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二十九章 把脈 文 / 青爭兒
第二十九章把脈
被推倒在地的汪新竹,肩胛上的傷口變得更大,她忍痛咬緊牙根,不讓自己發出一絲一毫的聲音。行啊,一家子都欺負到她頭上來了。
汪新竹緩緩站起身子,蒼白的臉色比躺在床上的韓睿好不到哪裡。她低聲一笑:「原來都盼著你們的主子早點死!那何必大費周張把我擄來,真會裝模作樣!」
三人一聽,臉色頓時慘白、慌張。
她低著頭,摀住作疼的肩胛,一步一步走向門外。
就在這時,一把利劍突然從她身後架在她的肩脖上,讓她清楚的感受到利器的冰涼!
「你再往外跨出一步,我就殺了你!」天虹怒瞪她,低喝一聲。
汪新竹並未回頭,淡睨一眼脖上的利劍,繼續往前跨出一步。
「賤人,你別以為我不敢殺了你!」天虹手上的劍動了下,汪新竹雪白的脖子上霎時滑出一道血痕。
汪新竹轉過身,雙瞳直視天虹的怒眸,她眼裡沒有絲毫的畏懼,淡淡說道:「殺吧,你都說我是賤人了,賤命一條,死不足惜!」
就在這時,天虹身後的白翼,突然單膝跪了下來,低聲下氣說道:「請鷹王妃救主子一命!」
白式斂起嘲容,錯愣望著一向冷傲的白翼單膝跪在地上,薄唇微微嚅動,雙膝不聽使喚也跟著跪到地上,低聲說道:「懇求王妃救主子一命!」他們曾找過多位大夫,也都束手無策,如今只剩下眼前這位不是大夫的大夫!
男兒膝下有黃金,望著跪在地上的他們,出於真心的請求,汪新竹之前憋在心裡的怒火、委屈瞬間煙霄雲散。
「白翼、白式,你們都給我起來,為何要向這個賤女人下跪!」天虹不甘心的怒吼。
汪新竹挑挑眉,眼前這個女人,左一句賤人,右一句賤人!難道她就很貴嗎?就不知道能值多少錢一斤?
「天虹,該鬧夠了!別忘了主子還在昏迷之中!」白翼低喝一聲。
聞言,天虹怒瞪汪新竹,好一會,才扔掉手中的長劍,不甘心低頭,僵硬說道:「王妃,請原諒奴婢剛剛太過魯莽!」
汪新竹見到他們一個兩個都低聲下氣懇求,開始覺得頭皮發麻。她跟本就不知道如何醫人!見他們三人期待的目光,只能硬著頭皮上,反正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就死馬當活馬醫吧。
「咳!都起來吧,!」汪新竹走到床邊上,裝模作樣替韓睿把起脈!他好燙,高燒至少到39度。
她滿意的點點頭,脈還在跳動,證明沒死。三人見她點頭,都鬆了一口氣。
靠,除了脈會動,還脈會動,沒有什麼特別的,她跟本不會把脈,怎麼辦?她的眉頭越皺越緊,站在一旁的三人的心,隨著她的眉頭,也緊緊揪成一團。
她抬頭輕瞥那三人緊張的模樣,問道:「你們為何會把我擄來替你們家主子看病?」見他們如此擔心這只妖孽,應該還不知情,他身上的傷是她弄的。要不然,她早就不可能這麼安穩坐在這裡。
「主子早上曾清醒過,主子說只有鷹王妃能救他。」白式說道。
聽他話裡的意思,他們應該不知道要取出子彈。汪新竹點點頭,還好這只妖孽沒出賣她:「大夫如何說?」
「大夫說只要去熱,主子就不會有任何生命危險。可是不管用何藥物,也無法把主子的體溫降下來。」
「我知道了,你們準備一罈酒。」汪新竹抓起桌面上的紙筆畫出攝子的形狀,交待給白式:「準備這個形狀的攝子,一把小刀,熱水,白布條……還有止血止痛的藥膏。」她輕撫上痛得幾乎麻痺的肩胛。
呃?怎麼衣服濕了?她低頭一看,原來大紅的鮮血已從衣內滲透出來。
天虹跟白式奔出房外準備所要的東西,白翼輕瞥她一眼,淡淡說道:「櫃裡有白布條還有月華藥膏。」說完,轉身走了出去。
汪新竹趕忙打開床尾的櫃子,取出白布條,藥膏!解開衣襟,外衣瞬間落地,露出裡早已被染紅的白布條,小心翼翼的扯下布條,眉頭緊皺,低咒一聲:「真疼!」白布條跟皮肉已粘在一起!
