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後宮攻心計 81 野種 文 / 阿襲

    81野種

    我一直尾隨著御林軍前往安慈宮。

    風聲越來越大，樹葉自梧桐樹上飄落下來，一直打著旋，跟著風聲一起落地。

    太后安坐在安慈宮裡，只為等著我。

    跪在冰涼的地上，我覺得渾身都冷：「臣妾參見太后千歲！」

    太后靜靜睨著我：「哀家聽聞婉妃去萬福宮找皇后了？」

    我恭謹道：「是。」

    「婉妃應該知道皇后如今處於被禁時期，你竟敢擅自做主前往探視，是不是不把哀家放在眼裡？」

    我雙手伏在地上：「臣妾不敢忤逆太后娘娘懿旨。只是臣妾一想到皇后娘娘明天……就不在了，就情不自禁前去探視。多有冒犯之處，還望太后娘娘恕罪。」

    「不要說了。」太后伸手撫著自己的額頭，「哀家頭痛。」

    我連忙噤聲，小心翼翼地看著太后。她微微不耐煩地閉著眼，身旁的朱嬤嬤正欲上前侍奉卻被太后用手制止。

    太后放下手看著我：「婉妃，哀家有件事要問你。希望你如實招來。」

    心底隱隱約約意識到她似乎要問什麼。

    太后問：「你懷的真的是皇上的龍種嗎？」

    芳華說對了！她已經做到造謠生事到了鬼斧神工的地步，連太后都千真萬確似的相信了她的話。

    見她一動不動盯著我，我忙回過神來：「臣妾惶恐，不知太后何出此言？」

    太后嚴肅道：「無風不起浪，這話傳到哀家的耳朵裡你該知道這事背地裡鬧得有多嚴重了。」

    「臣妾願意用性命發誓，肚子所懷的骨肉，千真萬確出是皇上所出。」

    我與太后無言對望著，勢均力敵。

    太后字字珠璣：「哀家是知道你的為人的，水性楊花為人不淑，怎麼相信你？的確是個頭痛的問題。」

    生平第一次，被人如此深切地侮辱。

    當然我也知道，太后這事存心要對付我。她知道我身懷龍種一時無法動彈我，但是她又不甘心，所以不惜來污蔑我的清白。

    「太后娘娘！」我深深揖首，「臣妾不知別人在您耳邊讒言了什麼話，使您對臣妾產生了誤會，但是臣妾絕對沒有做過對不起皇上，對不起皇室顏面的事。」

    「婉妃！你錯了！」太后斷然道，「你分明做過，還敢狡辯？如果你沒有做過對不起皇上對不起皇室顏面的事，那雋弦的佛珠先前怎麼會在手上？是哀家太仁慈了，當時沒有斷然拆散你們，使得事情鬧得這麼大，皇上和雋弦心生隔閡，這一切，都是你所引起的！」

    我語塞，並且深深悲哀。

    是我，是我不該對雋弦念念不忘，把他的佛珠看成比什麼都重要。

    如果我和他之間高無糾葛，就不會發生如今的事了。

    「賤人！」太后突然掄起桌上的茶杯，攆在我身上，「你們姓陶的，每一個好東西！」

    朱嬤嬤驚叫起來：「太后娘娘……」

    太后站起身子朝我走來：「陶官生，皇后如今猶如甕中鱉，你該明白，你自己的『好日子』也快來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