自己的氣。」
「生自己的氣？」
「啊。」
「為什麼？」
「他呀，他覺得沒有好好地照顧你，讓你生病了，心裡過意不去。」
「真的麼？」
「當然是真的。」
「原來是這樣。大哥他真的不生我氣了。」
「嗯，去吧。別怠慢了客人。」
「哎。」
小可進到廚房裡，江明瞅了她一眼。小可跑到他身邊。
「大哥，老闆娘說，你不生我的氣？」
「大哥怎麼會生你的氣。傻瓜。」
「只要大哥不生小可的氣，小可的病就好了。」
「傻丫頭。進來拿什麼啊？」
「差點忘了，我要一碗陽春麵。」
「陽春麵，馬上就好。」
小可的臉上洋溢氣了笑容。
時間飛逝，一轉眼就快到春節的時候。大家家家戶戶張燈結綵。三娘的小鋪子也不例外。江明踩著凳子在外面貼對聯，掛燈籠，小可跟著他幫著拿東西，遞東西。三娘在一旁指揮著。
「左邊一點，左邊一點。」
「這樣。」
「再上去一點。」
「這樣？」
「嗯，差不多了。」
「那我可要貼了！小可，東西給我。」
「那。」
三娘左看看，又看看。
「嗯，不錯。看來，我的字還是有進步的。」
「大哥，你小心點。」
「沒事。」
「字嘛，還勉強過的去。」
一句話從三娘的身後傳來。原來是善德帶著小幅子來看三娘。
「王爺。你怎麼來了？」
「怎麼，不歡迎我？」
「三娘不是這個意思。我以為快過節了，王府裡不是要忙活麼。哪裡還有時間出來閒逛。」
「閒逛！我可是封了皇爺爺的命令，特意來看你的。」
「干爺爺他可好。」
「那當然！皇爺爺讓我帶來了一些東西給你。」
江明在上面站著說道：「王爺，我不能給您請安了。」
「哎，不用了。小心點啊。」
「那我們進去吧。」
「嗯。」
善德來到屋裡，小可看著善德，問道。
「大哥，他是誰啊？」
「他啊，他就是當朝的六王爺。燕王。」
「六王爺！」
三娘把善德迎進屋子來。
「坐吧！」
「佈置的挺喜氣的麼。」
「那當然，我的小店一定要最好的。」
「嗯。小幅子，把東西拿過來。」
「是。」
小幅子把抱著的東西放到桌子上。
「怎麼這麼多啊。」
「你看，這布匹是皇爺爺親自選的。要你過節的時候做一身新衣服。還有，這些東西，這個，這個胭脂是我派人到杭州特意買來的，你聞聞，很香的。」
三娘嗅了嗅：「嗯！真的很香。」
「還有，就是這個。」
「硯台。我又不是秀才，用不著這個東西。」
「皇爺爺說了，上次看到你的房間裡成列這一些書籍，看來你白天在店裡忙活，晚上就要讀書了。」
「是啊，雖然是個女子，但是，自從來到這個京城裡，讓我感覺自己是那麼的渺小，根本比不得。多看看書總是有好處的。」
「所以，皇爺爺把這個東西送給你，希望能夠對你有所幫助。對了。」
說著，善德從懷裡掏出一打子的銀票。
「這些日子你的生意不太好，所以這些銀票你先收下。」
三娘推脫到：「不行，不行。你們已經幫助了我這麼多的忙，我又怎麼能夠在要你的銀票。這個錢我說什麼都不能要。東西，我可以收下，但是銀票我不能要。」
小幅子上前說道：「姑娘，你就收下吧。這也是我家主子的一番好意。」
「不行。」
善德笑了笑：「那好，東西你收下。小幅子，去幫三娘把東西收起來。」
「是。」
「放到那裡就好了。謝謝啊。」
「姑娘客氣了，能為您服務，是小幅子的福氣。」
三娘看著這些東西，心裡邊不知道有多少的感激。
「其實，干爺爺根本沒有必要拿這麼多的東西來。我已經可以自理了。還要他老人家操心，真是過意不去。」
善德看著三娘。
「瞧你說的這是什麼話。大家都是一家人了。你，過的好麼？」
「好。」
兩個人不知不覺中，言語少了許多。
「你，好麼。」
「哈，好，好。」
「我……」
善德欲言又止，手裡還玩弄著杯子。
「你有什麼話要說？」
「我，我。對了，是這樣，皇爺爺想讓你明天去一趟王府。」
「去王府。做什麼？」
「不知道，皇爺爺他不肯告訴我。」
「好的，我一定到。」
兩個人又少了了言語。
「你，剛才想說什麼？」
「我，我。我是想問你，上次皇爺爺問你的事情。」
「上次問我的事情？什麼事情？」
「就是內件事情。」
「內件事？到底是什麼事啊？我真的想不起來了。皇爺爺跟我說過很多事，而且，最近有些忙，我的記性也不太好。你到底指的是那件事情？」
「我。」
善德剛想說，江明上來了。
「三娘，其實我……」
善德剛想說話，江明便把點心擺在他的面前。
「王爺。我給您拿來一些我們的新菜，準備過節的時候賣。您先嘗嘗。」
「好哇。嗯，不錯。很好吃啊。」
江明這麼一上來，打斷了善德要跟三娘說話的機會。
「好啦，我也該回去了。明天不要忘了去看干爺爺。」
「知道了。」
「告辭。」
「送王爺。」
「不用了，你們忙吧。」
三娘站在窗口看著善德離開。江明卻坐在一旁，開吃，還邊吃邊說。
「看來這個王爺他也不怎麼忙麼！隔三差五的就往這裡跑。」
「你說的什麼話啊。」
「本來麼，一來就想單獨跟你見面。有什麼話不能光明正大的在大家的面前說啊。」
幾句話的功夫，江明竟然吃光了大半個盤子的點心。看著江明大口大口的吃點心的樣子，三娘歪著頭瞧著他。然後，她拿起一塊點心，咬了一口，然後放下說：「嗯∼我怎麼覺得這個點心有點酸酸的。」她把咬了辦口的東西又放回到盤子裡。
「酸的？不會啊，昨天的。」
「哏，昨天的！那你也好意思說是新做的。你自己嘗嘗吧，就是酸的，還酸的很呢！牙都倒了！」
三娘說完變下樓去了。江明還在樓上吃東西，邊吃邊納悶。
「哪裡酸啊，沒有啊。」
小可跑上樓來拿東西，看到江明在一個勁的吃東西。
「大哥，你很餓麼？」
「你來的正好，你來嘗嘗，這個點心酸麼？」
小可嘗了一口：「很好吃啊。不酸。」
「那她說酸？」
「誰啊？」
「老闆娘啊。」
「偶，對了，剛才老闆娘說，讓你上廚房看看，醋缸被人打翻了。」
「什麼，醋！」
江明意識到了，三娘在說自己。但是，小可卻在一個勁的問。
「我跑到廚房去看，根本沒有。老闆娘說的話，怎麼這麼怪？」
「別管她。」
說完，他變氣沖沖下樓去了。
「大哥，你去哪裡啊？」
「喝醋去。」
「喝醋？」小可撓著頭。
「醋有什麼好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