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68 黃雀在後2 文 / 阿襲

    68黃雀在後2

    皇后拉過我的手，朝著門外：「回去。」

    我回頭看到芳華眼中深深的恨意。

    芳華，我們是朋友。從小玩到大的朋友，為什麼你會對我產生恨意？

    見我回宮後一聲不響，青青也不說話，只說：「娘娘該習慣這樣的事，的確是韶貴嬪做得太過分了，不然皇后娘娘也不會這麼動怒。」

    「有必要殺了她肚子裡的孩子嗎？孩子已經成形，還沒出生，什麼都不懂，為什麼不肯放過一條生命？」

    青青在我床沿坐下來：「奴婢聽皇后娘娘說過，宮廷其實就是人生的縮影，人生就是這樣，有些事不能因為對方無辜就放過他。或許放過了對方那麼可能死的人就是自己。韶貴嬪如果生下了孩子，那麼皇后娘娘很難去對付她，不如趁早一了百了永無牽掛的好。」

    「你是皇后的心腹對嗎？」

    「奴婢跟著皇后娘娘這麼多年，自然明白一些她做人處事的道理。娘娘，世界上沒有十惡不赦的壞人，皇后娘娘也不是什麼惡人，她只是為自己而活，為陶家而活。辛苦自知。」

    青青滔滔不絕的一番話我不知道是不是皇后教她說的，無論如何，她成功地打動了我的心。

    我抬頭看著青青：「如果我像芳華一樣，皇后娘娘是不是也會這樣對我？」

    青青拿出手絹拭去我臉上的淚漬：「您不會像韶貴嬪一樣，因為您不是她。」

    是啊，我不是芳華，芳華不是我，我們都替代不了彼此。

    她小產的事，自然傳入雋桓的耳中，他是半夜去了那裡再來我這處的。

    我好不容易瞇上眼睛，聽到動靜就睜開眼睛：「皇上？」

    「朕吵醒你了？」他的臉一直沉重著，想必知道芳華的孩子掉了，心裡亦感到悲慼吧？

    我半坐起來：「皇上……」

    兩人對視著，似乎都隱秘著那即將觸動的傷痛。

    他歎了口氣，讓我躺下：「你睡吧，朕待會還要回御書房批閱奏折。」

    我只得閉上眼，明知他在望著我，卻裝作睡著了。

    不知過了多久，他方起身離去。

    我其實還沒睡著，睜開眼看著他的背影。

    皇后再一次親手扼殺了他的孩子，他還會選擇繼續忍嗎？在痛與恨的感覺裡，他一定想將皇后處之而後快吧？

    芳華流產後，宮裡似乎並沒有什麼不同。

    選秀的事一直沒有擱置下來，繼賀琴芳後，鄭合竺，秦佩蓉，舒林梅一共四個人被選了出來做才人，又留了幾個能幹之人做尚宮。其餘的人有些遣散出宮，有些則做了宮女。

    皇后體恤我，特地增派了兩名新的宮女秋月和夜闌到德婉殿，同時又警告我不許去探視芳華。

    這些我都不意外，並且順從了皇后的意願。

    唯一令我感到意外的，是官依進宮來看我，還帶來消息，雋弦半張臉上的傷痕已經淡的幾乎看不出，再用一些藥便可痊癒。

    只是……他的一截小拇指，已經斷了，任是綠人神醫也回天乏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