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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二二二章 男男生子 文 / 黎貓兒

    雙手摀住臉頰,不敢看這個骯髒的世界,不敢看,真的不敢看,我害怕見到莫及,害怕見到他的那三個所謂的兄弟(旱魃幼兒園第二二二章男男生子內容)。

    是,我害怕,所以,我逃了……

    沒等他們再說下去,我已經無法再冷靜下去,掩面逃回包廂,一屁股坐在我的座位上,大口喘著粗氣,閉著雙目,喉嚨嘶啞,腦中一片混亂,來不及整理適才莫及和他的三個兄弟所說的話,更不知道一會兒該如何面對莫及,更更想不出如何來處理這件事。

    等完全平息了紊亂的呼吸,才緩緩睜開一雙泛著紅的眼睛。一睜眼卻呆住了,因為整個包廂內除了坐在我對面的那個人,其他人都不知道去了哪裡。

    成秋慈用一雙探究的眼睛莫名地打量著我,見我睜開眼睛,慈祥地笑了笑。對,慈祥,我真的不想用這樣一個老氣橫秋的詞兒來形容一個應該是我小輩的人,但不得不說,慈祥一詞放在成秋慈身上,忒貼切了。

    腦中仍處於混亂狀態,不知道為何成秋慈要對我露出那樣慈愛的笑容,還不及我出口相問,就見成秋慈起身為我到了杯寧心茶。

    「發生什麼事了?這樣倉惶?」他只是漫不經心地一句提問,卻生生激起我滿身冷汗。

    機械地搖搖頭:「沒、沒什麼……他……他們呢?」指的自然是素還有姬公孫和濡以沫,不過我並不期待結果。

    成秋慈臉上始終掛著那抹慈愛笑容,他說:「姬道長被家父請去商量事情了,你的管家和侍夫,他們說去找你。怎麼,你沒見到他們?」

    我故作平靜地搖頭:「可能我們走的方向恰好相反吧。」幸好,幸好他們沒有找見我,不知為何,心底不想讓他們知道我與莫及之間的事。

    見我恢復了平靜。成秋慈又把桌上新備的糕點向我推了過來,那好似長者看著小輩的目光,讓我覺得如坐針氈。

    我說:「成……成……」呃……我還真不知道該稱呼成秋慈什麼。

    「你可以隨碧兒一同叫我大哥。」成秋慈善解人意地說道。

    我微垂了頭:「大哥……您是……您是有什麼話想和我說麼?」看他那一瞬不瞬盯過來的目光。我想不出別的原因,他,定是有話要和我交代。而且觀之我倆現在的相處環境。應該還是不為外人所知的事情。

    不,不要,我不要再聽別人的秘密!一件已經讓人承受不起,再來一件……

    成秋慈說:「小陶,我能和碧兒一樣喚你小陶麼?」

    沒有反駁,我弱弱道:「沒關係,你怎麼稱呼都成。」如此明顯的套近乎行為,呼——看來成家大哥果真要說些我不願承受的事情了。

    為自己也倒了杯寧心茶。成秋慈淺酌一口,低低歎息一聲,說道:「你果然不同了……」我一愣。卻聽成秋慈並沒有給我發言的空隙,接著道:「若是以前。你定不會這樣直接地猜到我有事情要和你說。」

    以為他誤認我是夢魅兒,我說:「大哥,我不是夢魅兒,我……」

    「我知道,」成秋慈愈加彰顯臉上的慈愛笑容,我卻因為口中一聲大哥再次想起剛剛在陽台邊聽到的隱秘,心中再次為之一陣揪緊(旱魃幼兒園第二二二章男男生子內容)。「其實你的事情我瞭解的並不多,但也知道你的改變要經過幾個過程,你比最初,要成熟許多。」

    我訥訥:「成熟……」

    成秋慈一語截斷:「碧兒……若是碧兒沒有死,那該有多好……是我,我愧對碧兒,整個成氏一族,都愧對碧兒,若不是我們……」

    蹙起一雙故意描粗了的柳黛,對成家大哥的話有幾分茫然,我說:「您的意思……我怎麼聽不太懂……?」

    成秋慈端起茶盞本想輕抿一口,聽到我的話拿著杯子的手一顫,隨即放回茶盞,眼中一絲隱痛劃過,他說:「你知道麼?你知道碧兒身為玲僵的原因嗎?」

    我雙眼望天,知道個鳥,我要是知道我還不神仙了?

