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一百九十三章 文 / 笨袋袋
第一百九十三章
「劉大媽，你這麼大聲嚷嚷什麼，沒規沒距！」
他迎路走過來，不高興地斥責道。
劉大媽被他這一威嚴的斥責，立即驚醒，趕緊將聲音壓低，稟告道：「老爺，是凌飛少爺回來了！」
聽到這個消息，上官行的腳步立即剎住，臉龐滿是激動又不敢相信的神態。
「什麼？！你說飛兒他……」
他的嗓音有些顫抖，內心底，生怕這個消息是他聽錯了，竟然不敢說下去。
「是的是是，少爺就在門外！」
劉大媽連連點頭，臉上的喜悅禁不住完全流露出來，點頭如蒜。
「真的？！」這一次，上官行的心都在顫抖了，眼中的激動激盪著。
「老爺，是真的！您看！」
劉大媽說著之間，眼梢餘光看到上官凌飛已經走進大門，正這邊走過來，於是轉頭示意上官行看。
上官行轉頭看去，凌飛健步優雅的模樣映入眼簾。
「飛兒……」他嗓音激動暗啞，似乎有些哽咽。
看著上官凌飛慢慢地靠近來，他的目光上下打量著凌飛，目光逗留在他的健康的雙腿上，微微泛著皺紋的眼皮撐動著，眼中，竟然無法自抑地淌出淚光來。
他的寶貝兒子……終於變成健康的正常的人了，而且，風采絕對不輸人！
舉步巍顫顫地迎上去，他們隔著幾步之遙站定，默默相對。
「飛兒，你……回來了。」
上官行首先開口，嗓音有些哽咽，喉嚨好像被哽住了一般，好不容易才發出聲音。
凌飛輕淡地頷首：「嗯。」
他的回答很輕，也很冷淡。
只是，他清然的眸光在掠過上官行帶些花白的髮鬢之時，暗暗湧過一絲複雜難測的晦暗。
十年了，歲月不留人……
對於兒子的冷淡，上官行有些受打擊地垂下眸子，佯裝淡靜地負手於背，努力壓抑住內心澎湃的激動，表情鎮定地點了點頭。
「回來就好！劉大媽，吩咐下人準備吃的去幽閣。」
「是。」劉大媽欣然地福身退下去忙活了。
原地裡，只剩下他們父子二人在靜靜地相對二站。
氣氛，沉默得讓人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凝靜得讓人感到有些窒息。
末了，上官行似乎是想起什麼似的打破了沉默開口道：「宮裡還有些事情，爹得先進宮去了，你剛剛回來，好好休息。」
「嗯。」凌飛斂下眼眸，輕輕應道。
看他表情沒有任何的波瀾，上官行有些心傷地無聲歎息，然後，一步一步地越過他身邊，往大門的方向離開而去。
在經過身邊的時候，凌飛只覺得心弦緊緊地繃起，連呼吸也變得有些壓抑。
最終，卻什麼話都沒有說，就這樣沉默地，上官行離開了。
聽到大門關閉的聲音，凌飛只覺得胸口的起伏像是洩氣般地歎然伏低。
他抬頭看了看天空，清冷的眸光注入淡淡的煎熬，隱約夾雜著茫然。
末了，他無聲地垂首，邁開腳步往幽閣的方向走去。
走進幽閣，映入眼簾的，是記憶之中那熟悉的小橋流水，花香淡淡。
他有些怔然地僵在門口，眼前的一草一木，幾乎都跟十年前一模一樣，半點都沒有改變。
似乎，完全沒有因為時間的流逝而有任何的改變。
這……
他清冷的黑眸再也無法保持平淡，眸光湧動地看著裡面的一景一物。
這時候，一位僕人從裡面走出來，看到凌飛這等震住了的神色，有些深意地也順勢看了一遍那些花花草草。
