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衣帶漸寬終不悔 第一六七章 擔憂 文 / 丫！幻影
第一六七章擔憂
「是。」一聽楚陽說話，喜公公便轉身離去，想必是去通知文書起聖旨吧。
「送子觀音？」玉屏低聲喃著，這才知道原來自己是有了，不禁暗歎，怪不得，這月事都好些月沒有來了。
玲瓏閣孫太醫搖了搖頭，沒有說話。雪兒問道：「怎麼？孫太醫莫非遇上了什麼難事不成？」雪兒看了他很久了，只他一進門就只顧低頭捧著茶杯，卻久久不飲也不說話，又時不時搖著頭。
也許是聽見雪兒的詢問，孫太醫放下早已經涼了的茶杯，重重地歎了一口氣說道：「這天越來越冷了，茶才倒了一會兒，這不，都涼了。」
雪兒心中一怔，這元日和元宵早已經過去了幾個月了，現在已經是春未夏初了，雖然氣候仍沒有焰熱，但也不至於茶水一會兒就涼了，再說這屋子裡有微微的暖氣呢。
雪兒十分不懈，伸出手去摸了摸孫太醫放在那邊的茶杯，還有些餘熱，定晴一看，那茶水，不太對勁。不禁顫聲問道：「這？」
「噓……」孫太醫打個了手勢，示意雪兒不要說下去，頓了頓說道：「小主子，這高牆後宮裡的天只怕要變了。」
向來孫太醫都是管雪兒叫做公主殿下，而如今改口叫她小主子，雪兒深深意識到不對勁，低著頭想了想，又倒了另一杯茶，遞上前去壓著聲問道：「是不是賢妃那裡出了什麼事情？」
孫太醫被楚陽調去調養酈蘭的身子，這事她早就知道了，見孫太醫今天如此不同，雪兒也就自然而然地便想到那兒去了。
卻見孫太醫很是鄭重地點了點頭，伸出他的手指攤在雪兒面前，示意她看。雪兒定眼一瞧，孫太醫原本乾淨的指甲，今日卻藏些不少黑漬。雪兒深知孫太醫的為人，他向來是愛乾淨的人，又豈會隨意在別人面前如此失儀。
沒等雪兒往深裡去想，孫太醫自顧將食指中的黑漬往那雪兒又端上來的茶水裡投。
只見那茶水沒有一眨眼功夫便全黑了，好像是被墨汁染黑的一樣。
「有毒？」雪兒低聲問道，她也知道這深宮裡，最要提防地是隔壁有耳，雖然她說這話之前已經四周望了望，確信沒有人，這才低聲問。
孫太醫歎著氣，湊上前壓低聲音說道：「這些是從賢妃的髮梳裡取得的。」
聽見這話，雪兒不由得瞪大眼睛，用手摀住自己的嘴，免得自己喊出聲來。孫太醫的話，雪兒聽得很明白，也就是說賢妃被人下了毒了，那麼又是誰有這麼大膽子，竟敢對賢妃下毒。
雪兒的身子也便冷不防地打了個顫抖，壓下聲來問道：「孫太醫可有辦法解救？」孫太醫搖了搖頭說道：「這是天下奇毒，別說我解不了，就說這毒就早深入骨髓了，只怕是藥石罔效了。」
「那……那賢妃她，知道嗎？」雪兒明白若不是膽大包天的人，又豈敢對大王的青梅竹馬戀人下手，這其中的關係厲害，她也心知肚明。
「這事關重大，我又怎麼敢胡亂說話。但是依我看，她像是有了心裡準備了，只怕她早就知道了，並且也知道了是誰下的手了。」孫太醫閉著眼睛淡淡地吐出這句話。
孫太醫還有沒有說出來的話，那便是那毒在酈蘭身體裡，至少有了十年之久，卻也只怕是過不了這個秋天了。都說醫者父母心，雖然賢妃酈蘭不是與鄭雪兒一路人，也並非是對立的人。
為醫者都有著某種責任，孫太醫活到至今，第一次遇上了荊手的事情，這是他有生之身無法治療的病患。任憑他想破了頭也想不出解救的辦法，就連找出藥物來緩慢毒性的發展，也是他所控制不了的。
非但是他控制不了，連是什麼毒他都不知道，自然是找不出解救的辦法了。行醫這麼久，孫太醫第一次感覺到那麼的力不從心，便是他明明知道不救她，她便會死去，但是一旦他抓幾味藥來緩慢毒性，可是他卻沒有把握能不能發揮作用？又或是更加激動賢妃身體裡的毒素。
現在她身體裡的毒素，就好像是一頭沉睡的獅子一般，一旦沒有辦法將它殺死，很快被會被它反撲，到時傷害也隨之更大。
說到這裡，雪兒想起了趙州之行，不由得湊上前來，說起了洪圓圓與艷英蓮的事情來。孫太醫一邊聽著一邊撫了撫鬍子，低聲說道：「幸好公主殿下識破，否則只怕德妃娘娘將會有危險。」
「只是，最奇怪的是……」雪兒頓了頓從自個兒的懷裡取出一物，置於手心，擺放在孫太醫面前，說道：「你看……」
在孫太醫面前的是一片枯萎的綠葉，正是當日雪兒從洪圓圓帶來的清香草中摘取的。令雪兒奇怪的是，那清香草在眾人面前爆炸了，而唯獨雪兒從那裡摘下來的沒有消失，一直到離開了趙州之後，這片綠葉才漸漸地枯萎。
孫太醫小心翼翼地接過那片枯萎的綠葉，雖然說是枯萎但是卻始終是顯現出綠葉的，只不過像是水份被抽乾了一樣。
雪兒敢斷定，趙州一定有著不為人知的秘密，而這個秘密是否又是使湖水在百年前干沽，乃至於去年的那場災禍，會不會與那個莫頂峰有關聯？雖然雪兒心中擔憂也只不過是與孫太醫私下裡說說，並沒有和楚王稟明。
雪兒之所以沒有同楚王說這件事，主要也是因為玉屏與那艷無雙之間的那種微妙，倘若一旦察出這事的確是那幫什麼紅鶴派的人有關，那時，出於國君的立場，是決計不允許任何人顛覆朝庭社稷。那麼，就一定會出兵圍絞，且不論那紅鶴派人功夫如何高強，就說能夠絞滅那幫人，那麼玉屏又該怎麼辦？玉屏身上到底會怎麼樣？
雪兒留意了，自從出了趙州之後，玉屏一切如常並沒有什麼不同的地方，就像睡覺也與以往一樣。令雪兒擔心的是，那湖水其實是玉屏靠意念召喚出來的，當真如些的神奇。
但是，這是否也意味著，玉屏已經有著非同常人的能力？那是不是危險將要來的信號？雪兒趕緊閉上眼睛，她不敢再往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