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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三六二章 正面交鋒 文 / 黎貓兒

    果然,在我話落之後,姜九黎那張老臉立即爬上若有所思的表情,一手抱著我,一手色狼似的摸著下巴:「劇烈運動……原來葉兒是想做劇烈運動了,為何不早說呢?」說著就把我朝「鬼屋」裡拖。

    我怎麼可以任由他胡來,拼了小命也要保住自己身上這身早上剛剛新換的衣服:「姜九黎你個老混蛋,你斷章取義,我才沒有那個意思,你放開我!」

    我的動作太大,一拳又打在姜九黎的胸口,立刻,也不知道是裝模作樣還是真的受到重擊,他一張臉立刻變得慘白,額頭隱約都能看到細密的汗珠。

    連忙停下掙扎的動作,我反要貼上去問他「是不是又扯動傷口了」,結果顯而易見,我的心軟不但沒能贏得姜九黎的一絲悔改,反是被他鑽了空子,趁我不注意,連拖帶拽將我拉進「鬼屋」,一陣鬼哭狼嚎之後,整個濟世浮笙徹底安靜了。

    姜九黎塞給我一木頭小凳子,我小媳婦兒似的坐在他腳邊,仰頭看著他,雙眼中儘是哀怨。

    看我一臉的怨懟,吭都不吭一聲,姜九黎咂著手中的茶問道:「你不是有正事要和我說,別一副我欠了你多少銀子似的,有事說事,沒事……」某混蛋銀灰色的眉毛那個飛,「沒事的話,那咱們現在就來辦真正的正事。」配合著飛揚的眉毛,姜九黎眼珠子都快飛出來貼到我臉上了。

    避開他頗具侵略性的眼神,我扭頭看了看身旁那張高大的扶手椅,又悲憤地瞅瞅自己坐下這把小矮凳子,姜九黎他想高我一等也不必用這麼幼稚的手段吧。

    好不容易平定下心中的怨氣,我說:「魔君大人昨兒晚上是不是被奸人算計了?這臉色是越發不好看了。」滿口的譏諷意味,就算是此時大腦皮層不足一米的濡以沫在這。也能聽出我對姜九黎是有多咬牙切齒。

    姜九黎臉色未變,不過剛才還張揚跋扈的眉眼顯然收斂了許多:「葉兒怎麼知道本君被奸人算計?難不成這個奸人就是葉兒你?」調侃的語調,被他那不懷好意的口吻一帶。我硬生生打了個寒噤。

    搓了搓被凍掉一層皮的肩膀,我說:「這就是我要和你說的正事,昨天晚上有人潛入濟世浮笙並給你們下了迷藥。然後那人又進了我的屋子,和我講了許多莫名其妙的話。」我用蒼白的語調講了一大段蒼白的話。使得坐在我身旁傾聽的姜九黎臉色一陣蒼白。

    「居然有人能在我們的眼皮底下潛入並對我們施藥,看來此人能力不小呢,葉兒,你何時認識這樣一號能人了?」上下打量了我一回,見我沒受傷,他也就認定我與昨晚潛入的那個人認識,蒼白的臉色有所好轉。但口氣裡的吃味卻越發重了。

    不理姜九黎那醋意盎然的眼神,我陷入短暫的沉默,隨即道:「我想回黑暗之城,你……你能陪我嗎?」思來想去,我還是沒能將信兒的身份曝光在人前,因為我不想讓任何人知道她昨晚對我的忠告。

    我想回黑暗之城,無論那裡現在有多凶險。

    姜九黎沒能完全理解我回黑暗之城的動機:「黑暗之城現在正處於非常時期,你就不怕遇到危險?」他目光閃爍,嘴角噙著謔笑,顯然是在嘲笑我貪生怕死的本性。

    我也不和他計較:「有你在。我不會遇到危險。」言之鑿鑿,大有一種將姜九黎捧高的意思。

    姜九黎眉尖跳了跳,垂眸對上我仰望他的視線,抬手像摸小狗似的撫摸我頭頂的軟發。心中忐忑他會不會一口拒絕,半晌他突然道:「陪你去黑暗之城也不是不可以,不過……」某混蛋瞇起他那雙熏心的眼睛,「你得給我些可觀的好處。」

    忍不住翻白眼,我低咒一聲:「精蟲入腦!」他是三句離不開那啥米,也不想想大白天說這些逆天的話會不會遭雷劈。推開他把我頭髮揉成雞窩的手,「不陪就算了,我這就去找雪傾舒和禾契笙,他們兩人總有一個會陪著我!」特別是雪傾舒,那貨只要餵飽了,絕對會屁顛屁顛搖著尾巴跟在我後面,踢都踢不走。