    心中一陣腹誹,腦中因為適才聽牆角引起的混亂已經平復了大半,冷靜的我並未把心中的腹誹說出來,而是乖巧地搖搖頭,道:「難道大哥知道蛇……呃,知道成秋碧他身為玲僵的原因?」一家人知道成秋碧玲僵的原因也是可能的,但如果沒記錯的話,曾經聽成秋碧歎惋過他自己的過去,好似說過連他的家人都不知道他為何出生即為玲僵,難道真的有隱情?

    成秋慈沒有急於回答我的追問,眸色深諳地沉思了片刻:「在遇到你之前,碧兒的性格完全不是你所看到的那樣,他自卑,他狂躁,他陰狠,對於生活完全沒有自信,沒有生命的活力,就如一具無血無肉的陳屍,除了碧兒的死,一直以來,我都很感謝你,我的父親……他對你,也並無表面的厭惡,甚或說,他和我一樣,很感謝你帶給碧兒的改變。」

    怔然,我沒想到成秋慈憋了半天竟會和我說這些,扯了扯嘴角,我說:「是麼,還真是看不出來。」看不出來成考內心原來是感謝我呢,感謝我還趁我不在的時候落井下石!

    「有些事情,是連父親也無法控制的,」成秋慈說,「你雖然帶給了碧兒好的轉變,但你同時也奪去了玥兒的生命不是嗎?若是一般父母,你覺得你現在會過得如此安適嗎?」

    成秋慈的反問不得不令我反思,終還是認可的垂頭:「在成秋玥一事上,某些時候,我做的確實有些欠妥,我……」不想說對不起,因為成秋玥給我帶來的傷害,是任何一個女人都無法承受的,何況,剛還在外面知道了那個把我掄了的兇手就潛藏在我的身邊。

    想到這,臉色不自覺陰沉。口氣有些生硬:「暫不說成秋玥不是我殺的,就算是,我也覺得她死有餘辜。」

    成秋慈眼中一道狠厲劃過,很快斂起,重又浮上那種看上去很是奇怪的慈愛表情。

    「逝者如斯。今天我們不談玥兒,你也能看得出來,我和父親之所以會同意路冬青請你。最直接原因就是想同你示好。」

    呃……成家大哥這麼直接?

    他的直接倒是讓我不知道怎麼回答,只能一言不發地同他對視,成秋慈見我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慈愛地笑了笑:「你也不用想太多。其實成氏一族本就不打算和副主府為敵,從前是玥兒不懂事,你也知道,那孩子一直以來都仰慕魔王陛下,但縱然如此,家父和我都不以為忤,勸說無用,她的下場早已被預見。只是沒想到結局會來得那麼早。」牽了牽嘴角,成秋慈抬頭朝我望了過來,「小陶。多一份支持總比多一份敵對要好得多,你覺得呢?」

    我覺得?

    我說:「您說的是……」為啥子覺得自個兒氣場那麼薄弱捏。成秋慈說啥是啥,總感覺有哪裡不對,可是哪裡呢?瞅瞅成秋慈,不期正撞上他的目光,對!就是他的目光,他的目光……根本不像一個大哥,連同他臉上的慈愛表情,更像是……長輩。

    很樂見我的態度,成秋慈臉上的慈愛笑容更甚,端起桌上寧心茶輕抿一口,我卻忽的想起適才他設問卻沒有回答過的問題(旱魃幼兒園第二二二章男男生子內容)。

    「你……你還沒有說成秋碧為何天生玲僵,你……」

    成秋慈放下茶盞輕笑一聲:「呵,我還以為你忘了呢。」

    眼角陰了陰,忘了就不打算回答我了是嗎?

