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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五十七章 復仇5 文 / 爵訣

    第五十七章復仇5

    納蘭惜諾每走一步,胸口都會有種撕裂般的疼痛。看著霍之擔憂的神色,納蘭惜諾遲疑片刻,點頭道:「也好,你便跟我來。」

    不過半日,何先與權龍親率三千精銳包圍了麒麟山,納蘭惜諾與霍之兩人首先進入麒麟山,去探尋羌人部隊的蹤跡。

    她不能讓那些人馬直接進入麒麟山,只能在外埋伏,否則打草驚蛇,他們必然會對南宮瑾下狠手,現在只能盡量拖延時間,找到他們再說。

    一路走下來,納蘭惜諾已經非常吃力,胸口的疼痛讓她臉色蒼白,幾乎渾身都在發抖,可她臉上卻是雲淡風輕,仿若什麼事情都沒有一般。

    已經接近傍晚,還是沒有他們的任何蹤跡。

    山林中,晚風吹動樹葉,發出沙沙聲,但是這樣的沙沙聲對於霍之來說非常不尋常,他們對這樣的聲音變的極其敏感。

    納蘭惜諾也警惕了起來。因為在這風聲中,她還聽到了一些細微的,難以令人察覺的腳步聲,是一等一的高手。

    突然,霍之喊道:「公主,快看!」

    納蘭惜諾回頭,隨著霍之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見遠處的平原之上,紅色的旗幟隨風擺動,是羌人部隊的營寨,確切的說,這是左黨的據點!

    納蘭惜諾沉默片刻,吩咐道:「你留在這裡。」

    「不!公主身上帶傷,若被發現根本無法抵擋……」

    「我先去探探,若有意外,你立刻通知他們進來。」納蘭惜諾仿若沒聽到他說的一般,吩咐完畢立刻縱身朝營寨的方向躍去。

    霍之看著她吃力的背影,暗自捏了一把汗。

    雖然身受重傷,但普通人還是難以發覺她的行蹤,她潛入營寨,走到主帥營帳後,偷偷拉開營帳的縫隙,卻是一窒。

    她視線的正對面,一個熟悉的身影闖入眼簾,高大卻枯瘦的身體坐在巨大的輪椅之上,沒有五官的面孔上,一雙眼眸冷漠之極。

    納蘭惜諾知道剛才那些細微的腳步聲是誰的了,他在這裡,那麼,索命無常定然也在。

    其他人都好解決,但是,如今她身受重傷,恐怕已經不是索命無常的對手。

    再朝一旁看去,南宮瑾正坐在桌子後面,手中拿著酒杯,與對面的人對飲。

    他的對面,是一個看起來三十多歲的男子,他身穿異族服飾,脖子上有一道很深的刀痕,舉手投足間,皆有一股貴族之氣。

    突然,納蘭惜諾的身體微顫,是他們!

    獨孤家的人。

    無顏,便是曾經的獨孤太子獨孤裘,一場大戰,獨孤家大敗,南宮瑾為雪恥,將獨孤家的人全部殘殺。獨孤家的死士拚命相救,才將他救了出來。

    然而,已經是毀了面容。

    而那個脖頸上有刀痕的人,應該也是獨孤僥倖活下來的人。

    南宮瑾落在他們手裡,必然難逃一死。他們所要謀取的已經不是什麼天下,他們要的不過就是南宮瑾的命。

    思索間,只聽一陣疾風,速度極快,納蘭惜諾暗叫不好,抬眼間,卻已經對上帳內獨孤裘投來的冷冽目光。

    她轉身,縱身朝外越去,她感覺到了不遠處的索命無常正在注視的目光。

    納蘭惜諾跑回了原地,霍之看到她回來,面色稍緩,可是緊接著,他的表情就僵硬了起來。遠處的營寨裡,幾個人從一個營帳中走出。

    而他們正押解的,正是南宮瑾。

    「快……去找他們,讓他們進來,快!!」納蘭惜諾捂著胸口,癱坐在地。

    霍之欲言又止,隨即攥緊拳頭,轉身朝外跑去。他知道自己現在說什麼都沒有用,納蘭惜諾定然不會跟著自己離開。

    看著霍之走遠,納蘭惜諾強忍住疼痛,站起身來。再一次朝那營寨奔去。

    一刻都不能耽擱,他們要的是南宮瑾的命,若有半分的耽擱南宮瑾恐怕都難逃一死。

    他不能死,不能讓她眼睜睜的看著他死!

