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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260章 文 / 一溪明月

    第260章

    「什麼……意思?」姜梅忽然心驚。

    難道他是故意這麼做的,而且是為了她?

    「你猜得沒錯,」君墨染點頭,神色篤定:「我是聽了你的話故意這麼做的,所以,你必需對我的下半輩子負責任。」

    「胡說,」姜梅差點跳起來,失聲驚嚷:「我什麼時候要你不當王爺了?」

    「是你說的,」君墨染雙手捧著她的臉,極其嚴肅地看著她,一個字一個字地低語:「但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

    身在高處,手握生殺大權,的確風光。然而,高處不勝寒,眾人面前無限風光的背後,剩下的是無盡的寂寞。

    她離去後,獨對孤衾,碾轉難眠的夜晚,冷到骨髓深處的寂寞,令他頓悟——如果沒有她的笑語相伴,一切繁華,都只是虛幻。

    所以,他果斷地放棄了王權,包括身邊的女人,一次性乾淨徹底的整理完畢。爽快,利落,毫不拖泥帶水。現在,站在她面前的是一個全新的,只為她而存在的君墨染!

    姜梅讀懂了他潛藏在心底的台詞,忍不住吸了一口冷氣。

    她想要反駁,想告訴他,她心目中的白首不相離不是這樣的——至少,不應該是建立在對別人的傷害上的。

    權力富貴不過是過眼的煙雲,丟掉就丟掉了,無所謂;文紫萱也算了,畢竟只是談婚論嫁,尚不是真正的妻室;宛兒她們何辜?就算再不討喜也跟了他三年。一日夫妻百日恩,怎能如此絕決地棄之不顧?

    這樣沉重的感情債,她,背負不起,也無力償還!

    但是,看著眼前那雙殷殷期盼的眼睛,看著這個曾經驕傲不可一世的男人在她面前小心翼翼地低下了他高傲的頭……她,默然了。

    君墨染握住她的手,鄭重地道:「相信我,這一生絕不負你!」

    蒼鷹在門外徘徊,那一句擲地有聲的承諾穿過厚厚的帷幕透了出來,他不禁微微的笑了。

    這麼多年追隨在他身邊,深深的明白,半生戎馬,刀頭舔血,君墨染背負著家仇國恨,命懸一線,這輩子最害怕的就是辜負。

    他不止一次說過,軍人的血就該灑在疆場,何必誤人青春,教人等白了少年頭?

    這個眾人眼裡冷酷狠絕的靖王,內心世界其實一片蒼灰。他是如此脆弱,固執地堅守著他的原則。

    不動情,只有妾,沒有妻,更不允許有孩子——他害怕兒子像他一樣將一顆心浸在血淚裡長大!

    可是現在,江湄就像一顆種子落進他荒蕪的田地裡,生了根,發了芽,開出了希望的花。突然的,他有了新的,更高的期盼。

    他是如此努力地呵護著,熱切地想要守護她,真摯地許諾著他的一生!

    姜梅心頭劇震,手指微微地顫了顫,他以為她想要掙脫,下竟識地加大了力道,半蹲在地上,語氣急切,幾乎帶著點卑微的微仰著頭凝望著她:「湄兒,給我機會,讓我照顧你,啊?」

    他知道自己有很多不足,也許很多地方都不能令她滿意,而她的許多想法和行為也與他並不合拍。但是,那有什麼關係?他們還年輕,有大把的時間去磨和,去彼此遷就,彼此適應,彼此改變。

    重要的是,這輩子第一次他想要憐惜呵護一個女人,愛她勝過自己的生命!他不想,更不能放手!

    常年練武,戰場上廝鬥拚殺,躍馬揚鞭的一雙手,傾盡全力的一握,她青蔥水嫩的肌膚上迅速浮起紅痕。

    疼,很疼,不止是手疼,心口也疼,全身上下無一處不疼,是那種深入骨髓的疼痛。

    姜梅想叫他放手,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眼淚毫無徵兆地從眼眶裡湧出來,無聲無息,大顆大顆的滾落。

    一直以來,他在世人面前扮演的都是一個,霸道,狂妄,倨傲,冷漠;彷彿無所不在,無所不能,更無可替代,世人無法動搖,他無心無情,有血無淚,他是一個強悍的存在!

    這樣一個男人卻半蹲在自己面前,以如此卑微的姿態,如此急切的語氣,如此期盼的眼神,如此忐忑的心情,企求著,等待著,她的一個機會……「你,你別哭啊~」君墨染大悔,結結巴巴,手足無措的安慰:「如果,你實在不喜歡我,不願意回到我身邊,那,那,那……」也沒關係~最後幾個字在舌尖打了無數個滾,卻虛弱地消失在空氣裡,他只能沉默,瞬間紅了眼眶。

    原來,終究是他錯會了意,她並沒有愛上他。儘管他已努力在配合著她,卻依然踏不上她的節奏,達不到她的需求。

    他心痛如絞,怎會沒關係?怎麼可能沒關係?她是他這輩子唯一動心動情的女人,唯一想要攜手一生的愛人!他怎能放手,如何放手?

