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三百四十四章 文 / 紫凝珠兒
第三百四十四章
看著牛叔走出病房後,炎君寒才露出了心碎的神情看著凡畫,他蹲在她的床邊,抓住了她的左手,手指上還戴著兩個多小時前他給她戴上的戒指呢。「畫畫,你要快點好起來,我們舉行一個盛大的婚禮,告訴全世界,我們結婚了,你一定要快點好起來——」喃喃自語的道,看著凡畫毫無表情的熟睡著,炎君寒直覺得眼睛裡有溫熱的液體想要宣洩而出。
他的心像是被一張巨大的幕布給遮住了,很暗沉很暗沉,想要衝破它,卻是看不到出口。眼睛很濕潤,眼前的凡畫也變得模糊了。
身後傳來了輕輕而又有些急切的腳步聲,炎君寒趕緊的眨了眨眼睛,將眼中的淚意抹去。
「寒哥——」隨著一個叫喊聲,炎君寒就聞到了一股飯香。
他站起身,轉過來就看到了東子手裡提著一個盒飯。原來剛剛東子藉故出去就是給他帶飯回來的。
「寒哥,快吃飯吧,已經過了吃完的點兒了。」東子將手裡提著的盒飯遞給了炎君寒。
默默的接了過來,他說餓,不過是因為隨便找的一個借口,畫畫躺在那裡一動不動的,叫他怎麼吃得下去?
看到寒哥沒有要動筷子的意思,東子著急了:「寒哥,人是鐵飯是鋼,你不吃飯怎麼行呢?哪有力氣照顧凡畫啊?」
一聽到東子提起凡畫,炎君寒的眼睛一亮,隨即覺得東子說的很有道理,他說的對,如果自己也倒下了,誰來照顧畫畫呢?
於是炎君寒將盒飯提到了一旁的皮質沙發上坐下來,一口又一口的將晚飯送進嘴裡,毫無味道。但是即使吃不出味道,他也還是要吃。
「寒哥,你說,這個事情到底是意外?還是——」東子皺著眉頭問道。這三年來,寒哥雖然已經退離了炎龍,但是總有些不懂事的小子前去挑事兒,以往寒哥三下兩下就處理了,但是這一次,是凡畫受到了傷害,不知道寒哥會怎麼做?
炎君寒將手裡的盒飯放在桌子上,抓起一瓶礦泉水喝了一口,臉上的表情變化莫測。
「一切等譚警官查出來了再說。」
東子離開之後,炎君寒就接到了譚警官打來的電話,說是人已經抓到了。
「事情的緣由。」炎君寒淡淡的問,但是眼中卻閃現著憤怒。
「兩口子打架,女人打不過,就將男人的古董和所有值錢的東西都往下扔——」
炎君寒眸子一動,「我要他們坐牢。」
「炎先生,這個男人也有些背景,而且他們說要跟你私下來解決。」那頭的譚警官遲疑了一下,告訴他這個消息。在他看來,他並不在乎什麼背景不背景的,只要是犯了事兒的,他都一併抓起來。不過這個男人一直嚷嚷著要跟炎君寒私下解決,他也就做了個順水,跟炎君寒說了一句。不過他已經有心理準備,炎君寒恐怕不會答應的。
私下解決?
炎君寒冷哼一聲,他太瞭解什麼叫「私下解決」了。不過就是賠償幾個錢而已,至於這個人人都掙破了頭的東西,他不在乎,自己有的是!
「我並不缺錢,我就要他們坐牢。譚警官,希望你能夠將我的話一字不漏的轉達給他們。」
「好的,我知道了,炎先生。」自己的猜測沒有錯。
掛上了電話,炎君寒走回了病房裡,凡畫還是熟睡著。但是他看到她的一隻手似乎因為燥熱,已經自己拿了出來,放在了被子上面。
臉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他走到她的身邊,將她的手又放回了被子裡。雖然現在溫度比較高了,但是夜間驟然的冷意還是會讓不注意的人感冒的。
第二天,清晨還很早的時候,凡畫就醒過來了。
眨了眨眼睛,看到眼前一片明晃晃的白色,而且空氣中還瀰漫著一股消毒水的味道。
醫院?
她怎麼在醫院裡了?
