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部)第一卷 :魂之回歸 第五章 用心撫慰你的疼3 文 / 跳過的幸福
第五章用心撫慰你的疼3
有一點點的心疼,既是為丁芹,也是為砂謹。
「我若明白的話,也不至於讓自己陷入這樣一種境地,搞得自己如此狼狽,樂揚,你我相知多年,我的為人,你明白,若非真的情非得已,我何須作踐他人,也作踐自己?」砂謹微微地歎息,歎息聲裡有不易察覺的無奈。
心裡泛疼,樂揚將砂謹比自己略矮的身子抱住,這樣一個兄弟式的擁抱,已經多久,不曾有過了,國恨家仇,不得不報,這是他們都懂的道理,他在怪責砂謹不應利用丁芹的同時,卻沒有去視察他的悲哀,若非不得已,誰願意出賣自己,不只身體,還包括靈魂,和感情。
突然就滋生出一股涼意,樂揚驚問:「這麼說,那日喏北乎無極的出現,根本就是慫恿我對你們兩個下手?」
「你總算明白了。」砂謹的眼神有些哀怨,「我不知道他為何把計劃突然提前,也不知道他為什麼要借用你之手,本來那日就是想問他這件事情,可惜沒來得及探聽清楚,碰巧芹芹便出現了……」
「我不覺得芹芹的出現是巧合。」樂揚深吸了一口氣,「不說你,就說喏北乎無極,他的武功修為,絕對在我們之上,芹芹若要聽得到你們的交談,不在你們十步之內絕對不可能,但她若是在你們十步之內,他不可能察覺不到,同樣的,你也不可能察覺不到,我覺得,根本就是有人故意讓芹芹知道你們之間的關係,還有一切的陰謀。」
「確實,我也想過這種可能性,芹芹居然能夠在我們毫無察覺的情況下聽了我們大部分的對話,而且就是在我開始要追問喏北乎無極真相的時候被發現,這一切,是個太大的巧合,巧合到令人無法相信,而能成功阻止我察覺到芹芹的人,應該就只有喏北乎無極一個人,可是他說了他沒有對芹芹下毒手……」砂謹分析,「在這一點上,我想不透。」
「會不會是他說謊。」樂揚接收到砂謹投來的「不可能」的眼神,反駁道,「也許他就是利用我們認為他一定不會說謊這個想法,故意隱瞞也說不定啊!」
「不,他要殺芹芹,有的是方法,何必要選擇這樣一種方式,他大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動手。」砂謹有一些些地釋懷,「不過還好,芹芹沒事,否則的話,我的罪惡感會更加深。」
那樣一個純淨的女子,自己用一雙污穢的手玷污了。
本不是十惡不赦之人,自然懂得禮儀廉恥。
只是人心是一種很奇怪的東西,當面對的人,是與自己毫無關係毫無瓜葛的人的時候,往往一些決定,即便冷酷,即便明知道會傷害到人,卻仍然有一百種一千種的理由說服自己去做那個決定,而一旦面對的人是與自己關係匪淺的人的時候,那些理由即便還是放在那兒,即便依然冠冕堂皇,可是自己已經沒有那個臉面去將它們說出來了。
在那個僅見過一面的芹芹面前,砂謹可以任由喏北乎無極對自己施法,忘卻記憶,忘卻能讓他忍辱負重的血海深仇,而在那個他最能接受女人的年歲復甦,並漸漸地與芹芹培養起感情;但是當那夜過後,當他在醒來的那一刻發現自己已然完成了交易的事項,卻由心裡產生了一種深深的羞恥感,那份羞恥感,夾帶著愧疚、痛苦、無力,還有愛意。
那一刻,知道了自己是如何無恥之人。
那一刻,知道了自己是如何卑鄙之人。
只是,可惜太遲了。
真的太遲了。
看著砂謹臉上的掙扎,樂揚的心被揪緊了。
再為芹芹抱打不平,她終究只是樂揚的過客,儘管曾經是以情敵的身份,但是,終與他無關,他所在乎的,他所在意的,他會用盡生命去捍衛去保護的,永遠都只有一個人,那便是砂謹。
一如他當年的誓言般,從今往後,耿樂揚,對砂謹,誓死相從。
「樂揚,如此卑劣的我,不敢再對芹芹有所冀望,只求,在有生之年,能得到她的原諒,如此而已。」砂謹苦笑,「可惜,也許往後再沒機會,罷了,人若去了,就算被恨,也不痛不癢,只求上天為我眷顧芹芹,保佑她一世安虞。」
「不,砂謹,卑劣的不是你,真的不是……」樂揚握住砂謹的手,想要給他一點點溫暖,可是,彼此都冰冷的手,如何能汲取溫度?
「算了,樂揚,這事就不再提了,會告訴你始末,只是不希望我共進退的兄弟,認為我有所隱瞞,至於芹芹,就當我砂謹此生對不住她,若有來生,就算做牛做馬,我一句怨言都不會有!」砂謹放開樂揚的手,臉上又回復到慣有的清冷,「還是早點歇息吧,明日天一亮我們便繼續趕路,離葉國已經不遠了,喏北乎無極說,現在的葉國,正上演著一場好戲,我們要做的,是去坐收漁翁之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