    羌人士兵押著南宮瑾,一直到遠處的山洞之中,山洞兩旁的巖壁上,點著火把,而山洞的盡頭,有一座鐵籠。

    羌人士兵走過去,打開鐵籠,南宮瑾微微一笑,走了進去。

    隨後,又一隊羌人走進了山洞,秩序的站在兩邊,中間,獨孤裘與獨孤巖走了進來。

    「動手吧。」南宮瑾看著獨孤裘,冷然道。

    獨孤裘冷笑一聲,沒有面孔的臉上一雙眸子在火光下顯得駭人,他的聲音極冷。「不要著急,等她來了,我自然會動手。」

    南宮瑾的神色逐漸凝結。「她?」

    「納蘭惜諾。」一字一句,敲打在南宮瑾的心口之上。

    「呵,你不是就喜歡講究代價,你滅我獨孤滿門時說那是我們作惡多端的代價,那麼,我也要告訴你,得罪我獨孤家的代價是什麼。」

    南宮瑾神色冷冽,他攥緊拳頭,卻仍舊不卑不亢。「哦?是什麼?」

    「呵。」獨孤裘冷笑一聲,那年,只因獨孤烈強佔了南宮燕,便慘遭滿門被滅,這樣的代價,未免太過。既然已經付出了代價,那麼,他們也就不必再講究什麼道義。

    「既然我獨孤家已經付出了代價,那麼,我就要你看看,你南宮瑾的女人,是怎麼死在我獨孤家的手裡!」說罷,獨孤裘轉動輪椅,朝外走去。

    南宮瑾的神色已經冷到極致,回憶如潮水般翻湧而至,那時的無助、絕望、憤恨,又重新燃起,他知道獨孤裘想做什麼。

    他要重演歷史,他無非想要證明,他滅獨孤滿門要付出的代價更為慘重。

    他無非就是想要復仇,無非就是想要讓他痛苦。

    但是,獨孤裘,你以為你會得逞嗎,你以為我的惜諾是會任由你隨意玩弄的女人嗎,我倒要看看,要付出代價的究竟是誰!

    洛天,帝都,皇宮。

    太后的宮裡,一片肅靜。

    南宮燕因為失血過多一直在昏迷,一旁太醫們跪了一地,床單上紅了一大片,南宮燕的傷口依然的不停的滲出血來。

    她的臉色極其蒼白,已經三天三夜,整個太醫院都對此束手無策。

    那些太醫們只懂的上藥止血,以他們的肉眼,卻是看不到仍舊嵌在南宮燕肩膀上的那條銀線,細如髮絲的銀線鋒利無比,正切割著南宮燕的傷口。

    太后臉色蒼白的倚靠在躺椅上,眉頭緊鎖。她害怕看到這樣的場景,很多年前,她也就是這樣任由女兒流著血,卻束手無策。

    那種無力和絕望再一次來襲。而且這一次,一種前所未有的危機感讓她提心吊膽,是以前不論左右兩黨怎麼鬥爭,她都從未有過這樣的感覺。

    也許是因為他們鬥了太久,已經讓放鬆了戒備,就在最危險的時刻,納蘭惜諾出現,不過幾日就將多年以來的左右兩黨的黨派之爭平息。

    這是何等的將相之才,這樣的人才對於洛天來說是最大的好事,卻也是最大的威脅。

    這個時候,趙松走進殿內,他快步走到太后身邊,湊到太后耳前細聲道:「稟娘娘,已經查清楚了,公主去了納蘭惜諾的院子就受傷,但是沒人看到有其他的人進入院落。」

    慕容太后的臉色又白了一分。「你的意思是?燕兒的傷是納蘭惜諾所為?」

    「奴才不敢妄斷,但一定與他有關係。」趙松故作姿態的低下了頭,一副對皇家忠心耿耿不私結亂黨的模樣。

    「我讓你辦的事怎麼樣了,怎麼到現在還沒有消息?!」慕容太后有些慌了神。

    之前趙松說的那些雖然她擔心,可卻是將信將疑,畢竟若以納蘭惜諾的能耐,此刻就推翻洛天也無不可,可是,她又為何離開?

