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244以血解盎(1) 文 / 吳笑笑
244以血解盎(1)
夜色中體貼的話溫柔而深情,聽得人心酸,走在最前面的南宮北掌眸子幽暗無比,大手緊握成拳,那拳頭上青筋遍佈。
一行人回到客棧裡,天色已經有些發白了,眾人無心再睡,便去叫了嘯天一起上路,昨天夜裡的事,他們沒有告訴嘯天,因為他還是個大孩子,不想讓他受到傷害,可是嘯天知道了,很不高興,沉著臉不說話,一旁的小月逗他,倒被他緊扣著手咬著切齒的冷哼。
「別把我當成小孩子,有一天我會把你牢牢的掌控在手裡的。」
小月愣住了,不知道這死孩子啥意思,往深裡想一層,臉不禁羞紅了,再不敢看旁邊的傢伙一眼,那傢伙看她羞澀的樣子,心情竟然好起來,一行人簡單吃了些早膳,便上路去無量山,今天中午便可以到達無量山了。
因為人太多了,坐在一輛馬車上太擁擠了,便另雇了一輛馬車,把項婉雪扔到車上去,南宮北堂吩咐小月坐到那輛馬車上看著她,已免她耍什麼詭計跑了,到時候找不到人可就麻煩了。
兩輛馬車一前一後往無量山而去,中午的時分果然到了無量山,無量山山形險峻,峽谷幽暗,整個山陡峭而嶙峋,山門下有兩個年輕俊俏的小道童守著山門,原來這無量山根本就不是醫館,它是一個道觀,無涯子也不是一個醫者,他是一個道士。
好在守門的人看到嘯天認了出來,飛快的抱拳打照呼:「嘯天師弟怎麼到無量山來了?是找一元子師叔嗎?」
嘯天點了點頭,沒說出他們是來找無涯子師伯的,因為無涯子師伯個性很古怪,他不一定願意醫治小姐,所以只能先上了山再說,兩個小道童,見眼前這麼多人,不免有些犯了疑,掃視了一圈。
「嘯天師弟,你還是一個人上山去把師叔叫下來吧,若是這麼多人上山,打擾到師傅,只怕我們就要受罰了。」
嘯天一抱拳趕緊開口:「兩位小師兄,因為有一個病人等不及了,所以麻煩師兄見諒,如果不趕快上去,只怕病入血液,」兩個小道童一聽到嘯天的話,人命關天的大事,哪裡願意怠慢了,也不管人多人少了,一閃身讓了開來,示意他們趕快上山。
嘯天便領著一行人上了無量山來,無量山和鳳凰山一樣,只有階梯而上,而這個階梯和那個階梯是不一樣的,這個階梯狹小陡峭,而且上面佈滿青苔,行走之人稍不注意,就有可能從上面摔下去,如果摔下去了,即便不死也也是殘廢了。
好在一行人全部會武功,因此這階梯倒也不是難事,可恨的是項婉雪這個女人竟然昏了過去,眾人本來想把她扔在山腳下的,又怕她跑了,所以南宮北堂只得拎著她往山上而來,若不是楚楚的命還在這女人手裡,南宮北堂手一鬆非把她扔下去摔死不可,而走在前面的龍清遠扶著楚楚,小心細緻的照顧著。
山上,一座雄偉高大的道觀,門前有幾個穿道服的小道士在打掃灰塵,一看到有人上山來,其中一個小道士手執拂塵,雙手合什:「不知施主找何人?」
嘯天掃了一眼眼前的道童,趕緊上前開口:「請問我師傅一元子在嗎?我想見他。」
那道童一聽眼前的人是一元子的弟子,立刻笑瞇著眼開口:「原來是師兄啊,請隨我來,一元子師叔正和我師傅下棋呢。」
那小道童興高采烈的把一行人迎進去,緊挨著嘯天的身邊,輕聲的問:「這些人都是找一元子師叔看病的嗎?」嘯天聽到他的話,忙點了一下頭,指了指面色蒼白的楚楚。
「是的,」小道道把他們迎進一間道房,裡面有兩個鶴發仙顏的老者正在下棋,白壁無暇的牆上寫著一個大大的道字,另掛了一張八卦圖,再無他物,小道童把他們領到道房裡,便不再言語,屋子裡寂靜無聲,南宮北堂心急如焚,恨不得上前掀了這兩個人的棋盤,人命關天的大事都擺在這了,他們兩個竟然像不知道似的,聚集會神的下他們的棋。
