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四世同堂 第一百五十三回 罪責,誰是誰非(下) 文 / 寧馨兒1919
第一百五十三回罪責,誰是誰非(下)
鈴兒答應下來,送了他出去,再回來看橙小舞這邊有什麼需要時,卻見她靠在床頭,懶洋洋的沒有什麼精神,隨意揮揮手,便讓她出去,自己在裡面休息了。
君宇辰帶了從山西買給太君的禮物,到了福壽園,見大廳裡燈火通明,算算現在也該到了太君平日裡睡覺的點兒,不覺有些奇怪,但自己回來這一天,只忙著跟橙小舞他們去找莉莉絲,奔襲千里,反倒是連家都沒著,更沒來給太君請安,在情在理都有過錯,只得揣著小心走了進去。
一進門,便看到太君陰著臉坐在當中,金織坊的幾個掌櫃和君宇凡都在,原本正說著話,突然看到君宇辰進來,都齊齊地噤聲不語,臉色要多古怪就有多古怪了。
「太君,孩兒給你請安了。」
君宇辰隱隱覺得有些不對,但又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情,只得先給太君問候了一句,輕笑著說道:「多謝太君的關心,辰兒從太原那邊給您買了些補品過來,好給您補補身子。」
「哼,補身?你少給我惹些麻煩,我就阿彌陀佛了。」
太君輕哼了一聲,說道:「你們小兩口不是說出去散心嗎?怎麼這一個散心散到太原去了?還有給山西那些個商戶的雲錦是從哪裡來的?怎麼在賬上根本沒有記錄呢?」
君宇辰早就知道這件事會有人來查,跟橙小舞也合計好了說辭,當即不緊不慢地說道:「回太君,我也是跟娘子出去玩的時候,得知在漣水那邊的商家有貨,便去那邊跟人進了貨,及時給山西的商戶送了去。這事情做得比較緊急。所以沒有提前跟太君說一聲,是我的不對,不過當初跟那些客人定了合約,我也是怕耽誤了有損金織坊的聲譽,如今山西那些商戶按約付款,還預定了明年的貨,也算是開闢了一條新地渠道——」
「漣水?」
君宇凡的臉色變得格外的難看,「漣水的貨怎能跟我們金陵的比。你這般以次充好,還叫維護金織坊的聲譽?只怕是砸了我們的招牌吧?」
君宇辰瞥了他一眼,淡淡地說道:「我若是不這樣做,只怕那時候,金織坊的招牌就已經被人給砸了,甚至還裁了咱家地錦緞去做那些尿布什麼的了。」
「你——」
君宇凡聽他話裡有話,頓時氣結,指著他說道:「什麼漣水的貨?分明是你找人劫了我發去西域的貨。轉送去了山西,還在這裡欺瞞太君!」
「二哥,這話說的有些大了吧?」
君宇辰毫不退縮地瞪著他,冷哼一聲。
「這劫持鏢車的事情,可是殺頭的大罪。你這麼空口白牙地就往我的頭上栽,若是傳了出去,我們自家人窩裡鬥鬥到要劫鏢地地步,豈不是要笑掉了別人的大牙?你說我找人劫了你的貨。可有什麼證據?」
「證據?」
君宇凡咬牙切齒地說道:「還要什麼證據?我這邊剛丟了貨,你那邊就有了貨送去山西,哪裡有這麼巧的事情?」
「呵,二哥此言差矣。」
君宇辰冷笑一聲,說道:「這算什麼巧合,我這邊的交貨期定地是什麼時候,二哥你也不是不知道,我當然要趕著交貨。誰知道你會在這個時候丟了貨?不過這西域遠隔千山萬水,又不在關內,到底是貨丟了還是被人私吞了,又有誰知道呢?」
「你你你——你居然倒打一耙?」
君宇凡沒想到這個一向脾氣溫和的三弟,今日竟變得如此鋒芒,而且說起話來,句句帶刺,不但不承認他的指控。反倒含沙射影地暗指他私吞了貨物。氣得他轉過身去,衝著太君深深一揖。
「太君。宇凡為金織坊盡心盡力,有目共睹,如今蒙此不白之冤,已是心灰意冷,無心再做,請太君准我辭去金織坊所有職務,從此不再插手金織坊的所有生意!」
「宇凡你這是怎麼說話呢?存心要讓太君為難嗎?」
太君皺起眉來,輕輕地搖了搖頭。
「辰兒也只是隨便說說,並沒有要冤枉你地意思。更何況你說辰兒劫了你的貨在先,同樣也沒有任何證據,你們都是兄弟,何必為這些事情相互猜忌?這金織坊終究是要靠你們來做的,只有齊心合力才能做好,知道嗎?」
「知道。」
君宇辰響亮地應了一聲,恭敬地行了一禮。
「太君教誨得是,辰兒知道錯了。二哥,方才是我的不對,一時氣你冤枉我,才口不擇言,望二哥大人不計小人過,原諒則個。」
君宇凡面如鍋底,可見這一老一少如此配合說話,又能如何。只得輕哼了一聲,說道:「我哪敢怪罪你啊,既然太君說了,這事就算了。不過三弟既然在漣水縣開闢了貨源,又有了山西的客戶,那這條線以後還是三弟負責,只是以後有什麼事都跟我說一聲,免得兄弟之間不明不白的平白生了些誤會。」
君宇辰看著他,微微一笑。
「二哥說得是,真是希望以後咱們兄弟之間,什麼事都能說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免得再惹出些事情來。太君,你瞧,我們這不就沒事了嗎?只不過,那些送去西域的貨,到底怎樣了,官府怎麼說啊?」
太君見他們兄弟不管真心假意,好歹面上和好了,輕輕點了點頭,望向君宇凡問道:「宇凡,這件事,到底長風鏢局地人怎麼說?」
一提起這個,君宇凡就頭疼起來,懊惱地說道:「回太君,這事情確實蹊蹺,長風鏢局的人押著貨都到了哈密,就在進城的時候,不過一陣風一眨眼的功夫,那十二輛鏢車就不見了,就剩下拉車的馬兒,連車帶貨消失得連影子都沒了。那裡是西域諸國的地界,咱們這邊的官府捕快也管不到,長風鏢局的人更是翻遍了方圓幾十里,愣是沒有看到那些鏢車。」
太君皺起眉來,不由得也有幾分懷疑起來。
「這麼說——辰兒懷疑地也有道理,好端端地鏢車,怎麼會憑空不見了呢?會不會是長風鏢局的人做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