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七十六章 對峙 文 / 笨袋袋
第七十六章對峙
上官行不忘回頭拉上洛洛：「洛妹妹，我們進去吧。」
「哥哥，那件事……」洛洛看了看上官行，眼神某種意味很是濃烈。
見狀，上官行的目光深思地迎上洛洛欲言又止的表情，然後看了看上官凌飛。
末了，他不作聲地推著兒子往府裡頭走去。
天色慢慢轉晚，夜幕開始悄悄降臨。
安靜的上官府，突然傳出一道震驚的怒聲——
「什麼？你要離開家十年？不行！我不答應！」
上官行震驚地瞪大了眼睛，臉上的深刻的皺紋皺得更加緊了。
彷彿早已經知曉上官行會有的反應，上官凌飛只是淡然地斂下黑眸。
「爹……我必須離開，如果您還希望我站起來的話。」
「站起來？你是說……」上官行勉強壓下了先前的強烈反對。
上官凌飛輕輕頷首：「沒錯，我此去十年是要接受江湖聞名的醫仙的治療。」
「醫仙？什麼人，我怎麼從來沒有聽說過有這類人物？飛兒，你不要相信那些江湖草莽的胡言亂語，如果他的醫術真的那麼好，早就進京成為御醫享受皇上的隆恩了。」
上官行幾乎是立即便否定了醫仙。
聞言，上官凌飛的臉色冷卻了。
「爹！不是每個人都像您一樣戀棧名位。」
「飛兒你……」
被兒子這麼直白地頂撞，上官行的脾氣噌地上來了。
他瞪圓著眼睛看著上官凌飛，卻見兒子只是冷漠地看著自己，他的胸口起伏了好幾下，然後怒眼掃向一直站在上官凌飛身邊的洛洛。
「都是你這個野丫頭帶壞了飛兒，飛兒以前很乖的，從來不會出府半步，你給我滾回去濼王府！」
洛洛的手一使力抓住輪椅的把手，想要駁嘴但是卻發現自己竟然口拙了。
上官凌飛立即大聲維護她：「爹！這不關洛妹妹的事，您不要老是習慣遷怒別人。總之，我是一定要跟醫仙離開，如果您不讓我離開，那您就當我沒有我這個兒子也罷。」
說到最後，上官凌飛的語氣變得堅決，毫無轉移的餘地。
上官行呆住了。
他瞭解兒子的脾性，總是說什麼就是什麼。
他也更加知道兒子一直想要站起來，他何嘗不希望兒子能夠站起來將來成為傑出的男兒。
可是，離開十年……
兩父子就這樣對峙著，彼此都不讓步。
大廳裡，氣氛凝滯得讓人呼吸都覺得有壓力。
洛洛始終沒有開口說話。
哥哥要離開十年，她該何去何從？
上官府是呆不下去了，濼王府……她不想回去。
時間過了許久，終於，上官行妥協了。
他洩著肩膀坐到一邊的太師椅上，有氣無力地看著上官凌飛。
「好吧，你要走，爹不會留你，但是……十年後，你要記得回家，爹還在家等你。」
他的語氣慢慢轉得輕，有著掩藏不住的不捨。
上官凌飛緊緊握住輪椅把，手背的青筋因為用力而突起。
看著往日神氣冷酷的父親，此刻卻因為自己的離開而變得有氣無力，他的心有如被什麼堵住了。
暗暗咬牙，他掩飾心裡頭的湧動，堅定地看著父親：「爹，我會回來。」
上官行走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老眼含淚：「好，好，希望你回來的時候爹可以看到你器宇軒昂地站在爹面前。」
側眸看著肩膀有些皺紋的手，上官凌飛捏了捏拳頭，最終還是沒有伸手去握住。
夜色漸濃，淡淡的月影投射下來，將路邊的屋簷的影子拉得長長的。
清冷的路上，一道嬌小的身影推著坐在輪椅上的慢慢地走著。
「哥，你為什麼要去濼王府？距離子時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我們應該回去好好收拾收拾。」洛洛的腳步走得很慢，可見她不情願往前走。
上官凌飛回頭看她，眼中有著對她的疼愛，夾雜著憂慮。
「洛洛，離開之前我想去拜訪一下濼王爺。」
「為什麼要去拜訪他？」洛洛撇撇嘴。
「他怎麼說也是我的妹夫不是嗎？我這個當大哥去跟妹夫交代幾句也是理所當然的。」
「可是……我不想去。」洛洛的嗓音有些悶悶的。
說著的同時，他們已經到達了濼王府門前。
大門咿呀一聲打開，迎面走出來來一道修長身影，伴隨著蒼月無澈的嗓音——
「親愛的王妃，你終於回來了，我正準備去上官府接你呢。」
說著，他便已經來到她的面前，很自然地握住她的小手，唇角笑意盎然。
隨之，他轉眸向上官凌飛：「勞煩上官公子送我家王妃回來了。」
禮貌的語氣中有著疏離。
「我不是來送洛洛回濼王府，我是有事情要跟你談一談。」
「哦？」
蒼月無澈輕輕佻眉，在看到上官凌飛嚴肅的眼神的時候，他沉吟了一下。
然後，他又看了看洛洛，看到她還是一直都不太高興的表情，他唇邊的笑紋斂去了。
「請裡面坐。」
走廊上，上官凌飛突然停了下來。
「洛妹妹，你今天折騰了一天，先去洗個澡，我有事跟濼王爺單獨談。」
這一次，他的語氣中有著為人兄長的威嚴。
洛洛愣了一下，心裡頭第一個冒出的想法就是拒絕。
可是看到他對自己肅起來的神色，她竟然無法再任性了。
「哥哥……」她試圖說服他讓她留下來。
「聽話。」上官凌飛打斷她的話。
見洛洛對上官凌飛似乎很依賴的模樣，蒼月無澈只覺得心裡頭堵了一下。
他抿了抿薄唇，用笑意掩飾心底的不舒服。
伸手刮了一下她的小瓊鼻，他調侃她道：「放心，我向你保證這一次絕對不會對你的哥哥動手。」
「我不信你。」洛洛一句話很不客氣地頂過去。
他黑瞳縮了縮，笑意更深，眸光別有意味地注視著她，嗓音陰柔而低啞：「你應該要學會信任你的丈夫。」
洛洛才一張口，便讓上官凌飛截住了話題——
「濼王爺，請吧。」
說完，他把心一橫不再看洛洛，自己滑著輪椅往前走。
蒼月無澈揉了揉洛洛的腦袋瓜子，在夜色的掩飾下，他眸底有著淡淡的柔。
「乖，相信我一次。」
隨之，他喊了一聲：「來人，帶濼王妃回去休息。」
立即有一個婢女應聲而來：「是。」
書房裡，安靜得詭異。
隔了許久，蒼月無澈放下手中的茶杯，悠然地看向上官凌飛。
「不是來找我談事情？怎麼，還沒有想好該如何說嗎？」
上官凌飛也放下手中的茶杯，黑眸一直低斂著不看蒼月無澈。
沉默了一會兒之後，他說話：「我要離開這裡十年，你要好好照顧洛洛，如果你好好寵愛她，十年後，我學成歸來就效命於你。」
聞言，蒼月無澈有些驚訝，但是他沒有表現出來。
「你是說十年後你將效忠於我？」
他的意思再明顯不過，就是要上官凌飛十年之後一生的承諾。
「沒錯，前提是你要好好愛護洛洛，否則，我不介意叛變。」
他抬眸看向蒼月無澈，眼神冰冷如劍，凜然如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