「少爺，您離開的時候，老爺吩咐我們每天都要來整理，而且要保持原樣，老爺偶爾會過來這邊察看，不允許我們出半點差錯，否則就會嚴懲，老爺說，少爺您隨時都可能回來，還說在少爺回來的時候，一定要感覺這裡從來都沒有變，老爺真的很疼少爺呢……」
聽著僕人的話，凌飛的俊龐一點一點地繃住，眸底卻越發湧動起來。
最後，他忍不住開口制止道：「夠了！你下去吧。」
「是，奴才多嘴了。」僕人感覺到主子不愛聽，趕緊閉嘴離開。
凌飛舉步走進去。
然而，每深入一些，他的腳步便艱難幾分。
因為，一路走進去，完全不變的一草一木，一桌一椅，在在衝擊著他的心。
似乎，這些不曾變動的事物帶著靈性，在告訴他，那個保持原樣的人不曾間斷地想念著他。
徘徊在大廳的門檻前，他發覺自己竟然沒有勇氣走進去。
暗暗吸一口氣，他閉了閉眼，邁開腳步跨進去。
側眸，立即看到母親的牌位依舊放在那裡，而且不染塵埃。
「飛兒，你餓了吧？先吃東西吧。」
上官行和藹略帶蒼老的嗓音冷不防地自他身後響起。
凌飛一愣，猛地回頭，看到上官行正親手端著豐盛的飯菜走進來，臉上的表情慈愛得讓他不想去面對。
他不是說要進宮辦事嗎？怎麼會……
斗轉星移，很快地，幾天在一派平靜之中過去。
濼王府裡，僕人一早就井井有條地忙碌著。
經過幾天的休養，無澈的傷復原了不少。
這天，天剛濛濛亮。
很難得這麼早洛洛已經起床，而且似乎動作很趕地忙碌著梳洗。
緊閉的門外，無澈獨自輕步走過來。
看到門還是緊閉著，他挑了挑眉。
昨晚這小娃娃不是讓他早早起來，說他們要去一個地方嗎？怎麼到現在還在賴床？
猶豫了一下，本不想催她，但是，卻又好奇她昨晚說的那個地方是哪裡？
於是，他舉手敲門。
「洛洛，你起床了沒有？」
敲門聲落，裡面卻什麼回應都沒有。
他下定決定，於是敲門的聲音更加響了一些：「叩叩叩！」
這會兒，裡面終於傳出她的聲音了——
「等一下啦，我還在穿衣服。」
穿衣服？
無澈噙起一抹玩味的笑意，繼續敲門，還嗓音邪邪地說道——
「愛妃，讓我來為你服務吧。」
他的腳步又靠近門前一步，伸手推門。
「我需要服務。」
洛洛在裡面忍不住翻白眼，對門板扮鬼臉。
「愛妃，開門。」
無澈在外面卻是很堅持，只是嗓音之中夾雜著的笑意卻是很明顯。
「就不開。」洛洛的聲音聽起來非常地斬釘截鐵，一點也不買他的帳。
無澈微微挑眉，雙手交叉疊在胸前，他好整以暇地道——
「愛妃，你該不會以為區區一道門就可以阻擋住我吧！如果你不想我破門而入看到不該看的，就快開門，我給你三聲的時間。」
「一，兩，三！」
才數完，「卡」一聲門準時在他面前開啟，出現在他面前的是穿著一身淡綠色裙裝的洛洛。
無澈頓時眼前一亮：「這套衣服穿在你身上漂亮極了！」
活潑的綠色在她身上，襯托出她朝氣蓬勃的活力，讓她原本就晶亮亮的眼睛更顯得璀璨。
洛洛笑瞇瞇地一點也不心虛地接受讚美。
「那當然，人家本來就漂亮！」
看她很大言不慚的甩頭，無澈的笑容更加擴大了。
他長臂一伸，摟住她的腰道：「是是是，漂亮的小娃娃，走吧，我們去吃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