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052秋菊自殺了(2) 文 / 吳笑笑
052秋菊自殺了(2)
南宮北堂一看這女人又張牙舞爪的像個刺蝟似的,臉色越發的陰驁,眸子裡升起狂怒的血紅,聲音冷得像臘冬裡的冰塊。
「就算不是她殺的,她也是罪魁禍首,一句話害了別人,何況究竟是不是秋菊的問題,還要等見到那個奴婢才知道。」
「你簡直不可理喻,」楚楚銀牙一咬,指尖直點著南宮北堂的胸膛,硬得跟塊石頭似的,反而是自已的手指疼了起來。
南宮北堂一伸手拽住楚楚的手,雖然這手指的力量對自已毫無影響,可是他是一個堂堂的王爺,怎麼能任由女人如此放肆呢?眼神凌寒的盯著楚楚,思索著該怎麼懲罰這個女人。
旁邊的玉兒一看到王爺如此神情,生怕小王妃吃虧,忙掙扎著身子尖叫:「小王妃,你別和王爺對恃了,奴婢沒事,你還是看看林叔吧。」
楚楚和南宮北堂一聽,回過神來,他們在幹什麼,在一個冤死的魂靈面前,怎麼如此無所顧忌呢,南宮北堂趕緊鬆開楚楚的手,望向床鋪上的林叔,死狀正常,看來來人並沒有讓他吃多少苦,身上穿著一件半新不舊的長衫,比昨天那件破爛衣服好多了,一定是呂管家收拾了給他的,桌上還有些乾糧,沒想到他剛得了一些實惠,卻招來了滅頂之災。
楚楚掃視了林叔的遺體一眼,閉上眼睛,唸唸有詞的低喃:「林叔,你安心些吧,楚楚一定會幫你找到兇手的,你安心些上路去投胎吧,請別含著怨恨,但願你的下輩子投生到富貴之家去,榮寵一生。」
南宮北堂掃了一眼楚楚,回身吩咐旁邊的呂管家:「給他厚葬了,另外找一些道士和尚過來給他超度一下。」
「是,奴才這就去變,」呂管家點頭,飛快的領命退了出去,南宮北堂和楚楚也緊隨其後往外走,楚楚小心的扶起玉兒,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回王府。
因為玉兒受傷了,楚楚陪玉兒坐在後面的輦車裡,這次南宮北堂沒有故意刁難,一路無話,很快回到了北堂王府,一進大門,便感到整座王府都有些詭異,守門的侍衛一看到他們的影子,趕緊走過來,恭敬的稟報。
「稟王爺,又有人投井自殺了,一大早找不到呂管家,整座府裡亂成了一團,」侍衛稟報過後,楚楚腦門一皺,暗叫一聲不好,招手示意最邊上的一個丫頭。
「把玉兒送回聽雨閣去,」
「是的,小王妃,」小丫頭恭敬的應了一聲,扶起玉兒的身子往聽雨閣走去。
南宮北堂望了楚楚一眼,只見她小臉蛋上布著陰暗,看來和自已想得一樣,沒想到秋菊竟然自殺了,那麼林叔是不是秋菊殺的呢,只怕另有其人,秋菊也成了替罪的羔羊,看來兇手相當的陰狠可怕,而且死的人越來越多,難怪王府裡的人惶恐呢,這只怕正是兇手的目的,搞得整座王府人心渙散,難道兇手是南宮家的仇人?疑問染上楚楚的心頭。
「走,我們過去看看吧,看看林叔是不是秋菊殺死的?」楚楚的話音一落,身形一移,往王府人最多的地方走去,南宮北堂鳳眉一挑,這女人是腦子混亂了嗎?秋菊都死了,誰來告訴她殺沒殺那個老僕,緊跟著她身後往後院走去。
王府的幾眼井都在後院裡,此時只聽得後院裡吵嚷成一團,大夥兒議論紛紛,竟然有人說是小圓的鬼魂回來了,要找替死鬼什麼的,南宮北堂的臉頓時黑得如鍋底,冷哼:「看來最近沒整治了,下人竟然被後議論起是非來了。」
正在議論的下人們,一聽這個凌寒冷硬的聲音,不是王爺還是誰?早嚇得撲通撲通跪下來:「王爺饒命,奴婢(奴才)該死。」
一時間靜謐下來,大夥兒屏住呼吸,大氣兒都不敢喘,生怕王爺降罪,楚楚不去看眾人,逕自走到井邊,秋菊被打撈上來了,神態安詳,就是素淨的小臉,只是有些蒼白,並沒有浮腫,說明她投井還沒有多長時間,而且她真的是投井自殺的嗎?畏罪還是別的原因?
