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41 鞭撻 文 / 阿襲

    41鞭撻

    太后像是用盡全力踩，只聽見手我的指骨頭在擰勁。

    我低嗌：「啊……痛……」

    「痛？」太后的聲音冷若冰霜，「這樣就算痛？」

    「太后……請……請放過腳下留情……」我死咬著牙，「十指連心。」

    太后並沒有收斂腳勁：「你們陶家的女人，都不是什麼好貨色！即便是咱們的皇后，亦是如此！」

    我哀哀苦求：「您想怎樣？」

    「撤銷婚約！哀家不允許雋弦迎娶陶官依，你們陶家的人配不上哀家的兒子！」

    這就是慈眉善目的太后，萬人敬重的太后，她的內心，甚至不如皇后。

    「不！」我只覺得渾身寒戰，「官依，一定要嫁給安王！」

    太后以為自己聽錯：「你再說一遍！」

    我抬起頭，看著她慍怒陰沉的臉，忽而滄笑：「我寧願我的妹妹嫁給我心愛的男人。」

    「賤人！」太后勃然大怒，揚手掌摑了我一巴掌，我的臉上頓時火辣辣地疼，「哀家可以告訴皇上擬合雋弦的事，你信不信？」

    「您別忘了，雋弦，是你兒子。」我已經舔嘗到自己嘴唇咬破的血腥味了，「魚死網破，只會讓我們大家都不得善終！」

    「好！好！」太后突然松腳，「居然懂得要挾哀家了！好一個陶官生，原來外面人說你怯弱膽小，都是你偽裝的！」

    我看著自己的手指已經變形，想提起來，卻動彈不得。

    太后低喝：「朱嬤嬤，宮刑伺候！」

    朱嬤嬤看著地上頹唐的我，囁嚅：「太后，這……」

    太后驀地回頭，聲音凜冽：「還不快去？」

    朱嬤嬤不在抵抗，轉身出門。片刻之後，她就回來了，手上多了一根籐條。

    籐條……我不可思議地看著朱嬤嬤手上的籐條。

    太后卻不假思索拿過去，冷冷地看著我：「得罪哀家的人，從來沒有好下場！」

    雖然籐條還沒有落下來，但是我能夠想像肌膚受到鞭撻的那種錐心慘痛，口中幾乎是絕望地囁嚅：「太后……」

    太后微微秦了噙嘴唇，揚起手中的籐條。

    一雙手制止了，朱嬤嬤畏懼地看著太后：「太后三思，若是婉妃有個三長兩短，皇上那裡可如何是好？」

    太后黑著臉，用目光示意朱嬤嬤鬆手：「依你說哀家還制服不了這個賤人了？哼……皇后當年害死懿妃，這是皇上心裡永遠的痛，他恨陶家的人都來不及，又怎麼會真的愛上陶官生？不過是做給所有人看的。」

    朱嬤嬤再不敢說什麼。

    籐條狠狠地鞭撻在我身上，繼而像雨點般落下來，我連躲都躲不過來。

    淒厲的叫喊聲，哭聲，迴盪在慈安宮的大殿裡。

    我有一種快要死去的感覺，那鞭撻的痛苦甚至讓我希望自己離開就死了。

    太后並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一邊揮動著籐條，一邊發狠道：「當年哀家從一個貴人到如今的太后，受過多少屈辱現在豈容你一介小小的妃子來頂撞來作對？」

    我本能地哭喊著，哀嚎著。

    天與地，此時都是傷痛的。

    在我幾乎暈厥的時候，籐條不然不動了，我以為太后終於打累了，卻是雋桓的聲音：「母后怎麼可以這樣對朕的婉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