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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10章 文 / 一溪明月

    第10章(本章免費)

    這人不是說沒空?半夜三更又來湊什麼熱鬧?

    「江總管,不介意本王去夫人房中小坐半刻吧?」君墨染抬頭,望著房內搖曳的燭光,笑得溫和。

    江府越發不安,畢恭畢敬地彎著腰,一手掌燈,一手引路:「姑爺貴為王爺,天下何處不可去?請,請~」

    「夜已深了,管家請自行休息,我自己上去。」君墨染接過他手中的燈,邁開大步將他甩在身後。

    「如意,你好生侍候著。」江富不敢違拗,只得轉而吩咐如意。

    「不必了,她也自去歇息。」君墨染淡淡地拒絕。

    「是~」如意止步樓外。

    「王爺怎麼有空來~」姜梅已收拾好情緒,恭敬地候在門邊,神情溫順,聲音裡略帶些小小驚喜。

    把個被冷落的新婚小婦人,面對丈夫突如其來的溫情而表現出來的驚喜演得入木三分。

    「怎麼,不歡迎?」君墨染解下皂色外袍,隨手交給她。

    姜梅接過,猶豫了一下,將它折起,放到椅子上:「王爺說哪裡話?你肯來,我高興都來不及,怎會不喜?」

    君墨染眉尖微挑,沒有錯過她一瞬間的無措,也不揭破,目光落到蜷在地上的黑狗,皺眉道:「這是什麼?」

    「哦,一隻狗。」

    廢話!他又不是沒有眼睛,狗還不認識嗎?

    「它餓得狠了,闖進廚房,下人驅趕,我正好路過,見它可憐就收留了。」姜梅柔聲解釋,乘機為黑狗討要人情:「反正我那望月苑也荒涼,帶回去晚上也可壯膽。」

    「你在怪本王冷落了你?」君墨染譏誚地瞇起了眼睛。

    這人,就沒有好好跟人溝通過嗎?怎麼每句話都帶著質疑的態度去聽?

    算了,他幼遭橫禍,身世堪憐,長大好容易博出一片天地,偏又毀容傷面,身殘腦亦殘,她就不跟他一般見識了。

    「王爺多心了~」姜梅正色道:「我只是想多個伴而已。」

    君墨染冷冷地睨一眼地上奄奄一息的黑狗,意味深長地道:「你倒好心,這種又髒又臭的野狗,隨便就往房裡帶?」

    姜梅心中別地一跳,也不知是不是心虛,總覺得他語意雙關,言外有音。

    可是,他若真的瞧見了范哲南從自己房中逃出,難道會眼睜睜地看著自己戴上這頂綠油油的帽子不吭聲?

    「可是,」姜梅忙蹲下去輕撫它的毛髮,藉機避開他過於銳利的眼睛:「它很可憐,而且很乖,我保證它不會惹事。」

    君墨染嘲弄地掀唇:「你怎麼保證?」

    短短三天,她已領教了靖王府裡的複雜,如果他打心底不願意接納它,那麼其他人為了迎合他,總會找出借口來鬧事,就算什麼都沒有,也會無中生有,她要如何保證?

    可就這麼放棄一隻會說話的狗,她卻無論如何也做不到!

    要怎樣說服這個冷血又無情的傢伙接受她的想法呢?

    君墨染瞅著她變化萬千的小臉,慢吞吞地道:「算了,想帶就帶吧!反正本王府裡已養了許多閒人,不差這一隻狗。」

    「真的?你同意了?」姜梅一臉驚喜地回過頭,對他把她與狗相提並論的惡毒暗喻不以為意。

    事實上,這個世界上真的有很多人還不如狗呢!

    君墨染皺起眉頭,冷冷地道:「回去給它治治吧,我可不喜歡府裡多出一條死狗!」

    「放心,絕對不會!」姜梅嘻嘻一笑,握住狗的前爪向他揮了揮:「嗨,主人,認識一下吧,我是史酷比!」

    「史酷比?」這是什麼怪名字?

    君墨染詫異地皺起了眉頭。

    姜梅眉飛色舞,笑得一臉歡暢:「怎樣,這名字可愛吧?」

    她半蹲在地上,長髮飛瀑般流瀉在肩頭,偏著頭,滿臉驚喜,笑靨如花,眼波流轉間,若一個誤落凡間的小精靈,瞬間照亮了屋中的每個角落。

    「我沒意見,你喜歡就好。」君墨染輕咳一聲,慢慢地踱到床邊:「不早了,本王明日還要上朝,歇了吧。」

    「歇?在這裡?」姜梅怔住,笑容僵在臉上。

    他,剛才明明只說小坐一下的?

    「不然呢?」君墨染已自顧自地脫靴。

    是哦,他是她夫君,陪她回門,理所當然要跟她住在一起。

    忽地一下,自夢想的雲端跌落殘酷的現實。

    「呃,好,好吧~」姜梅結結巴巴,一句話說得七零八落。

    「你很怕我?」他好整以暇地躺平,雙手枕在腦後,神色悠然得好像在這張床上睡了幾十年。

    新婚夜,他留給她的慘痛映像還記憶猶新,她怎能不怕?

    「不,沒有。」可惜,她卻萬萬不能承認。

    「快點過來。」他由下往上,斜著眼睛覷她,表情開始不耐。

    「我,我先去樓下洗個手。」姜梅左顧右盼,很快給自己找了個冠冕堂皇的借口,舉起手向他揚了揚,大大方方地向門邊走去。

    「盥洗架上的銅盆裡不是有水嗎?」冷冷的,略帶些不懷好意的聲音,將她邁向自由的腳步阻止。

    姜梅戀戀不捨地縮回已握上門把的小手:「是哦,差點忘了。」

    磨磨蹭蹭地過去洗了手,慢條斯理地擦乾,回過頭,他的臉藏在冰冷的面具後,望著她的目光裡帶著一份審視。

    她敢打賭,這傢伙今晚的一切,絕對是有預謀的!

    這是古代,丈夫大於天。

    他是王,她是妾,她的力量之於他微不足道。

    她完全有理由相信,他只需一隻手就足以將她捏碎,而江家人不但不會維護她,只怕連屁都不會放一個。她不會笨到以卵擊石。

    但是,不可以力敵,不代表不能智取,拖延時間她總還是能做到的。

    這麼一想,那張猙獰的鬼面具倒挺可愛的!

    君墨染驚訝地望著她在瞬間換了表情,臉上掛著完全可以稱得上愉悅甚至是帶著幾分惡做劇的笑容,輕盈地向他走了過來。

    他不知她的小腦瓜子裡在想些什麼,不過,他得承認,這一顰一笑間流轉的神韻讓她美得不染纖塵,十分地吸引人。

    但,也僅僅只是吸引而已。

    他不會忘記,她是誰的女兒以及他娶她的目的。

    只在轉瞬之間,她已走到床邊,彎下腰,俯望著他,白皙柔軟的小手毫不猶豫地伸向他的面具。

    「你要幹嘛?」不等她接觸到,他已出手,閃電般扣住她的手腕,目光陰冷,聲音冷竣而嚴厲。

    「幫你摘面具啊,」她大膽地直視著他,烏溜溜的眼睛在眼眶裡靈活地一旋,露出一種介於天真與狡黠之間的笑容:「我承認戴著它的確很酷,但總要休息一下,讓臉呼吸一下新鮮的空氣吧?難道你不覺得悶得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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