    她的心裡抱了那麼一線希望,想不到的是,燕兒的傷竟然也是他下的毒手。

    趙松退了半步,朝殿門口使了個眼色,隨即,一個黑衣人匆匆的衝進了殿內。

    「大事不好了!」

    「何事?!!」慕容太后驀地起身。

    「納蘭惜諾聯合羌人賊子,將王上困在了麒麟山!」

    「什麼!!」慕容太后大驚,她朝後退了兩步,跌坐在榻上,南宮瑾是洛天的唯一支柱,他落在了納蘭惜諾的手裡,那就說明他們已經輸了……她渾身顫抖著,伸出手胡亂在空氣中摸索,「那……快,趙松!趙松!」

    趙松趕忙上前扶住太后。「奴才在,娘娘您別急……」

    「馬上找人去救我王兒,快啊!!」慕容太后大哭了起來。

    「娘娘,您冷靜!」趙松扶住慕容太后,滿嘴哭腔,隨即又向下面的人使了個眼色。

    那人會意,繼續稟報。「何將軍與權將軍已帶著人馬包圍了麒麟山!」

    慕容太后聞言,渾身發著抖,卻是漸漸冷靜了下來。她的目光中是顯露無疑的恐懼與無助,她這一生,半輩子都在戰亂中,按說早該習慣,卻總是對這些有著本能的恐懼。

    「娘娘,您當立刻出示鳳璽,將二位將軍召回!」這個時候,趙松跪地請命。

    「召回?!為何!」

    「娘娘,您想,納蘭惜諾有這般能耐,為何還要出逃?又為何要將王上困在麒麟山那樣的地方?!」

    見慕容太后不解,趙松繼續道:「是因為我帝都有大軍把守!何將軍與權將軍也都是忠臣,肯定是不願與其同流合污,她才倉促逃離,如今,這帝都軍隊全部被調遣去營救王上,帝都空虛,不正給了敵人趁虛而入的機會!?」

    慕容太后幾乎又要哭出來,趙松又補充道:「娘娘,他們一時還不敢殺害王上,但是,若讓他們攻入帝都,首先衝進這皇宮的話……」

    慕容太后臉色慘白,她害怕的用力揮著手,不讓趙松再說下去,多年以前,曾經的洛天,被攻破京都,宮中上上下下的侍從不是被殺便是被百般凌辱……

    人間地獄般的景象,想到便足以窒息。

    「那該怎麼辦……怎麼辦!!」

    「請娘娘出示鳳璽,立刻召回二位將軍與帝都軍回城,嚴加防守!」

    麒麟山外,何先與權龍目不轉睛的盯著入口處。

    眼看天就要黑了,一旦天黑,羌人就佔了優勢。他們長期窩聚與此,對這裡的地形堪稱瞭如指掌,到時候他們就是以一敵十也不是沒有可能。

    正焦急,遠處馬蹄聲狂奔而來,眾將士紛紛回頭看去。只見幾個穿著宦官服飾的人朝這邊趕來,何先與權龍相視一眼,表情都漸漸凝重。

    一干人等快馬狂奔至何先身前,其中領頭一人從背上拿下帶著紅綢的竹筒,是甲級加急令,何先接過,打開竹筒拿出綢卷。

    何先閱完臉色大變,權龍奪過綢卷,看完也是大怒。

    「現在回去?王上還在裡面,危在旦夕,現在要我等回去,難不成太后要我們棄王上性命與不顧?!」何先一把將綢卷丟給宦官。

    宦官見狀,竟是一笑。「何將軍,此乃那賊人納蘭惜諾的奸計,意在調虎離山,趁機奪取帝都,我奉勸您還是趕緊與我一同回去,耽擱了太后可是要拿你是問!」

    「我呸!」何先啐了他一口,一把提起他的衣領,一拳招呼了上去。「我去你奶奶的,賊人?!那趙松老兒才是賊人!納蘭公子日夜操勞一心為我洛天,如今你們竟恩將仇報,當她是賊人?!我先殺了你這狗奴才!」