    我說:「事關成秋碧,我……既然你提出了這個問題,想必就是想告訴我答案,那你現在能告訴我了嗎?為什麼……呃,為什麼成秋碧與其他氏族子弟不同。」人家氏族裡的娃出生就是啥啥飛僵,單單成秋碧,出生就是一副骨頭架子,倆眼睛跟骷髏似的。回想起最初與成秋碧想見的那剎,到現在渾身還起雞皮小疙瘩呢。

    成秋慈但笑不語,明顯的想吊我胃口,不過很誠實的說,他這計謀很成功,我那胃口被他吊得可是十足十。

    我煩躁地瞅了瞅他兀自失神的眸子,低喊道:「你到底想不想告訴我!」

    成秋慈呆木的神色一滯,隨即牽起嘴角,本是想再度露出那種莫名其妙地慈愛笑容,但此刻看起來,那笑容真的是比哭還要難看。

    他遲疑著,終於下定決心,開口低啞道:「其實,碧兒……他是我的兒子……」

    碧兒……他是我的兒子……

    雙目慢鏡頭張大,最後幾近到了目眥欲裂的程度,成秋慈的話讓我驚得幾乎無法言語:「你……你說、你說成秋碧他、他……他是你的……兒子……?!」回想起成秋碧對待成秋慈的態度,他們是父子……也是說的通的對不對?「那你的意思是,成考……那個,成族長是……成秋碧的爺爺?」我試探著問,不過問題的答案已經不言自明。

    然而令我意想不到的是,聽我末了的猜測,成秋慈竟是搖搖頭,臉上的慈愛笑容徹底崩解,他苦苦道:「不,父親……父親他也是碧兒的父親……他們……」一時難以續說下去,但他的話已經讓我本就紛亂的大腦更加混亂。

    我急切地問道:「你什麼意思?」他說他是成秋碧的父親,現在又說成考是成秋碧的父親,一個人怎麼可能有兩個父親,暈!我都懷疑是不是我耳朵出了毛病聽錯了。「大哥,你能不能……嗯……你能不能把話說明白一些,我……」我腦袋不好使,呸,當著外人,我自然不會這樣埋汰我自己,所以我聰明地選擇了不再說下去。

    又次沉默了片刻,心中已經有了決斷,計意已定,成秋慈抬目再次與我的眸光相對:「不要懷疑你所聽到的,碧兒,是我的兒子,但同時,也是父親的兒子,他是我和父親共同的兒子……」

    成秋慈的肯定無異於一劑重磅炸彈,還沒看到衝入九霄的蘑菇雲,我已經被炸得粉身碎骨。老天,為啥子成家大哥的話我還是聽不懂捏?難道不止是耳朵毛病了。連腦子也秀逗哩?

    抬手搔了搔不怎麼靈光的腦袋:「大哥,您……您能不能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邊?」抱歉,我真的做不到一次就聽懂。

    成秋慈釋然地笑了笑:「也罷,既然想告訴你,就不應吞吞吐吐。這個秘密,本是想要終生爛在肚子裡的,可是面對你。面對碧兒鍾情的你,不知為何,我會產生一吐為快的念頭。」長歎一聲。「背覆了太久的秘密,說出來或許也是好事。」頓了頓,「從兒時起,我就一直很依賴父親,直到年長,那種依賴竟然有增無減,到後來,我才知道。那是一種只應存在於男女之間的感情,本想在父親不知道的時候就掐斷這一感情,卻不曾想。越是想要斬斷這情絲,我卻陷得越深。在我幾近放棄自己的時候,竟得知父親對我也有著同樣的情愫,可謂你情我願,我和我的父親發生了不倫的關係,幾年之後,我發現我居然有了我和父親的孩子……」

    「stop!」媽媽的,他說啥?他說他懷了成考的孩子!?「那、那個……如果我眼睛沒問題的話,你……呃……你應該是……男人……吧……」仔細瞅瞅,嗯,確實是男人,正兒八經的雄性野獸(旱魃幼兒園第二二二章男男生子內容)。

    不過接下來成秋慈的話卻讓我堅信男人不可能生孩子的一顆心徹底碎裂,連同眼睛,都差點從眼眶裡飛出來。

    成秋慈說:「旱魃修煉至一定境界,是可以雌雄一體的,當然,能夠擁有雌雄一體的體質,還要看個人體質。」

    很直白是不是,成秋慈說他既是男人也是女人,對不對!