楚楚蹲下身子,執起小圓的手,圍觀的下人驚駭的看著小王妃,小王妃要幹什麼?為什麼如此冷靜,楚楚並不理會別人怎麼想,招手示意南宮北堂過去,待到他走近,纖細的小手一指,秋菊的手腹,那裡細嫩光滑。
「她不會武功,」輕聲的開口,南宮北堂立刻明白過來,殺那個老僕的不是秋菊,是另有其人,這個人不但殺了那個老僕,還殺了秋菊滅口,南宮北堂眼神狠厭的掃視了週遭一圈,渾身充斥了一種無力感,比上戰場還累,戰場上可以揮軍殺敵,這裡根本不知道誰是敵人,兇手就如那螻蟻般的藏在暗處,時不時的出來咬一下,令人無從下手。
「你們最好安份些,要是讓本王查出來你們做了不該做的事,就等著被分屍吧,」陰颼颼的話,使得王府的很多下人抖成一團,不明白王爺為什麼如此說話,只惶恐的垂著頭,暗自猜測著,難道秋菊的死,和上次小圓的死一樣,是被人殺死的,一想到這種可能,很多人眼裡都染上霧氣。
楚楚抬頭冷瞪了旁邊的男人一眼,他可真是暴厭,有這樣威脅別人的嗎?而且這些下人能做出什麼事啊?低下頭認真的檢查秋菊的身子,好在秋菊剛投井不久,她也用不著使用腆酒,腆酒本身是用來避除屍斑和屍味的,這個秋菊身上還沒有屍味。
南宮北堂見楚楚檢查起屍體,也不在言語,站到她身後靜靜的看著,週遭一片安靜,眾人偷偷的瞄向小王妃,她在做什麼?好像找東西似的,看著又不像,也不敢發出聲音。
很快楚楚找到了死者致死的原因,示意南宮北堂近前一步,指了指秋菊脖勁上淺淺的勒痕,被水淡化了很多,如果不細看,根本看不清楚,緩緩站起身子,用只有兩個人聽得見的聲音開口:「死者是被人勒死的,舌未抵齒,兩痕相交於耳後,正常上吊的人交痕只在脖勁處,而不可能過耳後,但是秋菊的勒痕卻交於耳後,所以她是被人勒死的,再看她的面容,安詳端正,沒有絲毫的掙扎,由此可見,兇手一定是她熟悉的人,她一個小丫頭平時不出府,那麼兇手很可能就是府裡的人。」
楚楚的一番分析,聽得南宮北堂折服,心裡閃過敬佩,如果這個女人是個男人的話,朝堂之上又多了一個可用之才,心思陡的一轉,想起她話裡的含義,兇手很可能就是府裡的人,這讓他憤怒,沒想到他北堂王府,竟然被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殺人,眸子裡殺機頓起,狠厲的掃了一圈,只見大家害怕的抖索了一下。
「好了,回去再說吧,」楚楚拉了南宮北堂一下,這男人再呆下去,估計王府裡的多半下人都被他嚇昏過去了,那張臉都快扭曲了,猙獰得可怕,那裡還有原來的俊逸。
楚楚剛勸慰了南宮北堂,呂管家回來了,一搖三擺的,看上去憔悴不堪,王府究竟是怎麼了,為什麼總是會死人啊,害得自個晚上都不敢在府裡轉悠,生怕下一個死的就是自已,小心的探頭看了一眼秋菊,好在死狀並不淒慘,才鬆了口氣,難道這丫頭真的是自殺死的,因為殺了林才標,所以自殺而死,呂管家猜測一番。
楚楚回頭掃了膽顫心驚的林管家一眼,揮揮手示意:「把人抬下去,立刻厚葬了,其她人都下去做事吧,沒什麼事情了,不要慌張,只要不做虧心事,就不怕鬼敲門,如果你害怕了,說明你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了。」
楚楚如沐春風的話掃過,下人們鬆了口氣,是啊,自已都沒做虧心事,怕什麼啊,恭敬的垂首:「奴婢(奴才)告退了。」
一行人陸續的離開,眨眼之間只剩下南宮北堂和楚楚,還有呂管家和幾個男丁,南宮北堂掃了呂管家一眼,吩咐下去。
「把她厚葬了吧,從即日起,不准王府的下人四處亂逛,除了必要的事情,都呆在自個的院子裡。」
「是的,奴才記住了,馬上吩咐下去,」呂管家點頭領命,招手示意幾個男丁過去抬屍體,那幾個人有些遲疑,心裡害怕,可是王爺王妃站在面前,也不敢表露出來,小心翼翼的走過去。
南宮北堂和楚楚一起離開後院,在拐彎的長廊處分手,一個朝聽雨閣走去,一個回了怡然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