龍清遠也好不到那裡去,強行奈住性子,自已一個親王,何時受人冷落至此,可是為了楚楚還是再忍忍吧,要是惹得這兩個人不高興了,說不定又要有一番周折。
一柱香的功夫過去了,才聽其中一個老者不緊不慢的開口:「何事啊?」
那小道童上前一步恭敬的開口:「師傅,小師兄來找師叔,說有病人要醫治。」
那老者手執一個白子停在半空,笑望著對面的老者:「你的事情來了,不是說最近很閒嗎?」
眾人一聽此話,便知道執白子的是無涯子前輩,執黑子的是一元子神醫,只見無涯子前輩和一元子神醫年歲相當,一頭銀絲,臉上容光渙發,精神抖擻,耳陪目明,頗有一番仙風道骨,那一元子聽到師兄的調侃,放下手裡的黑子,調轉身下了榻,一眼便望到自個的關門弟子嘯天一臉心急的望著他,忙招了招手開口。
「嘯天,醫館裡不是有師兄在嗎?」
嘯天聽到師傅問話,忙恭敬的上前行了一個禮,垂首稟明師傅:」回師傅的話,是我雲族的小姐中了四川唐門的蜈蚣盎,因為小姐懷了身孕,師兄說只有師伯才能醫治,便命我帶小姐過來了。」
嘯天的話音一落,那執著白子的無涯子,臉色一下子難看起來了,生氣的一甩手,棋盤上的黑子白子全搞亂了,冷盯著一元子發怒:「我不是大夫,我是道士,別把你那些病人往我這帶。」
南宮北堂和龍清遠一聽到無涯子的話,週身冷冽,一下子狂怒染上心頭,冷冷的瞪著無涯子,兩個人一人一句開口了。
「人說無涯子是個怪物,果然不假,」南宮北堂先開口,那龍清遠緊跟著他接了下去:「性格怪僻,是個老怪物,原來竟是真的。」
「好大的膽子,竟然敢說我,」無涯子惱怒的開口,眾人還沒看見他怎麼出手的,南宮北堂和龍清遠的臉頰上已經挨了一巴掌,火辣辣的疼痛,兩個男人何時吃了這等悶虧,臉色大變,手中長劍一揚,就要找無涯子拚命,雖然這老頭出手奇快,可也不能欺人太甚吧。
站在一旁的楚楚一看兩個人要找人家拚命,忙阻止,這無涯子出手如此之快,只怕在坐的只有一元子前輩才能和他相抗衡,如果自已不中毒,也可一拼,但現在卻不行:「好了,既然人家不願意,就算了吧,別為難別人了。」
楚楚說完咳嗽了一下,一元子看她的臉色不好,眼中一閃而過的暗芒,瞪了嘯天一眼:「嘯天,你和你師兄一樣糊塗,你師傅看不好的病,師伯更沒有理由看得好了,好了,我們回去吧,相信師傅應該能研究出來?」
一元子神醫說完下了榻,旁邊的無涯子聽到一元子的話,可就不樂意了:「一元子,你又用激將法,為什麼每次都用激將法,明知道我受不了激,還用,奶奶的,我咋這麼倒霉有你這個師弟呢?」
大家一聽無涯子前輩的話,立刻鬆了口氣,南宮北堂和龍清遠倒覺得剛才的一巴掌值了,就是再打兩巴掌都沒事,可一旁的楚楚不捨的掃視過兩個人的臉頰,上面清楚的映出淡淡的指紋,這無涯子前輩還未用力了,只怕用了力,早腫起來了,她又欠了他們一次。
嘯天聽到無涯子師伯的話,早歡喜的吩咐扶著楚楚的小月:「快,把小姐扶到隔壁的房舍去,」說完在頭前領路,對於無量山上的道觀嘯天自然是相當熟悉的,因為他來過好幾次了。
無涯子看著嘯天的動作,虎著臉氣呼呼的怒視著對面的一元子師弟:「這小子把我道觀當成醫觀了,瞧那熱呼勁,」一元子好笑的搖頭:「快去看看吧,這可是你答應人家了。」
無涯子不服氣的嘟嚷:「我答應了嗎?」雖然嘴上如此,行動上倒沒有耽擱,轉身下了榻,立刻有小道童上去穿鞋整理道袍,然後兩個人才不緊不慢的走出去。
而在隔壁的房舍中,小月已經扶著楚楚躺到床榻上,一屋子的人都安靜的等著無涯子,雖然心裡急,可不敢再魯莽了,要是無涯子那個怪脾氣一個惱怒不看了,那可就麻煩了,因此大家屏息以待,好在無涯子並沒有耽擱多長時間便過來了,大家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