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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195章 文 / 一溪明月

    第195章

    「呃~」藍一怔住。

    她休了王爺,把老夫人氣病了,誰還敢去關注她的行蹤?

    「混帳!還不快去查?」君墨染跳起來,衝出房門,迎面遇到李煜宸:「墨染,你也得到消息了?」

    「嗯~」君墨染面色鐵青,胡亂地點了點頭:「娘沒什麼大礙吧?」

    李煜宸不滿地低聲嚷:「聽到這樣的消息,你一點也不擔心梅子嗎?」

    他知道他事母至孝,更知道梅子的奉旨休夫給了他當頭棒喝,讓他顏面無存,威嚴掃地,他是有理由生她的氣!

    但眼下,江家遭遇這種大事,梅子的情緒才更讓人擔憂吧?他開口就問老夫人,連一個字都不問梅子,教他如何不生氣?

    「湄兒?」君墨染詫異反問:「湄兒怎麼了?你有她的消息?她在哪裡,快說!」

    莫非,江湄絕然離開靖王府之後,瞞著他與煜宸偷偷有聯繫?既便是這樣,那也好過音信全無。

    「咦,」李煜宸這才恍然:「你還不知道呢?江家出大事了!江秋寒返京,船在七星街附近遇到水匪,船上所有人員盡歿,江秋寒下落不明。」

    「什麼時候的事?」君墨染吃了一驚:「消息確實嗎?」

    「千真萬確,」李煜宸點頭:「梅子好像還沒有把她休夫離家的事告訴江照影,他一早已趕往出事地點,並派了人送信過來,希望你協助調查。」

    所以,他才會扔下老夫人,匆匆趕過來報信。

    「走,看看去。」君墨染掉頭朝府外走去,一邊簡短地說明:「另外,湄兒昨晚沒回江家,所以,這事她暫時應該還不知道。」

    「什麼?」這下輪到李煜宸大吃一驚:「除了江家,她哪還有落腳之處?不回江家,又能到哪裡去?」

    再怎麼對父親不滿,父女之情是天生的,無法割捨的!她若知道了,怎可能不難過,不傷心?

    他無法想像,賭了氣孤身在外的她,聽到這樣的噩耗,沒有一個人可以依靠,沒有一個人能夠分但,甚至連傾訴的人都沒有,要如何自處。

    而最最糟糕的是,她一個養尊處優的大小姐,孤身一人在外流浪,又全無江湖經驗,而周圍全是對她虎視眈眈的人。

    她一落單,豈不是給了有心之人可乘之機?讓他怎麼不揪心般地疼?

    君墨染不語,俊顏越發沉黯。

    若說江秋寒在這個節骨眼上遇害,未免太巧了一點。以他的老謀深算,當不會如此輕易就遭了毒手。

    他不願意把江湄的休夫與江秋寒的遇害聯繫到一起,可這兩件事前後發生不超過一天,實在巧得讓人疑惑。使他不得不懷疑,這一切是否有所預謀?

    「不,不會的!」李煜宸與他相交多年,早從他變幻的神情上猜出他的想法,忍不住大聲喝道:「你自己做錯事,別把責任往梅子身上推!」

    梅子性子爽直,從不喜歡拐彎抹角,這種裡應外合,痛打悶棍的事,絕不會出自她的手!

    「你懂什麼?」君墨染本就窩了一肚子火,被他一吼,也炸了毛。

    他最多不過是愛上不該愛上的女人,為什麼所有人都把矛頭對向他?

    娘是如此,江湄是如此,就連生死兄弟煜宸也是如此!他到底做錯什麼?

    「你怎麼想,我是不懂!」李煜宸壓抑已久的感情忽地爆發:「我只知道梅子在這裡過得並不快樂,你明明喜歡她,卻不敢承認!你任這一家子的女人把她逼到絕路上,現在她走了,你開心了,高興了?」

    「我~」他沒有不承認,更不可能開心!他只是需要時間讓娘接受!

    君墨染張了張嘴,反駁的話到了嘴邊卻又無力地嚥下——是啊,江湄都已經走了,再爭這些有什麼用?

    不管他心裡怎麼想,江湄被宛兒她們欺侮是事實,她不得娘歡心也是事實,自己沒有盡全力去維護她更是事實!所以,他被休怨得誰來?

    「算了~」李煜宸歎了口氣,煩燥地抹了把臉:「我們倆在這裡吵有什麼用?梅子現在還不知在哪裡呢,趕緊派人去找吧。你要是不方便調人手,那就用我的人好了。」

    「已經讓藍一去找了。」君墨染有些不悅,淡淡地說明。

    江湄是他的妻,憑什麼要煜宸的人去找?

