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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一百零八章 文 / 隨風清

    第一百零八章

    「柳某殺他們干做什麼?」柳霈悔得那個就叫捶足頓胸,早知如此,他就不自找麻煩為他們送行了。

    「這得問柳盟主你啊。」小弟子牙尖嘴利地頂回去。

    「好了,別吵。」沈然吼了一聲,這一刻全場都靜下來了,連身為盟主的柳霈也不自覺地閉住嘴巴,所有人都呆呆地看著沈然,那威力不遜於武林至尊發號施令。她就是有種令人信服的能力。

    沈然掃視了在場所有人一眼,最後將目光停下在桌上上擺著的那個酒壺裡,指了指酒杯問道:「他們剛才就是喝了裡面的酒?」

    「是。」離那酒杯最近的一個人拿起酒壺,恭敬地把酒杯遞到沈然面前。

    沈然並不急著檢驗裡面是否有何不妥,卻問道:「除了受傷的人,你們之中還有誰喝過這酒?」

    所有人互相看了看,還沒能看出個結果來。當時場面太混亂了,誰會去看誰有喝,誰沒喝啊。

    柳霈自動站了出來,說道:「除了他們,還有本莊主和岳掌門。」他身為主人家自然是要敬酒的。

    沈然點點頭,拿了個杯子,把酒壺中的酒倒出一杯,拿著銀針探進水裡,眾人屏住呼吸,看著那根銀針緩緩移出水面,結果……那銀針乾淨得很,一點黑色的痕跡都沒有。

    難道不是中毒的?莫非錯怪了柳霈?眾人紛紛暗想。

    柳霈著實鬆了口氣,這個罪名他可擔當不起,要是坐實了這個罪名,別說盟主之位沒他份,只怕以後得天天過著被人追殺的日子,為武林同道所討伐,過著暗無天日的日子。

    沈然看著深深地看著這杯酒許久,突然做了讓人所有人都意料不到的動作,她竟抿了一口酒,像是在品嚐什麼美味佳餚一般。

    「小然……」上官煜霆被她嚇得九魂不見了七魄,飛奔到他的面前,緊張地拽著她,急切地說道:「小然,你快吐出來啊……」

    沈然把酒嚥下去,目光如炬地瞪著柳霈,目光凶險而陰森地吐出兩個字:「白磷!」

    「白磷?什麼白磷,小然,你不要嚇我,你到底有沒有事?」上官煜霆才不管白磷還是黑磷,他只想知道他的小然會不會出事?

    沈然轉過頭給予上官煜霆一個放心的微笑,解釋道:「放心,大哥,我不會有事。所謂白磷,實則就是一種化學物質,它著火點很低,很容易自燃。人的身體體內有大量水份,這些白磷液體毒會留向被害者全身,通過太陽照射,白磷在體內自燃,這就是為什麼他們一出去見過太陽就會被燃燒起來,而這酒裡正是放了大量的稀釋磷粉,白磷的味道很濃,一聞就能聞出來,下毒的人很聰明,利用特殊藥物稀釋磷粉,正好做到無色無味,殺人於無形。」古人對於白磷並沒有多少認識,但是對於她這個現代人來說,磷粉卻是常見的化學物,學過化學的人都不會陌生。

    「你不要亂說話。」柳霈大叫了起來,所有人看他的眼神,看得他從心裡直發涼。

    「柳霈,居然是你,你為什麼要毒殺我們師父師兄?」各派弟子紛紛叫囂起來。

    「我們祁山派的掌門是不是也是你殺的?」祁山派的弟子們很快聯想到邱洛之死。

    「我們武霆門的門主也是你殺的,對不對?」

    「柳霈,你這個殺人兇手!」

    鋪天蓋地的指責聲全都湧了過來,一時間群起激湧,柳霈連連後退,拚命地擺手:「不,不是我殺的,他們都是我殺的?我也是喝了酒,岳掌門也喝了酒,為什麼我們沒事,一定是沐夫人亂說的,她一介女子懂什麼,你們千萬別相信她。」

    「你們沒事,是因為你們一直站在屋簷下,如果不是你們下的毒,為何沒有隨眾人一起站出來,而是一直躲在裡面?」沈然冷靜地質問道。

    岳擎峰連忙站出來,瞪著柳霈道:「柳莊主,岳某一直敬佩你是個英雄,與你交好,沒想到你竟會做出如此喪心病狂的事。不過岳某還是要感激你對岳某的最後一點仁慈之心,攔著岳某,為岳某保全一條性命。」