「你在幹什麼?」冷冷的聲音突然從她身後冒出來!
白翼深邃眸子微微瞇起,眼前的女子背對著他,外裳落在她的腳下,露出兩條碧藕,長髮披散遮住她雪白的背部。
他是不放心才會倒回來瞧瞧,果然這女子不安好心,嫁了人還如此不安份,還想勾Yin昏迷中的主子。以前發生像這樣類似的事情實在太多。
汪新竹被嚇得倏地轉過身,沒好氣說道:「你走路怎麼都沒聲音,你不知道人嚇人,會嚇死人的嗎?」邊說邊慢慢一點一點的扯開布條,額上的汗水順精緻的臉頰流下。
白翼微微皺起眉頭,之前已見她臉色蒼白,還以為是被天虹推倒在地的原故,心裡還輕視她太過於嬌弱。看來是他誤會她了。
見她肩上,血肉模糊的傷口,他默不吭聲的走出門外,打了一盆乾淨的水放置她的身旁,淡淡說道:「有什麼需要幫忙的?」
「有!」上半身只穿裹胸的她,轉身,背對著他,毫不避諱的挑起髮絲,背後也有一道同樣的傷口:「替我用水擦淨傷口,然後再上藥,謝謝!」
白翼挑挑眉,沉默不作聲,抓起桌上一塊白布,浸濕擰乾,輕輕印在傷口上,他輕易的感覺到她的身子因疼痛而在顫抖,卻不見她吭上一聲喊疼。
「要是疼就喊出來!」他低聲說道。
聞言,汪新竹緊咬下唇,搖搖頭:「不疼!」不疼才怪!
他的薄唇勾起漂亮的弧度,故意不小心的把白布正正擦到傷口上,算是懲罰她剛剛逼他不得已下跪求她。
只聽她低咒一聲:「!」
他斂起笑容,把粘滿血的白布扔進盆裡,頓時清水變得艷紅渾濁。
「是什麼意思?」他拿起床上的藥膏淡淡問道,加上這次,他連聽三次,就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汪新竹不敢放聲笑出來,怕扯到傷口,輕扯嘴角道:「就是娘的意思!」
白翼打開藥瓶的動作,頓了下,輕瞥她纖細的後背暗咐:一個女人家竟然愛說粗話。
正想給她上藥,竟然發現那傷口成『×』字狀,眸子頓時凝聚冷氣:「你這傷哪來的?」
背對著他的汪新竹微微一愣,目光透過梳妝台上的銅鏡,看到他的神情,看來不能掩藏了,淡定說道:「你主子傷的。」
算她老實!白翼沉著臉,用食指粘上藥膏替她塗摸,要是之前她說謊,他會毫不猶豫的一刀砍了她。
「他們快回來了!」他冷冷扔下一句話,轉身走了出去。汪新竹一聽,趕忙加快動作。
「水水……」沙啞低沉的聲音飄入汪新竹耳畔中……
她回過頭,只見床上的男子,微微張啟蒼白的薄唇不停低喃。
汪新竹輕瞥桌上的茶壺杯子,好心的替他倒上一杯,遞到他的唇邊。
昏迷中的韓睿,感受到唇上一片清涼,他艱難的睜開那雙沉重的眼皮。朦朧中,見到擁有一頭烏黑青絲,精緻五官的女子,那雙清澈的眸子,如沙漠裡的甘泉一樣,可望而不可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