    「給你一天時間。」李煜宸聲音冷淡。

    如果一天之後還沒有梅子的下落,他可不會再傻傻地坐在王府裡等待。

    「不用~」君墨染表情更陰冷。

    江湄沒有在外的經驗,才一晚的時間能走到哪裡去?若一天還找不到人,藍衣營也不必混下去了。

    「王爺,馬已備好~」藍三過來,見兩個人神情僵冷,小心地詢問:「是不是現在就出發?」

    他好後悔,早知如此,昨晚就算拼著被九夫人恨,也該把她強行帶回王府!江秋寒身邊強敵環伺,她孤身在外,豈不是危險重重?萬一……他遍體生寒,不敢再想下去。

    「走吧~」君墨染與李煜宸分別上馬,互不搭理,卻又一致往出事地點七里街趕去。

    兩人相識十幾年,分岐不是沒有,但每次都會據理力爭,然後有一個人主動退讓,從沒有像今天這樣鬧得如此不愉快。

    彼此都知對方還有話未說完,自己心裡的話亦不敢全數傾吐,江湄就像一道咒語,一旦打開,鬧得不好,就會破壞存在於他們之間十幾年的感情。

    一路沉默趕到七里街,當地裡正將他們引到臨時停放屍體的破廟。江照影呆立在門邊,一聲不吭,滿臉茫然,連君墨染到了亦未客套寒暄。

    李煜宸數了數,大殿裡一共擺放了十七具屍體,且全部都是一刀斃命。

    要知道,這些船夫都是長年在水上討生活的人,別的不說,至少水上功夫是有兩把刷子的!江秋寒的畫舫並不小,上下兩層,長達十來丈,所以才會需要如此多的人手。

    強盜來襲,他們別說反抗,連跳江逃生的時間都沒有。足見對手實力強勁,非一般的水賊可比。

    「照影,」君墨染清了清喉嚨,慢慢地靠近江照影:「令尊有消息嗎?」

    他看過了,死者都正當盛年,其中並無五十多的老者,亦沒有與江秋寒身材相若之人,但到底江秋寒和江富是逃離了還是被俘了,卻是未知之數。

    「靖王,」江照影雙目赤紅,悲憤莫名:「這裡可是京畿重地哇,強人怎能如此橫行無忌?官府難道就不管嗎?」

    「誰說不管?」藍一冷聲道:「王爺親自趕來,還要如何重視?倒是江老爺,只是一介商人,怎會惹上如此厲害的仇家?依在下看來,這可不像是普通的水賊盜匪,完全是訓練有素的軍隊。」

    所有的死者傷痕都是由同一種兵刃造成的,說明賊人使用的是同一種兵器,這與一般的烏合之眾有明顯的區別。

    「家父一生謹言慎行,」江照影被他一喝,氣勢立刻弱了下來:「為善更是不落人後,誰知道怎會結下仇家?」

    「為善不落人後?」藍七忍不住冷笑。

    為小善而行大惡,天理循環報應不爽,死了原是活該!若不是看在九夫人面子上,誰願意替這種人奔走?

    「藍一,」君墨染出言,淡淡地打斷他:「派人去沿都蘭河往下游周邊縣府查找,看看有沒有江老爺的行蹤。」

    江秋寒老謀深算,潛藏了二十幾年,怎會大意失荊州,糊里糊塗喪命江中?沒有並眼見到他的屍體之前,他絕不會相信!

    會不會這次船難又是他的一條計策,想一死百了,將往日的仇怨一筆勾銷?

    「是~」藍七斂去怒氣,領命而去。

    「船上裝了什麼,貨物可有短缺?」李煜宸查看完屍首,又問過裡正一些情況,這時才走過來加入討論。

    「船上都是家父在江南採購的年底運往啖星的貨物,情勢急迫,尚來不及一一清點。」江照影知道他的意思,如實答道:「不過,那些值錢的絲綢,繡品都還保存完好,好像不是衝著貨物來的。」

    「既不是求財,那就是衝著江老爺來的羅?」李煜宸心中有數,立刻順著他的話鋒往下問:「江公子回想一下,近來江老爺與何人結怨?鬧出這麼大的陣仗,可不是一般二般的人物,應該不會沒有半點印象吧?」

    「我長居啖星,邀月的商舖都由家父打理,並未聽家父言及有何競爭對手?」江照影雖然心中焦灼又悲憤,依舊答得滴水不漏:「況且,事關十數條人命,也不敢憑江某一己之念隨便污人清白。」

    「江公子倒是個好人,」李煜宸悠然而笑:「父親生死未卜,下落不明,居然還有理智去顧忌他人的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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