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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215臉紅心跳的黃霖(3) 文 / 吳笑笑

    215臉紅心跳的黃霖(3)

    楚楚當先給西門長空的爹娘拜奠,但願亡者地下有靈,助她們早日查清此案,楚楚默默的禱告完,走到一邊,西門長空和唐凌一起上前給亡者致哀,唐凌小心的注意著西門長空的動作,生怕他過於悲痛,而洩露自已的馬腳,誰知道西門長空竟然少有的鎮定,默默哀綽著自已的爹娘,卻沒有更深一步的動作。

    楚楚利用這難得的空檔,抬頭打量廳堂,那些客人全都悲慼的垂頭落淚,可是剛才進來的那個女人竟然不在屋子裡,楚楚頓時奇怪的皺眉,那女人哪裡去了?而且西門長空的叔父也不見了,難道那女人是什麼貴賓,西門軒親自去接待了不成?既是貴賓,為什麼西門長空不知道親戚中有這麼一個人呢,疑團染上心頭。

    好在西門長空拜奠完了,他們幾個退到一步,正準備離開西門府,卻見先前那個女人出來了,緊跟著她身後的正是西門長空的叔父西門軒,西門軒是那種長相很陰柔的人,皮膚過分的白晰,他眼眸隨意的掃了一眼大廳,好像並沒有什麼的傷心,如果說他真的和西門老爺十分親的話,為什麼不傷心,連西門長空竟然都不知道,還說叔父為人很好。

    那麼以前的一切很可能都是偽裝,至於他為什麼偽裝,他一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可是這些西門長空不知道,他一看到叔父走出來,直覺的往前迎了過去,叔父一直是疼愛他的親人,所有堅強的偽裝都瓦解了,唐凌接受到楚楚的眼神,飛快的拉起西門長空的手,往外走去,那西門軒並沒有過多的意到他們幾個人,因為今日府裡的人多了,而西門軒的注意力好像都在那個女人身上,其他人都不在他的眼裡。

    一出了西門府,唐凌便甩開西門長空的手,冷哼:「不是和你說過不出聲嗎?不是我出手快抓住你,只怕你撲到你叔父的身上了。」

    楚楚揮揮手,示意唐凌不要發牢騷了,別責怪了,他一個小孩子能做到這樣已經不容易了,不過她想起剛才離去時,無意間竟然看到那來弔祭的女子裡袖露出了紅色的衣袖,要知道既去奠拜就應該做素服,而這女人雖然在外面套了一件白裙,可是內裡卻另穿了一件紅色褻衣,可以說她這樣的目的是對死者相當不敬的。

    「看,那個女人出來了,我們跟著她看看她是什麼人?」楚楚指了一下馬車,示意旁邊的三個人,對於楚楚的行為,唐凌言聽計從,別人不知道,他還不知道她的能力嗎?一定是那個女人有貓膩,而且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對了,她為什麼戴斗篷呢,唐凌一想到這個立刻開口:「這女人一定是晉城大家認識的女人?所以她才會戴斗篷,生怕大家認出來。」

    楚楚身子一頓,唐凌說的話真對,這個女人一定是晉城有頭有臉的女人,既然有臉面,大大方方的拜奠不好嗎?為什麼要偷偷摸摸的拜奠呢,這個女人眼下成了一個謎,而且西門長空的叔父眼下有最大的嫌疑,但是這一點楚楚不會告訴西門長空,必竟那是他的親叔父,這個世上他唯一的親人,而這個親人很可能就是他的殺父仇人,這讓他情何以堪,楚楚光用想的,必為西門長空心疼,但心疼不能為死者伸冤。

    那女人的豪華馬車一直往街道最東邊而去,駛過知府衙門,然後停在衙門西北角的小門處,有人請了她下車,走進小門內,楚楚不由得暗驚,沒想到這女人竟然是知府的夫人,既然是晉城知府的夫人,和西門家有聯繫也屬正常,她為什麼不和夫君一起去拜奠,而要自已一個人偷偷去拜奠呢?

    「怎麼樣?這女人有問題嗎?」唐凌站到楚楚的身邊,細聲的追問,楚楚點了一下頭,一旁的西門長空聽到楚楚的話,認定那個女人殺了西門家的人,立刻從頭上摘掉斗篷,臉孔青幽幽的,怒咬著牙:「我要去為爹娘報仇?」

    「你去報仇沒什麼錯?只是有什麼證據呢?」楚楚伸出藍玉蕭,擋住西門長空的去路,臉色忽明忽暗的盯著西門長空,唬得他立刻退後一步,不敢再出聲。

    「現在怎麼辦?」小月問楚楚,即便知道這女人有嫌疑,可她是知府的夫人,她們又沒有什麼證據,怎麼樣才能抓住狐狸的尾巴?