    「疼~」姜梅眼淚汪汪地逸出低語,聲音嬌軟,柔弱無依。

    「疼?哪裡疼?」君墨染一驚,慌亂地四處摸索:「很痛嗎?該死!不能等煜宸了,你等著,我去綁個御醫過來!」

    他一邊說,一邊霍地站了起來,轉身就朝門外奔。

    姜梅急了,驀地坐直了身體:「回來!」

    「別怕,」君墨染回頭,一臉的無畏和慷慨:「他們抓不到我!」

    「誰要御醫了?」她嬌嗔地低吼。

    「不要御醫?」君墨染思想短路,心臟乍然一緊,又驚又痛地望著她,沉痛地道:「那,我,我去找煜宸!」

    她真正喜歡的原來是煜宸!造化弄人,如之奈何?

    「你去死!」姜梅惱羞成怒,倒頭睡下,拉了被子蒙住頭。

    就沒見過這麼白癡又遲鈍的男人!生憑難得撒一回嬌,被他曲解成啥樣了?她的後半生啊,可以預見的淒涼!

    君墨染到底並不是根木頭,這樣輕嗔薄怒的嬌態,自是難描難畫,落入他的眼裡,豈有不明白的?

    他眼睛一亮,以比去時快N倍的速度躥了過來,小心翼翼地去拉她的被子,試圖把她挖出來:「湄兒,你,你什麼意思?」

    「沒意思~」姜梅賭了氣,藏起來做烏龜,死活不肯露頭。

    君墨染急了,越發賣力去挖:「我眼睛不瞎,耳朵也不聾,你剛剛的話,分明就是對我有意思,對吧?」

    「呸,美得你!」她嘴硬,不肯承認。

    君墨染好聲好氣地哄,半真半假地逼:「不是,你出來,咱們把話說清楚,要不然,我怎知你心裡怎麼想啊?」

    「隨便你怎麼想~」她小聲嘟囊。

    關係到後半生的幸福呢,怎能讓她含糊帶過?他是個軍人,習慣了白刀子進紅刀子出,明確了關係,才好決定下一步的行動,是不?

    「怎麼可以隨……」他不滿,抗議的話說了一半,忽地笑了,心裡踏實了,不急了,也不慌了,慢條斯理地在床邊坐下,將她連人帶被摟在懷裡:「好,是你說可以隨便的,那我是不是可以……」

    「呀~」輪到姜梅急了,霍地拉開被子,以氣貫長虹的姿態,恨恨地瞪他:「我說的隨便不是你理解的那個隨便!你不要往歪想……」

    他不語,環住她,低了眉,一徑地微笑,那笑容輕似夢,甜如蜜,濃如酒……「你,你笑什麼?」她不安地扭了扭身子,氣勢迅速弱了下來,聲音也越來越低,最終消失無蹤。

    「噓,別說話~」他伸指,輕輕地按上她的唇。

    似被咒語點中,她慢慢地安靜下來,靜靜地回望著他,眼底,柔情蕩漾……景陽宮裡陷入慌亂,緊接著皇宮裡燈火通明,人聲鼎沸,所有的侍衛幾乎都在參與搜索失蹤的定遠候妃的行動之中。

    在一片混亂中,司空博自隱藏處鑽了出來,眼望著燈火瀾珊之處,唇邊掛著一抹冷笑,貓著腰穿過花園摸進了靜室。

    他在牆上摸索了片刻,找到暗鈕,輕輕一按,牆壁滑開,露出暗道。側耳傾聽了片刻,確定裡面並無人把守,他從容地飄了進去,暗門在身後悄然闔攏。

    他一驚,迅速貼著洞壁藏好身形,手已摸到了腰間的暗器袋,等了片刻並無半點足音,才知暗道的設計原本如此,低咒了一聲,繼續往前走去。

    很快地,他已找到密室,依樣畫葫蘆在牆上找出暗鈕,啟動機關,軋軋輕響過後,石門開啟,他應聲沒入密室,筆直走到高掛在牆上的藏寶圖底下,嘿嘿一笑,抬手將圖取了下來,小心地捲成筒狀,取出腰間竹筒,把畫小心地放進去,再掛回腰間,正欲離開,密道裡已響起急促的足音。

    司空博眉峰一蹙,迅速搶了出來,與前來巡查的禁軍侍衛撞了個正著。

    「不好,快去稟報皇上,石門已被開啟,有人潛入密室!」侍衛嗆啷撥出腰間大刀,霍地向他砍了過去。

    司空博冷然一笑,偏頭退步,揚手打出一把暗器,嘴裡低喝:「擋我者死!」聲落,人已踩在侍衛的頭頂,捷若飛鳥般向外面躥了出去。

    「快抓住他!」呼喝聲此起彼伏。

    哧哧之聲不絕於耳,無數暗器,兵刃如雨點般向他飛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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