    我像看怪物一樣把成秋慈從上到下打量了能有十七八遍,然後搖搖頭,仍是一副不可置信。

    成秋慈自嘲一笑:「其實本來我也不知道我是這種體制,但自從體內有了碧兒,妊娠反應以及胎動,這些現象都是在所難免,我自己也略懂醫術,很快就明白在我身上發生了什麼……碧兒是不受期待的孩子,然而我和父親卻很想看到他的降生,此後我消失在眾人視線裡近一年,我被父親藏了起來,就為了迎接碧兒的到來,然而,他一降生,我們就知道,我們錯了,他讓我們知道我們之間的關係是有多麼的骯髒和齷齪,碧兒,是上天對我們的懲罰……」

    「不……你別這麼說……蛇他……他很特別不是嗎?」強自醞釀出的反駁,卻聽不出絲毫底氣,特別是在見到成秋慈眼角明顯的淚痕時,我更是無法再自持地說下去。

    成秋慈搖搖頭:「最開始,我也用你所說的話來安慰自己,他是特別的,很特別,父親為他找了奶母,說碧兒是他和奶母所生,沒有人知道我和父親的關係,更沒有人知道碧兒是我和他的孩子,最初我們還能對碧兒關愛有加,可隨著越來越多的不和諧聲音,碧兒就如同是我和父親的魔障,時時刻刻提醒著我們,讓我們意識到彼此的關係是多麼的不恥……對於碧兒,我和父親沒有做到身為父母應盡的責任,反倒因為外人的嘲諷逐漸與他疏離,直到他離開黑暗之城,我們才開始真正的反省自身,若不是你,我想我這輩子都不會再見到碧兒,他出現在副主府時,他已經整整離開黑暗之城一千年。」他的手緊緊握著已經空空如也的茶杯,彷彿正握著的不是杯子,而是一根救命的稻草。

    成秋慈一番話說盡,包廂陷入前所未有的靜寂,直到聽見包廂外有輕微的腳步聲,感到有人靠近後,我才如夢初醒般地追問道:「為、為什麼,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

    向著包廂入口處望了一眼,也覺察到有人回來,收起臉上的哀痛,成秋慈重新掛起那抹慈愛的笑容,說道:「我也很奇怪,如此攸關身家性命和成氏一族榮耀的事情,隱藏了這麼多年,我竟會不計後果的告訴你……或許,是因為心中還存著一點僥倖吧。」

    「僥倖?」我更加不解。

    成秋慈為自己斟滿一杯寧心茶:「都說人死不能復生,碧兒雖為旱魃,在副主府上修煉得法力也增進不少,但他的死因我也聽說過,對於從高空直墜而下,碧兒沒有羽翼自保,恐怕心肺俱裂已經是不爭的事實,可沒有看到他的殘軀,我就是無法相信他真的死了,你有這種感覺嗎?」

    說著說著,成秋慈又把話語權拋給我。我怔愣了一下,隨即點頭:「可他墜落的地方是是宿山,若然他還活著,姬公孫……姬道長他應該會知曉,可都這麼久了,仍不見有他的消息……既然找不到屍首,我情願相信他還活著。」

    「如果……他還活著,我希望……你能代我和父親,好好照顧他……」

    照顧他……這就是他對我說出這些秘聞的目的吧。

    我點點頭:「我會的。」如果他還活著,我定然會照顧他,我欠他的,成氏一族也欠他的,始終不相信一個人會悲劇到這種地步,然而面對成秋碧的死,我第一次被這樣的悲劇色彩所籠罩,心生無力的感覺,真他x的令人抓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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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是那句話,有時間就三更~(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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