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一百九十二章 文 / 紫凝珠兒
第一百九十二章
凡畫無奈的讓他抓著自己的手覆在他的額頭上。
炎君寒的臉,似乎在睡著的時候就將平時的冷酷和淡漠卸下來了。凡畫不由的看得有些呆了。
他的睫毛好長,而且好濃密呀,她抬起另一隻手,捏了捏自己的睫毛,似乎都沒有他的長,懊惱的在心裡念了幾句。
挺拔的鼻子上,點綴著幾滴小小的汗珠子,她從沙發邊上抽出一張紙巾,為他擦拭掉,又是英挺俊俏的模樣了。
薄薄的嘴唇,因為發燒泛著嫣紅。凡畫忽然又想起了那天碰觸到他的嘴唇,那種柔軟和冰涼,依然殘留在她的紅唇上,似乎就是剛剛才發生過似地。
無意識的舔了舔嘴唇,她的心撲通撲通的跳動著,緩緩的靠近他的臉,嘴唇即將碰到他的薄唇——
叮咚——
凡畫整個人跳了起來。看到炎君寒緊閉的眸子和緊抿著的薄唇,她的臉蛋刷得更紅了!
叮咚叮咚——門鈴又再次響起。
凡畫輕輕的抽回自己的手,站起身,跑到門邊拉開門。
牛助理跟江醫生正提著藥瓶子站在門外。看到她通紅的臉蛋,江醫生問了一句:「你也發燒了?」
牛助理則微微一笑。
凡畫有些羞赧的搖搖頭,「沒有沒有——」
「為什麼你的臉這麼紅?」江醫生顯然不相信。
「老江啊,年輕人的事情,你就別問這麼多了——」牛助理意有所指的說著。他一眼就看出來,這小丫頭對炎先生有意思了。只不過,她的情路估計會走得很困難啊。
聽了牛助理的話,江醫生才醒悟,「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啊——」開始哈哈大笑起來。
凡畫更覺得不自在了,忙轉移話題:「你們把藥買回來了吧?快給他吊上吧!」怎麼她總覺得這兩個人有些為老不尊呢?
兩人這才快速的收拾手裡的東西,趕到炎君寒的身邊。
倆人低聲商量了一會兒後,決定將炎君寒搬到樓上去,而凡畫則負責為他們提著菜買回來的鹽水。凡畫當然點頭答應了。
看著他們兩個人吃力的將高大的炎君寒抬到樓上去,凡畫跟在他們的身後,小心翼翼地看著,深怕他們會撐不住滾落下來。
還好,幾分鐘後,終於將炎君寒搬到了床上。凡畫將手裡的東西交給江醫生後,走到臥室的一頭,拉開一點窗戶,讓房間裡通通風透透氣。
江醫生掛起吊瓶,看到凡畫的動作,滿意的點點頭。為炎君寒紮好了針,才抹去頭上的汗水。
牛助理看了看時間,對凡畫說:「炎先生就要交給你了,我還有事,必須走了。」再看一眼床上的炎先生,發現他臉上的紅已經褪去了不少了。
「交給我?」凡畫大驚。交給她怎麼行?她也要回去的啊!「我晚上要回家!」現在都下午了,再過幾個小時就該她回家了!
牛助理聞言,皺皺眉頭。她不是住在這裡的?剛才忘記問炎先生了。
看向江醫生,問:「老江,你呢?」
江醫生探探炎君寒的溫度後,看到上面的數值,放下心來:「沒事,炎先生的燒已經開始在退了,我應該會留在這裡直到他醒來,你有事就先走吧。」
牛助理這才點點頭。又跟凡畫交代了幾句,才走下樓。邊走邊給東子打電話。
凡畫在樓上都還能聽到牛助理的聲音,他似乎是要將東子叫來這裡照顧炎君寒。也好,這樣她回家就沒有問題了。
凡畫拿著一本書,坐在地毯上,倚靠著炎君寒的圓形大床。已經幾個小時過去了,他還沒有要清醒的跡象。凡畫不由的有些擔心——
就害怕是不是治療得不及時,把他的腦子燒壞壞了呢?所以才直到他的燒都退了,還是沒有清醒過來?
坐在一邊的江醫生,顯然是看出了凡畫的擔憂,解釋說:「炎先生沒事的,已經在退燒了,估計不久就會醒過來了。」
凡畫有些羞赧的點點頭。原來她的心思這麼容易被人看穿啊?