凡畫輕輕的抬起自己的手,她覺得頭上好疼啊。可是動了動手後才感覺到自己的手被一隻溫熱的大手包裹住了。
「畫畫——你醒了?」炎君寒感覺到手心裡的手似乎動了一下,瞬間就醒過來了。站直了身子俯下來看著凡畫睜開的眸子:「怎麼樣?有哪裡不舒服的?」
「炎君寒?」凡畫輕聲的叫道。頓時,腦子裡湧現出許許多多的畫面,有她的,有他的。
這是怎麼了?她的頭好疼啊——閉上了眼睛,凡畫哆嗦著嘴巴:「我頭好痛啊——好痛——」
「頭痛嗎?」炎君寒著急的看著她頓時變白的臉色,著急的撫著她的臉頰,恨不能夠替她來受這份疼痛。
他立刻的衝到了凡畫的病床的另一頭,摁下了呼叫器——
「別急,醫生馬上就來了,再堅持一小會兒,別怕別怕——」炎君寒在她的耳邊喃喃的安慰道。
「我不要你,我不要你,我要姐姐—」
炎君寒坐在病房門外的走廊上,病房裡是凡蕾跟她的丈夫尤晟睿,正在陪著凡畫。
抖著手指,他用力的抓了抓自己的頭髮,試圖讓自己清醒一點。在心裡告訴自己:別怕,別怕,畫畫現在只是很需要她姐姐,而不是不要他了,別緊張。
一隻大手在他的肩膀上面拍了怕,炎君寒抬頭看到了尤晟睿淡淡的笑容。「一起去喝杯咖啡吧?」尤晟睿提議。
炎君寒看了看病房,就聽到耳邊傳來他的聲音:「你就讓她們姐妹倆好好的說說話,你知道畫畫恢復了記憶,她現在真的很需要她姐姐。」頓了頓:「她們姐妹倆的感情,真的很好。」
炎君寒心裡一緊,隨即默默的點了點頭,跟在尤晟睿的身邊一起走出了醫院,就在附近的一個咖啡屋裡坐了下來。
兩個卓爾不凡的男人一同坐在咖啡屋裡,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特別的一些年輕的小女孩,一個個都偷瞄著兩人,不時的還幾個腦袋聚在一起,像是在討論些什麼似地。
尤晟睿攪拌著杯子裡的濃郁咖啡,一陣陣的香味兒伴隨著霧氣蒸騰而上,穿進了鼻腔裡,他滿足的吸了一口氣,還不錯。將手裡的小勺子放在了碟子裡以後,他看著面前憂鬱的炎君寒,「怎麼?還在緊張擔心?放心吧,畫畫沒事了的。」
「我知道,」炎君寒無力的回答一句,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我是有些害怕,畫畫會不會不記得我了?你知道的,有時候失憶以後又恢復記憶的話,她失憶的那段時間的事情又都忘記了的——」這個不是沒有過例子的,他可是看過許多這樣類似的報導,他很怕自己也會碰到畫畫這樣。
因為剛剛畫畫一說要找姐姐,他就立刻找來了凡蕾跟尤晟睿,根本就沒有能夠讓畫畫跟自己多說幾句,他也不知道畫畫到底是不是還記得他——
「原來你是擔心這個,放心吧。畫畫記得的——」尤晟睿笑笑後回答,原來只是這樣,還以為這小子在擔心畫畫的傷勢呢。
聞言,炎君寒猛然的抬頭,深邃的眸子看著尤晟睿:「你說真的?沒有騙我吧?」
「當然了。」尤晟睿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味道也還不錯,笑著看著面前又一個被凡氏姐妹收服的男人。
「畫畫,要吃蘋果嗎?」凡蕾看著床上躺著的凡畫,抓著一個蘋果問道。
凡畫輕輕的搖搖頭,「不要了,姐姐你坐著嘛。」面前的姐姐比以前豐腴不少,而且臉上掛滿了幸福。
「聽你叫我姐姐,真覺得開心。」凡蕾眨了眨泛著淚光的眸子。
早上忽然的接到了炎君寒的電話,說是畫畫受傷了在醫院,要她趕快去。顧不上送兩個孩子去幼稚園,凡蕾抓著丈夫尤晟睿,就匆匆的趕到了醫院。
沒想到,迎接她的是一個大大的驚喜——畫畫竟然一見到她就哭著叫「姐姐」。這一聲「姐姐」她足足等了三年多啊——
雖然這期間,畫畫早就已經開口叫她姐姐了,但是過往的一切畫畫還是記不起來,所以就算是在叫她姐姐,她也沒有感覺到期間最珍貴的感情。但是今天就不一樣了,她知道,畫畫已經想起來了以前的事情。
「姐姐,對不起,把你給忘記了。」凡畫喃喃的道歉,手抓著姐姐放在了膝蓋上的手。
「沒事,想起來了就好了,畫畫,你這傷是怎麼回事?炎君寒也沒有跟我說得很清楚。」
聽到炎君寒的名字,凡畫的心一陣疼痛,她抬頭看了看門外,也沒有見到他的身影。剛才忽然間想起了姐姐,她的腦子裡就一直想著要見姐姐,好像說了什麼話,她記得炎君寒走出門的時候,是很傷心的表情。怎麼現在就不見了?
旋即轉過頭來看著姐姐:「我也不知道,昨晚莫名其妙的就被東西砸到了頭了,所以——」
「是有人故意做的?」凡蕾皺著眉頭看著畫畫包滿了腦袋的紗布。是不是炎君寒以前的那些仇人幹的?如果是的話,那她就真的藥考慮考慮是不是讓畫畫再繼續跟炎君寒交往了。
「應該不是——」凡畫自然知道自己的姐姐在想什麼了,她趕緊的回答。因為那個地方是炎君寒臨時起意停下來的,根本就不可能有人知道的。所以也應該不是有人故意做的了。
看到姐姐似乎還想要追問什麼,凡畫趕緊的轉移了話題:「對了,姐姐,姐夫他們去哪兒了?」似乎連姐夫尤晟睿都不見人影了。
聽到妹妹問起自己的丈夫,凡蕾回過頭去,那個一向黏著自己的丈夫竟然還真的不見了蹤影,皺了皺眉頭,她從口袋裡摸出了手機,撥打了丈夫的號碼。
鈴聲只響了兩聲,便被接起來了——
「親愛的老婆大人,怎麼了?」電話那頭傳來了丈夫痞痞的笑聲,還有寵溺的愛稱。
凡蕾忍不住的露出了笑容,輕聲的問道:「你去哪兒了?」
「我跟君寒在醫院附近的咖啡屋喝咖啡。」
掛上了電話,凡蕾溫柔的看著妹妹:「炎君寒跟你姐夫在外面喝咖啡,馬上就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