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27 不滿 文 / 阿襲

    27不滿(本章免費)

    粗重的喘息聲，男女的呻吟聲，都在中承宮內殿輾轉上演著。

    我的目光又看到那尊糯底陽綠白玉金佛，佛家的慈悲為懷，六根清淨，卻由我們這些人來玷污。

    雋桓擺正我的臉：「看著朕的臉。」

    他的身體在我身上浮動著，我凝視著他，十分平靜。

    雋桓忽然停下來，微愕地與我對視著。

    「朕就讓你感到這麼為難麼？」他一手撐著床面，一手掐著我的脖子，「從來沒有人敢用這樣清冷的眼神瞪著朕，你是第一個！」

    其實本來，我不是如此清冷的，我是一個木訥怯弱的人。

    或許是我真的變了吧？

    他用力掐著我，彷彿要將我置之死地。

    我索性閉上眼，毫無聲息。

    「滾！」他忽然怒吼道，「朕不想看見你，滾！」

    我睜開眼，雋桓已經背過身去。

    其實我很奇怪，他不是一直想著法兒要折磨我麼？現在我主動送上門了，他又嫌我態度不好？

    我默默穿上衣服，恭謹跪下：「是臣妾的失職，沒能好好侍奉皇上。」

    我跪在那裡，等待著他發落。

    「你還跪著做什麼？」

    我抬頭：「那個藥……」

    對！就是每次侍寢後他給我喝下的不會懷孕的湯藥。

    雋桓轉過臉來，忽然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看著我。

    隨後沉聲道：「趙德海！」

    趙德海立刻從外面進來：「皇上有何吩咐？」

    雋桓低低地吩咐了他幾句，趙德海點頭附和：「奴才這就命人去辦。」

    不多時，那碗黑乎乎的藥就端來了，我坦然地接過藥碗，屏氣喝完見底。

    雋桓低沉的聲音意味深長：「每次喝下這碗藥的時候你一定很痛恨朕，剝奪了你做母親的權利。」

    其實並沒有那麼痛恨，我對他，這皇宮，毫無感情，有了孩子又能如何？但我嘴上還是說：「一切但憑皇上做主。」

    離開中承宮後，天色已經完全黑了，宮燈陸續亮起來，在風中搖曳。

    特別喜歡夜晚的宮燈，安靜祥和，如同我和雋弦在繡房門外相見的那個夜晚。一個人站在湖邊，望著波光裡的光影，我深深汲息。

    陶官生，忘了他。

    忘了他！

    身後分明有人的動靜聲，我回過身，頓覺詫異：「舒妃娘娘？」

    「婉妃怎麼一個人在這裡吹風？」舒妃越過宮人走到我面前，「本宮剛從慈安宮出來，真巧遇見你。」

    素聞舒妃時常陪伴太后左右，因此極受太后疼愛。

    我螓首：「舒妃一定是陪著太后在唸經禮佛吧？」

    「不是。」舒妃很輕地吐出這兩個字，目視前方，「太后有意為亦芳和安王做媒，特地找本宮商榷。」

    我掐著自己大腿上的肉：「如此，甚好。」

    「問題在於安王，並不為所動。」舒妃隱隱擔憂道，「神女有意襄王無夢。」

    「心誠則靈。」我安慰著舒妃，「如果舒二小姐是個好女子，安王一定會被感動的。」

    舒妃重複著這四個字：「心誠則靈……」忽而莞爾一笑，「婉妃一言，正好提醒了我。」

    我努力賠笑，心裡卻在滴血，雋弦，我與你，漸行漸遠。

    「對了，」舒妃帶笑，「聽說過兩天婉妃的妹妹要來宮裡小住幾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