    說著,何先便拔刀欲殺之而後快,那人早已嚇破了膽,腦袋一歪昏了過去,權龍上前阻止了他,對何先微微搖頭,示意他不要衝動。

    這個時候,跟隨來的幾個宦官見狀開始朝後緩緩退去,退著嘴中還唸唸有詞。「大膽何先!竟然口出狂言侮辱朝廷命官!你……你該當何罪!」

    「去你奶奶的!」何先衝上去一腳將那人踹了十米開外。「爾等這群狗雜碎有何資格對俺亂吠,過來過去就這幾句,老子的刀就是要狗官的血來喂,誰不服讓他來找俺!」

    何先已經完全的拋下了自己的身份不顧,他才容不得這些狗奴才說他主子的半句不是。

    這個時候,權龍一把拽過他,他回頭,朝著權龍的目光看去,入口處,一個身影孤零零的飛身而出,是霍之!

    他一把丟下刀,朝霍之奔去。

    霍之如同瘋了一般的疾速而來。「快!快帶兵進去!公主她……」

    「何將軍。」身後,有貴客親至。

    霍之抬眼,看向前面正下馬的趙松,趙松臉上掛著一抹淺笑,一向嚴謹不苟言笑的他此刻看起來像是冥冥之中拿著枷鎖來奪命勾魂的閻羅。

    三人均是一滯,他們想不到,趙松會親自來。

    趙松看了他們一眼,從懷中掏出一塊玉牌,舉到身前。

    玉牌上,一隻鸞鳳展翅而翔,雖無行龍之威武,卻帶著幾分不可褻瀆的神聖。

    眾人見狀,齊刷刷的跪倒在地,見鳳璽如見真君!

    「太后有令,命何先、權龍二位將軍帶軍回城,把守帝都!」趙松的語氣十分幸災樂禍,他是故意的,故意在他們面前耀武揚威。

    可是,何先哪吃他這套。他倏地起身,怒道:「王上還在那羌人手中!我們怎能現在回城?!請趙大人回去稟報太后,吾等誓死將王上救出!請她放心!」

    「何將軍,這是太后以鳳璽發佈的聖令,不可違抗。」

    「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恕在下萬難從命!」何先別開臉,不再看他。

    趙松見狀,呵呵一笑,點頭道:「何將軍,如今納蘭惜諾勾結羌人,圖謀我洛天,將軍當以大局為重,回去依照太后之名,共同商榷營救大計……」

    「呸!老賊!我就知道是你危言聳聽,想要陷害公子!」趙松話未說完,何先一把上去扼住了他的喉嚨,四下一陣喧嘩。

    「快放手!」這時,霍之從後面衝了上來,用力將何先拉開。

    趙松被掐的臉色鐵青,霍之連忙道歉:「趙大人息怒,何將軍常年在軍營中,性子難免火爆,得罪之處,望大人多多海涵!」

    「大膽何先,竟然企圖殺害本官!一定是與那賊人有所勾結!想要共同謀害我洛天!」

    周圍的士兵聽到,一陣騷亂議論,何先一怒又要衝上來廝打,被權龍死死拉住。

    霍之忙道:「大人息怒,何將軍無心冒犯,請大人先行上馬,二位將軍清點好軍士隨後跟來。」

    「霍之!」何先聞言,難以置信的看向霍之。

    霍之回過頭,對他使了個眼色,要他稍安勿躁。

    趙松思索片刻,點點頭,算是同意,權龍拉著何先上馬,各營清點將士,整裝回城。

    趙松上馬,得意的瞥了正一臉怒氣的何先,目光落在了霍之身上。

    「哦,我險些忘了。公主身受重傷,太醫束手無策,太后緊急召見先生,望先生快馬加鞭,先行回去。」說罷,一旁有人拉過來一匹快馬。

    霍之的心裡涼了一大截,他本想先應付過去,然後再從別處想辦法,想不到這趙松老兒竟這般縝密,沒有半點疏漏。

    他接過快馬韁繩,拱手道:「遵命,下官先行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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