    才要起身,就被處於上風優勢位置的姜九黎按了回來,他用手指點了點和蒼白臉色形成鮮明對比的紅艷薄唇:「親一下總行吧。」魔君大人已經做出他最大的讓步。

    我忍不住望天又翻了個白眼:「無聊!」一字一頓,兩個字像是從嘴巴裡蹦出來的一樣擲地有聲。

    姜九黎難得頹喪地垮了肩膀,無奈歎息:「什麼時候出發?」

    得勝的鳥兒嘰嘰喳喳,我笑得老沒形象地側身靠在他的大腿上:「明天吧……」我還有些事情想問禾契笙,剛才他從皇宮回來,面色也差得厲害,想來在宮中一定又發生了什麼我這等升斗小民不可預知的事情。

    把姜九黎這個粘人的膏藥打發走,時間已近晚飯,趁著還有一小段時間可以利用,我趕忙去找禾契笙。在禾契笙的房間外敲了半天門,也不見有人來開門,正想著是不是他偷偷潛回「禾延悅」那間密室,房門霍得一下就開了,禾契笙頂著滿頭蓬亂的頭髮睡眼惺忪地站在我對面,那表情,顯然是在暴怒的邊緣。

    張開口剛想痛罵來人一頓,舉目瞧見是我,他只是雙唇微微蠕動了兩下,隨即緊抿唇線。我將他從上到下仔細打量了一回,詫異道:「你才睡醒?」瞅瞅那頭雞窩,比我這頭被姜九黎摧殘了的頭髮好不到哪裡去。

    禾契笙抬手揉了揉眉心:「進來幫我梳頭。」利落轉身,多一句廢話沒有。

    我也是被禾契笙奴役慣了,他剛才那句話語氣那麼沖,我都沒有顯出一絲不快,甚至還很狗腿地跑到屋內拉出一張椅子給他坐。禾契笙也不和我客氣,大大咧咧窩進椅子裡,順便把一隻牛角梳扔給我。

    前車之鑒,我那手束髮的技藝可不是蓋的,好頭髮也能讓我打幾個結出來,今天禾契笙也是受虐體質,被我揪斷了n次頭髮都沒有吭一聲。

    瞧著他鏡中的臉色,似乎沒有不久前剛回濟世浮笙時候的差,但身周的氣場,就是冷冰冰的生人勿近。我猶豫了半天,還是忍不住開口問出心中的好奇:「那個……是不是宮裡發生了什麼事,怎麼一大清早回來就見你臉色不好,現在睡了一覺給人的感覺更差?」

    禾契笙揉著眉心的手就一直沒有放開,此時聽我這麼一問,神色稍霽,閉了閉眼,道:「昨晚我和安青系交手了。」

    我眨了眨眼睛,束髮的動作一頓,沒怎麼明白禾契笙的意思:「你和安青系……為什麼要交手?政見不合?」除了這一點原因,我想不到其他。

    禾契笙雙眉微蹙,抬臂握上我固定在他發間的手:「你可以再用力一點,這樣爺明日就可直接進城外那座和尚廟了。」

    「呃……」垂眸順著禾契笙的手看向他的頭頂,可不是嘛,現在都有一小撮頭髮糾結到了牛角梳上,我那只用於固定的手再用力些,雖不至於把禾大城主瞬間變禿子,但也好不到哪裡去。「不、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我鬆開他的頭髮,重新用牛角梳梳順一遍,等我認真的為他束好髮辮後,他才說道:「其實有一件事我一直不想告訴你,以為單憑我一己之力就可以解決,但是……」

    「但是事情不如你想像的那麼簡單?」我隨口接道,扯了把椅子坐在他旁邊,神情坦然,並沒有想要責怪他的意思。

    沉默許久,禾契笙終還是不甘心地點頭承認了他的失策:「你曾經對安青系的懷疑沒有錯,他確實是……素。」

    心中雖然早已經隱約猜測到了答案,可這麼聽禾契笙說出來,還是免不了震驚一下。瞪著面無表情的禾契笙半天,我才道:「那你當時為什麼還要否定我的猜測?還有易初蓮,她……」

    禾契笙揮手打斷我的話:「易初蓮當時是出於什麼目的和你說了假話我不清楚,我之所以不告訴你……是因為我想和他真真正正的來一次正面交鋒。」

    「當初你承認我的猜測就妨礙你和他正面交鋒了?」被欺騙的感覺,著實不怎麼好!

    「自然會有所妨礙,」禾契笙不假思索的道:「當初我若承認安青系就是素,你會安安穩穩留在濟世浮笙裡?我會有足夠的時間去摸清素的老底?」

    「這個……」禾契笙還真說對了,要是當時他明確承認安青系就是素,我絕對不會再待在濟世浮笙,不至於氣勢洶洶去找素算賬,但伺機逃跑肯定是免不了的,到時候素被逼急了,保不準就破壞原有計劃先行把我做掉,何談禾契笙與素的正面交鋒?想到這,自覺自己理虧,半垂了頭,我說:「那你和素孰勝孰敗?」看禾契笙的表情就知道,他丫的一定被素給ko鳥!(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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