江醫生微微一笑,又將注意力放在了自己手中的書上了。
凡畫放鬆了心情,才注意到,不知道何時開始,東子就在樓下不停的打著電話,從他斷斷續續的聲音上,凡畫聽得出似乎是在交代安排些什麼……
又到了十點了。炎君寒還是沒有醒來,凡畫一邊擔心他,一邊又擔心姐姐在家裡等著她。在東子提出送她回去的時候,她顯現出一副依依不捨的模樣。自然又被東子奚落了一場。
凡畫坐在東子的跑車裡,嘴裡嘀嘀咕咕的念著東子,大意就是念叨他的意思。
東子有些抓狂,早知道就不惹這個小丫頭了,這麼難纏的。只不過笑話了她幾句,她也能記恨到現在。「好了好了,我錯了!姑奶奶,求求你別念了,我耳朵都要起繭子了——」東子連聲求饒。
凡畫從鼻間哼了一聲,瞥了他一眼,才停下了嘴巴。看著車窗外往後移動的畫面,腦子裡不由的又想起了炎君寒。
「那個,你過兩天就能回學校上課了。」東子忽然又覺得受不了這丫頭安靜的模樣,似乎他給了她多大的委屈似地。於是找些話題來跟她說話。
顯然這個話題勾起了她的興趣,凡畫猛然一側身,興奮的問:「真的嗎?我可以回去上課了?」太好了!這樣她就不覺得自己是在虛度光陰了。
「嗯,當然了。」東子回答,看著前方的路況,他想著,自己說的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因為今天他已經將一切事情安排妥當了,只等寒哥醒來,他們在一起商談一次,行動應該是不會失敗的。
只要將那一夥人都打盡了,凡畫也就可以回去過她自己的生活了。
聽到他肯定的回答,凡畫心裡極為的興奮,但是忽然又蔫了下來。如果她回復了正常的生活,是不是代表著以後再也不能見到炎君寒了呢?想到這裡,她又覺得有些難過。
東子久久沒有聽到凡畫的聲音,不解的側臉看了她一眼,只見她似乎很苦惱的在想些什麼。「怎麼了?你不想回去上課啊?」不會吧,剛才跟她說的時候,她還是很興奮的模樣啊。為何只幾秒鐘的時間,就變了?
凡畫咬咬下唇,「不是——」只是她忽然覺得很想留在炎君寒的身邊。這句話沒有說出來。
但是東子彷彿看出了她心裡在想些什麼,開玩笑的說:「哈哈,該不是捨不得我吧?」他知道,凡畫捨不得的是寒哥。畢竟,他們之間微微的感應,他還是能夠看得出來的。
凡畫側臉瞪了他一眼,「捨不得你?才怪!快點啦,我要回家晚了,我姐姐就什麼都知道了!」凡畫轉移話題。不想在這個事情上說的太多了。
「知道了!就快到了——」東子踩下油門,跑車飛快的向前衝。不一會兒就停在了巷口外面。凡畫不顧他,直接拉開車門跳下了車子。
獨自一人衝進了巷子裡。東子本想追上去的,但是只幾秒的時間,就看到她衝到了樓房前面了,他也就放下了心,等著她進了樓,才開著車子離去。
凡畫小心翼翼的打開家門,走進去,發現姐姐凡蕾躺在被子裡,雙眼無神的看著窗外。聽到她的聲音,姐姐眨眨眼睛,半坐了起來。「畫畫,回來了?餓嗎?姐姐給你熱飯去——」
凡畫看到姐姐似乎在悄悄的抹著眼睛,仔細一看,姐姐的眼睛還是紅通通的。不會是爸爸的病有什麼問題吧?「姐姐,你怎麼哭了?是不是爸爸的病情很嚴重?」凡畫著急起來。
凡蕾連忙回答:「沒有,剛才眼睛進了一顆沙子,一直揉不出來……」說著,凡蕾又在揉著。看到凡畫不相信的神情,凡蕾的動作頓了一下,對凡畫說:「畫畫,給姐姐吹一下吧——」
凡畫這才相信,姐姐是真的有沙子進眼睛了。快速兩步上前,為姐姐吹了一下,問:「好了嗎?」
「好多了,已經感覺不到沙子在裡面了。」凡蕾回答,並作勢走進廚房——
凡畫拉著她說:「姐姐,我今晚跟同學一起複習,已經在她家裡吃過了,吃得好飽,現在就不想吃了——」今晚是東子去買的盒飯,還是很豐盛的,吃得她的肚子到現在還是撐的。
「是這樣啊——」凡蕾點點頭,然後看看小鬧鐘,發現時間已經很晚了,便催促凡畫:「快去洗澡吧,洗澡了早點睡覺。」
「好,馬上就去。」凡畫應了一聲,拿出一套睡衣,(說是睡衣,其實就是一件T恤,穿著睡覺的。)走進了窄小的衛生間。
躺回被子裡的凡蕾,眼淚又滑落了下來。到底該怎麼辦?她去哪裡湊幾十萬給繼父動手術啊?
聽到衛生間裡傳來的水聲,凡蕾吸吸鼻子,趕快的用手擦掉眼淚,嘴裡念著:「別哭,不要再哭了!不能讓畫畫擔心啊!」可是越是這麼說,她的眼淚越是掉的厲害——
不一會兒,水聲停止。凡蕾翻過身子,側著面對斑斕的牆壁,假裝沉睡。
身後聽到凡畫放低聲音的腳步,聲音停在了她的身邊,就聽到凡畫輕聲的叫:「姐姐,你睡著了嗎?」凡蕾沒有出聲應她。
就聽到凡畫將電燈關上,摸索著躺回被窩裡。不久,傳來了均勻的呼吸聲。
凡蕾轉回身子,看著對面熟睡的畫畫,幾乎一夜未眠……
半夢半醒中,凡蕾聽到對面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響,睜開眼,看到畫畫正在穿著衣服,窗外還是一片黑暗。她又要這麼早去學校了?
「畫畫?」凡蕾輕聲的叫喚了一聲,「你要上學了?」
凡畫愣了一下,看向睜開眼睛的姐姐:「嗯,對,姐姐,我這兩天想早點去複習,準備又要考試了。」
「哦,好,注意安全。」凡蕾很高興畫畫明白學業的重要。
幽暗中,凡畫閃爍著眼光,回答:「我知道了,姐姐。」
門外,又是睡眠不足的東子,正在不耐的等著……
跟著東子又到了炎君寒的家裡。此時的炎君寒似乎恢復了正常,一臉的冷漠坐在沙發上看著手中的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