    「夜探西門府,我要開棺驗屍,看看西門老爺究竟怎麼死的?用此來判斷是誰殺害了他們?」楚楚一雙水眸中閃過冷冽,對於兇手,她一向是憎恨的,所以決不會放過任何一個作惡多端的罪犯。

    「我要驗你爹娘的屍體,這樣做你沒什麼意見吧,」望向旁邊的西門長空。

    西門長空搖頭,哪裡敢有什麼意見啊,他現在只求查清西門家的血案,他想親眼看看是誰如此殘忍殺害了他們一家一百多長人命。

    「好,今晚去西門府吧,就是遇到我叔父也沒關係,我正好把其中的事情告訴他。」

    楚楚沒阻止他,因為有些事肯定要面對的,相信他叔父見到他,並不如他想像的那樣欣喜,說不定會引起恐慌,不過他們最好做得暗一點,對自已更有利。

    此時天色已晚,一整天沒吃什麼東西了,四個人隨便的找了一家客棧,吃了些東西,客棧裡此時正是熱鬧的時候,那些客人談論得最多的便是西門家的這件血案,很多人都奇怪,為什麼一向武功不錯的西門老爺會被殺死在家裡,一點的反抗能力都沒有。

    西門長空聽到這些議論,心裡彷彿再次被生生的扯開,那些帶血的痛楚穿到骨頭來,疼得他都快窒息了,可是他卻無能為力,連兇手是誰都不知道,到哪去報仇啊,而且就算知道兇手了,他勢單力薄,誰幫他報仇啊,眼下只能指望身邊的唐大哥他們了。

    四個人開了兩間房,休息一會兒,等夜深一些再動手,現在西門府一定人來人往,只有等三更天過後,才會沒什麼人。

    夜深沉,天空漆黑一片,稀稀落落的繁星跳躍在黑色的布幕上,風呼呼的吹過,枝葉搖曳,沙沙的發出響聲,大街上冷冷清清一個人影也沒有,樹影婆娑,隱隱約約看到地上有斑駁的痕跡,顯得夜色是如此的鬼魅,壓抑得人手心裡全是冷汗。

    四個黑色的人影飛簷走壁,往西門府而去,唐凌的手裡帶著一個西門長空,動作略顯笨拙一點,而且還有些遲緩,這一切如果有高深武功的人必然會察覺,不過大家也顧不得那麼多了。

    遠遠望見西門府大門前兩個燈籠左右搖擺,霧氣繚繞在門前,風吹奠紙滿街都是,好似發出鬼哭狼嚎的聲響,在為那些死去的冤魂不斷的叫喚,還我命來,還我命來,西門長空只覺得頭皮冒汗,緊抓住唐凌的大手。

    西門家的大門已經關閉,四個人從牆頭飛進去,整座府邸此時就像一座死亡之家似的,半點氣息都沒有,白幡掛得到處都是,遠遠近近是刺眼的白,西門長空領著三個人進了正堂,大堂上連個守奠的人都沒有,只空留著兩口棺材,至於那些奴僕,大概都送到義莊去了。

    油光發亮的黑色棺材裡睡著西門長空的兩位爹娘,而他這個做兒子的卻不能為爹娘報仇,西門長空跪下來給爹娘端端正正的磕了幾個頭,一旁的楚楚眼看著天色已經不早,便吩咐唐凌立刻開棺,她要驗屍,掉過頭讓小月把箱匣打開。

    兩個人一起點頭,可就在唐凌手摸上棺木時,只聽得一聲冷喝:「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夜闖西門府?」隨著話音落,一群打著火把的人衝了進來,為首的正是西門軒,火把的光亮映照得他本就白晰的肌膚好似無血的殭屍,木然陰森,那雙本該漂亮的眼睛裡連一絲兒波動都沒有,木然的望著她們幾個。

    西門長空一看到他的叔父出來,飛快的拿掉頭上斗篷,激動的望著自已的叔父,這世上他唯一的親人,哽咽了好久叫了一聲:「叔父,是我,我是西門長空啊?」

    「西門長空?」西門軒呆住了,好久才反應過來,臉色暗沉淡漠依舊,並沒有因為這個侄兒的出現有過多的欣喜,這使得想躲到叔父懷中尋求安慰的西門長空,生生的停住了腳步,滿臉疑惑的望著眼前的人,好半天喃喃自語的開口:「叔父?」

    西門軒,臉色陡的一暗,揮手命令身後的人,這些人竟然都是捕快,身上穿著淄衣,先前還沒在意,現在看清楚了,才知道原來他們都是捕快,晉城縣衙裡的捕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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