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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76章 文 / 一溪明月

    第76章

    「她看書果然很雜。」李煜宸臉上漾起一絲寵溺的微笑:「醫卜星相,佛家道家,人物傳記,坊間雜談,刑典律例,不一而足,可謂包羅萬相。」

    這還只是被帶到京城來並運到棲雲庵的一小部份,過去的十幾年裡,一直過著山居生活的她,究竟靠看書打發了多少青蔥的歲月,已不得而知。

    「所以,」君墨染若有所思地道:「她說杵作一事是從書上看來,也並非無的放矢?」

    「非也非也,」李煜宸豎起一根手指輕輕搖晃:「別的都可以紙上談兵,唯有親自操刀卻是做不得假,必需要有千錘百煉之功,方可達到她那種境界。」

    如果更誠實一點,他會說,或許他這輩子都無法達到她那種境界。

    倒不是說她如何的聰明,而是她胸中對人體構造等知識的掌握顯然遠遠超過了他現有的知識範疇,這裡有個起點的問題。

    單純比刀法,他並不見得比她差。

    君墨染並不是不知江湄的特別,只因素知他是個眼高於頂的傢伙,現在對江湄卻不吝誇獎,甚至如此推崇,尚是頭一次。

    所以,他驚訝了:「她真有這麼好?」

    「可能比我所說的還要好一點。」李煜宸誠實地點了點頭。

    「這就奇怪了~」君墨染見他不似玩笑,蹙眉凝思:「江秋寒從哪裡找來……莫非,這就是他把她送到明心身邊的原因?」

    「不止,」李煜宸彎腰,從桌底下的樟木箱子裡抽出一本藍色封面的線裝書,扔了過去:「你看看就知道了。」

    君墨染接到手裡,先看了看書名,已是怔住。

    上面用漂亮的簪花體題著三個字,可他居然有二個不認識——明顯,就是在湖心島刻在楊樹身上的那種所謂的簡體字。

    待翻開內文一瞧,更是雲山霧罩。

    「這是一本簡體字習字貼,名為三字經。」李煜宸微笑著解釋。

    「不要告訴我,回了一趟藥王谷,你突然習會了簡體字?」君墨染嘲弄地彎起了唇。

    「我是不認識,」李煜宸倒也直承不諱:「不過,別人給了我一個拓本,粗略認了幾個,其中恰好就有這個書名。」

    「這麼說來,江秋寒瞞天過海,送了緣上山拜明心為師,目的就是在學這些簡體字?」

    「如果傳說中的天書確實存在,又落在了江秋寒的手中的話,這個假設不是不能成立。」李煜宸捏著下巴,陷入深思。

    「但這個結論需得建立在江湄就是了緣的基礎上。」君墨染的態度很謹慎:「但我們目前沒有切實的證據證明這一點,明心已死,似乎也沒有了證人。」

    「這個容易,」李煜宸彎眉一笑,漂亮的眸子裡精光燦然:「江湄是不是了緣,咱們只要試一下便知。」

    現在他們要考慮的是:如果確定她就是了緣之後,要怎麼做?

