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重逢篇 第一百九十二章 柔兒之死 文 / 雪兒幽幽
第一百九十二章柔兒之死
「不是……」風間墨離有些為難，「陌兒，這屍體憑空消失當然是不可能的，所以……」
「所以什麼……」為何她覺得他話中有話。
這事她遲早會知道的，與其有一天會有別人告訴她，不如現在由他來說，風間墨離深深歎了口氣，目光中染上淡淡的憂鬱，「其實是有人代替你死了……」
笑容凝結在軒轅紫陌微揚的唇角，慢慢消失不見，此刻她就像是被人當頭澆了一盆冷水，從頭到腳，冰涼一直蔓延到心底，「是誰，是誰代替我死？」她會有這樣的反映也在他的預料之中，紫陌那麼善良，連小動物都不忍心傷害，又如何接受別人代替她死。「是柔兒。」紫陌美目圓睜，無法相信自己所聽到的，什麼，竟然是柔兒。
自從蘭妃告密之後，風間墨離一直就懷疑她是如何知道這些事情，以紫陌心思縝密的程度來看，就算她真的要做，也不會那麼疏忽，更何況這是掉腦袋的事，誰會傻到四處去告訴別人，所以一定是蘭妃在沉香殿安插了眼線，而且這個人一定是紫陌身邊和她很親近的人，如此排除看來，只有她的兩個貼身丫鬟嫌疑最大。於是他讓流雲暗中查探，得到的結果，果然不出所料，是紫陌的貼身丫鬟柔兒。會出賣主人的人是不能留下的，這是風間墨離的原則，柔兒和碧兒是他親自派去的，既然都可以被蘭妃收買，他不敢想像，陌兒是生活在怎樣一種危機中，可在見過那丫鬟之後，他又改變了主意。
那晚柔兒走在花園之中，忽然被一雙大掌拉入樹影下，柔兒驚恐的掙扎著想大聲呼救，怎奈被人摀住了嘴，怎麼也發不出聲音。「別叫，是我。」來人壓低聲音，在她的耳邊說，這聲音如此熟悉，柔兒果然停止了掙扎，回過頭，見是王上身邊的御前侍衛流雲，「流雲大人，怎麼是你。」流雲張望四周，見無人經過，「跟我走，王上要見你。」
王上深夜要召見自己，這確實讓柔兒心中一驚，在流雲的帶領下，她來到宮中較為偏僻的一間屋子裡，這座寢殿地處皇宮中心冷僻的地方，平時鮮少有人會經過，王上為何要在這裡見她，此刻柔兒心中惴惴不安，額上也不禁冒出冷汗。
流雲走到一間屋外，輕叩木門，「王上，柔兒帶到。」只聽見屋裡傳來東隱王的聲音，「帶她進來。」柔兒戰戰兢兢的走進屋子，昏黃的燭光下，東隱王的身影顯得修長挺拔，可她無暇顧及這些，連忙跪下，「參見王上，不知王上深夜召見奴婢有何吩咐。」
風間墨離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柔兒，轉頭對流雲說，「你出去守著，別讓任何人靠近這裡。」砰的關門聲讓本來就膽戰心驚的柔兒一下子更是心提到了嗓子眼，她低著頭，不敢抬起，「柔兒，抬起頭來。」王上低沉的聲音迴響在偌大的屋子裡，讓柔兒渾身一顫。
她戰戰兢兢的抬起頭，看到面前這高高在上的天子威而不怒的面容，慌忙低下頭去，「柔兒，朕問你，你們平日裡與王妃相處，覺得她是個怎樣的人。」不明白王上為何會這麼問她，柔兒雖害怕可也不敢亂說，尤其是王妃知道了是自己出賣了她，卻也沒有多加責怪，是個心地善良，寬容仁慈的好主子，她只好據實回答，「回王上，王妃是一個心地善良，寬宏大量的好主子。」
「那王妃平日裡待你們如何。」不知道是她心虛還是王的聲音又冷了幾分，不敢怠慢，她急忙回答，「王妃平日裡待奴婢和碧兒親如姐妹，是奴婢所見過最好的主子。」正因為王妃待她們如此之好，所以她才會那麼內疚，愧對王妃的一片真心。
「既然是這樣，那你覺得這樣的一個人，會是奸細嗎。」風間墨離不動聲色的問，讓柔兒揣測不出他心裡到底在想什麼，想問什麼，她覺得王上每一句都是話中有話。「王上，請您饒恕王妃這一次吧，奴婢知道自己人微言輕，可是王妃真的是一個好人，請你饒恕王妃吧。」柔兒不停的磕頭，可風間墨離始終冷冷的看著她，「呵，若王妃是一個這麼好的人，你為何還要出賣她。」
柔兒驀地抬起頭，眸中散發著恐懼的光芒，語調也變得結結巴巴，「奴婢……奴婢不知道王上所指的……」她閃爍的言辭和閃躲的目光已經說明了一切，流雲所調查的結果是正確的，「你真的不知道嗎，那讓朕來告訴你，你將王妃的情況偷偷通報給蘭妃，你是蘭妃暗中安插在王妃身邊的眼線，是嗎，你不用急著否認，朕已經查明了一切，柔兒，枉費朕那麼相信你，才將你派去沉香殿，枉費王妃如此信賴你，將你留在身邊，你這麼做對得起她嗎？」
風間墨離話中的語氣雖然敘述的波瀾不驚，可無影中猶如巨大的網死死的罩住柔兒，柔兒沉默了，原來這皇宮之中，王上看起來雖不問後宮之事，可是卻心如明鏡，一切的伎倆和陰謀都逃不過王上的雙眼，她一直為出賣了王妃很愧疚，很難過，王妃不怪她，原諒她，更讓她有著強烈的負罪感，而今，柔兒微微一笑，對著王上恭恭敬敬的磕了個頭，「王上，一切都是奴婢的錯，奴婢對不起王妃，對不起王上，枉費了王妃的一片苦心，蘭妃娘娘以奴婢唯一的親人要挾，讓我暗中將王妃的一舉一動如實回報，一直以來，奴婢心裡也很內疚，王妃的既往不咎更讓奴婢無地自容，請您賜死奴婢吧。」只有這樣，她內心的負罪感才會少一點。
「你說王妃原諒了你，既往不咎？」那這麼說陌兒也知道是柔兒出賣了自己，她還能如此寬宏大量的原諒，真是難得。「賜死你很容易，可既然王妃原諒了你，那朕再殺了你，豈不是會讓王妃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