    柳霈聽著他的這番話,臉色已經不可以用蒼白二字表達,準確來說因為五顏六色,七彩繽紛,紅的,青的,黑的全都閃遍了。

    「岳擎峰,我柳霈視你為摯友,你竟如此誣陷於我,方才分明是你攔著我不讓我出去的。」

    岳擎峰一臉震驚,看著柳霈的眼充滿了痛心:「柳霈,你怎能顛倒黑白?這酒是你柳家莊的,這人也是在你柳家莊出的事,如今鐵證如山,你還想誣賴我?」

    「岳擎峰,你我相交多年,卻不知你竟是如此居心叵測,算柳某看錯你了。」柳霈氣得整張臉都黑了。

    「柳霈,你怎麼狡辯也沒用,岳某勸你還是俯首認罪,大錯雖已鑄成,但回頭仍不晚,你要想想自己還有個女兒。」岳擎峰語重心腸地勸道,乞求著他回頭是岸。

    「女兒?」柳霈神經有些恍惚,喃喃念道,視線茫然地搜索著自己女兒的身影。

    「爹……」已經清醒過來的柳依雪從角落邊慢慢走出來,臉色有些蒼白,眼中閃著淚花,怯怯地開口道:「爹,你不要再錯下去了,回頭吧,稱霸江湖真的這麼重要嗎?」

    柳依雪這一開口無疑是為柳霈殺人提供了一具最為有力的證據,誰的話都可以做假,他親生的女兒總不會誣陷自己的父親吧。

    所以人一個個皆是以仇恨不屑的眼神盯著他,心中已經給他判了永世不得翻身的死罪。

    柳霈像是遭了重大的打擊似的,倒退一步,撞到了身後的桌子,滿眼不可置信地悲痛地看著自己的女兒,似乎不相信她會說出那樣的話。

    突然他像是想清了什麼似的,眼睛從至友身上掃到女兒身上,眼神漸漸清明,猛然放聲大笑,彷彿得失心瘋那樣地笑著,笑得在場的人都有些毛骨悚然,卻也感受得到他的渾身悲涼。

    他笑得連眼淚都出來,指著柳依雪卻仍是在笑:「這就是我的好女兒,這就是我從小捧在手心掌上的好女兒,你可真對得起你爹啊?我養你這麼大就是養了這麼一隻白眼狼。」被至親至愛的人出賣,誰能受得了?

    「爹,你不要這樣。」柳依雪衝過去,緊緊抱著他,臉上充滿著愧疚,柳霈總歸是有些心軟,沒捨得推開她,不料她的下一句話卻讓他恨不得把這個不孝女重新塞回他死去的夫人的肚子裡。

    只聽得柳依雪悲痛地流著眼淚,睜著盈滿淚珠的雙眼,咬咬唇說道:「爹,我真的不是故意怕,不是故意的,只是……只是你實在殺了太多人了,他們死得好慘好慘啊,他們睜著眼睛死不瞑目啊,我好怕,好怕……」

    「死不瞑目的人是我……」柳霈瘋狂地大喊,一把甩開自己的女兒,竟將她甩向了牆面,重重地撞擊著,從牆面滑落,吐出鮮血。

    「柳霈,你瘋了,連自己的女兒都下得了手,你真是無藥可救了。」岳擎峰痛心地看了柳霈一眼,跑去扶起柳依雪,以長輩般的憐愛說道:「世侄女,你怎麼樣了?」

    柳依雪艱難地站起來,搖搖頭不說話,只是深深地看著自己的父親。

    「來啊,大家一起聯手殺了柳霈……」

    「對,殺了這麼敗類,連自己的女兒都下手,真不是人……」

    「我們不能留著他禍害江湖,他不配當我們的盟主……」

    「為死去的各派掌門報仇……」

    事實證明,群眾的力量是巨大的,尤其是處於悲痛憤慨之中的群眾所爆發出來力量更是讓人不敢小覷,單打獨鬥的話,這些人絕對不是柳霈的對手,可是雙拳難敵四手,加上還有岳擎峰這個與勢均力敵的高手在,柳霈完全討不上半分便宜。

    上官煜霆見狀正想出手,沈然卻拉著住了他,這個時候上官煜霆出手,無論是幫哪一方都不好,還不如靜觀其變。

    「大哥,別去。」柳霈真會是兇手嗎?沈然並不太相信,畢竟沒有人會笨到殺人殺得這麼明顯,難道他是存心想要被江湖人士追殺嗎?

    上官煜霆想了一下,便明白沈然的意思,微笑著點點頭。

    很快,一些充當陪襯的門派弟子一個個倒下,戰場上只剩下可以算得上平分秋色的岳擎峰。這是他們的正面對決!

    高手之間的武功對決,第一招往往是決定成敗的關鍵,岳擎峰先發制人,君子劍出鞘,代表著浩然正氣的君子劍此時卻是染上了一絲陰狠快絕,以雷霆之勢想一舉摧毀對手。

    柳霈也不笨,雖手無利刃,但要避過岳擎峰的殺招卻也不是不可能,凌空躍起,卻因方纔的車輪戰消耗過多的體力,身手不如以往的利落,在轉身之時慢慢了0。0001秒,飛揚起的頭髮被削去一大截。

    「柳霈,不要再做無謂的掙扎,投降吧。」岳擎峰用劍指著他。

    「岳擎峰,別忘了幾年前你就是我的手下敗將,此時還敢大言不慚?」柳霈臉上雖然帶著自信的冷笑,心裡卻是忍不住地發顫。剛才匆匆交手,他就已經知道岳擎峰這幾年的功夫已經大有長進,只怕不在他之下。

    「哼,你可以試試。」岳擎峰左手驀然一鬆,手中劍疾顫,直衝柳霈的門面,一股真氣已隨劍彈出。

    柳霈手掌用力,抄起一個酒壺,將真氣注入其中,往那把朝著他胸口而來的劍擋去。

    酒壺如同一柄透明的寶劍從中剖開,齊整整地分為兩半,將酒壺一分為二的劍的力道半沒有因這個抵擋而減下半分,仍是朝著柳霈飛去。

    柳霈足尖用力,騰躍而起,左拳護胸,右掌疾伸,掌緣隱泛紫光,試圖用真氣將劍震開。

    劍停滯在半空中,無法穿破柳霈的保護圈,而柳霈卻也深知,以內力相拼,他未必會輸給岳擎峰,但是以現在的形勢看來,卻是大大不利。奮力一推,將劍偏移了幾寸,一把凌厲的劍便從唇邊呼嘯而過,深深地嵌入了牆內。

    兩人此時都是手無兵器,赤手空拳就打起來了,柳霈體力漸感不足,靈機一動,故露出破綻誘敵強攻。

    岳擎峰果真上當,朝著他的破綻攻去,柳霈趁著這個空檔,以閃電之姿躥出大廳之外,徒留給眾人的倉惶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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