    兇手明明就在身邊,偏偏只差一點不能把他揪出來的那種感覺真的極不爽,姜梅現在終於嘗到那種食不安寢的滋味。

    如果因為被冤死的只是個小妾,君墨染不願意盡全力追查,那麼就算只有她一個人也要把這個案子追個水落石出,還佩琴一個公道。

    胡亂找了借口把幾個小丫頭支開,悄悄換了件深色衣服,溜出門。

    史酷比耳尖,從黑暗中吱溜一下躥出來,跑到她腳邊,親熱地挨著她擦擠著。

    「噓~別吭聲,咱倆當回福爾摩斯去!」她豎起手指,乘著院內無人躡手躡腳地溜了出去,很快消失在夜幕之中。

    「九夫人又出門了~」藍六輕輕地捅了捅藍三的肩,示意他看。

    「嗯,看到了,你繼續守在這裡,我跟去看看。」藍三點了點頭,身形微晃,青煙一般融入了暗夜。

    憑著一股熱血出了門,到了外面才發現事情看似明朗,真正查起來卻無從著手。

    「史酷比,咱們應該先去哪裡呢?」姜梅拍著它的頭,喃喃自語。

    我聽你的,你要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

    史酷比討好地搖了搖尾巴。

    「馬屁精!」姜梅輕輕踢了它一腳:「你覺得王府的那幾個女人裡誰最可疑?」

    你們人類的想法太複雜,我搞不懂。

    史酷比搖著尾巴繞著她轉圈。

    「也是,」姜梅失笑,拍了拍額頭:「我真是病急亂投醫,狗畢竟是狗,就算勉強聽得懂人話,又哪裡琢磨得到那麼複雜的心理?得,咱們也別想著取巧,還是按順序,一個一個地查吧。」

    說罷,她掉頭往清秋閣走去。

    新近死了兩條人命,而且聽說佩琴還是被人謀殺,搞得人人自危。入了夜之後,除了巡邏的侍衛,路上已無人跡。

    這對姜梅來說,反而是件好事。

    一人一狗很輕易地就避開了守衛的視線,到了清秋閣之外。

    宛兒平日牙尖嘴利,得勢從不饒人,這一出事,立刻惶惶不安,生怕下一個遭怏的就是自己。

    不但在門房加派了人手,院子四處也命小廝雜役交替巡視,不得偷懶。

    姜梅等了好一會,也沒找到機會溜進去,只得蹲下去交待:「史酷比,你進去逛一圈,看看能不能聽到什麼情況?記住,別讓人發現了。」

    史酷比領命,伏低身子從院牆下的狗洞裡鑽了進去,很快消失了。

    藍三遠遠地綴在她的身後,見她先是在王府裡瞎轉了一遍,折向清秋閣的方向,到了門口張望了許久,又不進去,繞著圍牆走了一圈,突然停下來不走了。

    不覺深感詫異——她大半夜的不睡覺,專程跑到清秋閣的圍牆下罰站來了?

    宛兒的房中,白凝神色不安,焦灼地走來走去:「完了,完了!」

    「行了,你消停一會,別再走了成不成?」宛兒心煩意亂,壓低了聲音吼。

    「宛兒,」白凝臉色煞白地道:「我好怕!侍劍是弄月叫走的,你說,大家會不會誤會是我指使的啊?」

    宛兒輕蔑地撇了撇唇:「就憑你?殺兔子都稍嫌費盡,怎麼可能去殺人?」

    「那天我真不該打發弄月去借茶具~」白凝說著說著,眼睛又往下掉:「就讓冷丫頭出點風頭又怎樣?都怪你,非要跟姓冷的丫頭鬥個輸贏,這下好了,鬧出事端了吧?」

    「閉嘴!」宛兒一臉煩躁地大喝:「你有完沒完?神神叨叨地說了一天了,你不嫌煩,我耳朵都要起繭了!」

    誰知道冷卉遲不送,早不送,偏偏那天選了一罐好茶給老夫人,那老虔婆一個勁地誇她的茶好,害她起了攀比的心思,這才幾個人聚到一起斗茶。

    誰知道會遇上這麼件倒霉事?現在好了,那幾個女人看她的眼神都毛毛的,害她渾身長嘴都說不清了!

    自己煩都煩不過來,誰還有心思哄這個淚罐子?

    白凝被她喝得一愣,眼淚硬生生地嚇回去。

    「誰知道那畜牲膽大包天,竟然大白天幹出這種事?」宛兒見她神色不定,只得緩了緩語氣安撫她:「所以,這事誰也不怪,是佩琴的命,你就別瞎想了。」

    侍劍的的確確是她打發弄月叫走的啊,這事賴都賴不掉!

    白凝欲哭無淚。

    「怕什麼,不就是借了套茶具,還能犯法了不成?」宛兒掐著腰冷笑:「要我說,佩琴那騷蹄子也不是完全無辜。她一身的武功,要是不發浪,那畜牲敢用強?就算用強,也得不了手哇!」

    「可是,王爺要問起來,我該怎麼答啊?」白凝怯生生的問。

    「照實說就是,姐妹幾個沒事聚著玩,臨時起意想的這麼個主意。」宛兒滿不在乎地道:「反正,咱們也確實沒想害她,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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