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後宮攻心計 87 青青之血2 文 / 阿襲

    87青青之血2

    舒妃的話反覆迴響在我耳畔：「回宮的途中被韶貴嬪逮個正著，嚴刑逼供，已於昨夜處死。」

    這句話一遍一遍反覆響起。

    我張著嘴巴，臉色煞白，大腦混濁。

    青青……竟然……死了……

    我哆嗦著嘴：「你的意思是……青青……死了？」

    舒妃的語氣沒有意思溫度：「是。」

    深不可測的青青，以監視並照顧我的青青，那個直到死都為我著想的青青……死了。

    秋月和夜闌開始小聲地啜泣。

    我深深的吸口氣，一口氣悶在心裡，卻無法驅散：「她只是一個忠誠的丫鬟，你們難道連她都不肯放過嗎？」

    「賤婢！」太后鄙夷道，「居然敢偷偷跑出宮求雋弦，這樣擅作主張的丫鬟，哀家是最看不過的！」

    舒妃趁機道：「這一次多虧了韶貴嬪眼疾手快，不然咱們還被蒙在鼓裡。」

    太后輕應了一聲，表示已經知道。

    芳華！

    我暗暗握緊拳頭，又是她！

    我上前扯著舒妃的衣袖：「青青呢？她人呢？」

    舒妃一陣嫌惡之色，邊上的宮女立刻推開我，我險些撞到桌角，但是舒妃卻當做沒看到：「這樣的人，早就被扔到宮外亂葬崗了。怎麼？莫非婉妃想要去陪她？」

    秋月和夜闌抱著我痛哭：「娘娘……」

    心裡如同被刀猛割，生生地割走了一塊肉，痛得難以言語。我惡狠狠地看著太后和舒妃：「你們終究會有惡報的！」

    太后抿嘴微笑，此刻的她看起來如同一尊憐憫眾生的觀世音菩薩，但是從她口中說出來的話卻是令人如此心涼徹底：「這句話，哀家已經聽得太多太多。但是哀家要告訴你，在惡報到來之前，哀家會先解決了你。」

    身後的宮女端著托盤，上面放著一小瓷瓶。

    太后遞了個眼神：「這瓶藥，會讓你腹痛一個時辰，然後再生死掙扎一個時辰，就回天乏術了。」

    這就是當朝的雍容華貴的太后，就連處死一個人都要讓她在生前受盡折磨。

    秋月和夜闌擋在我身前：「不准你們傷害娘娘分毫！」

    舒妃厲聲道：「來人！把這兩個死丫頭給我拉開！」

    秋月和夜闌被人硬生生拉到一邊，太后親手拿著藥瓶遞到我唇邊：「喝吧。」

    我和她近距離對視著，剎那的靜寂，是彼此的深惡痛絕。

    接過藥瓶，我閉上眼，那一刻，我首先想到的是死去的青青，冒著被處死的危險，頂著烈日，感到安王府，只為了去跟雋弦求救。

    機會如此渺茫，卻又十分危險。

    或許……在做之前，她已經做好了死的準備。

    眼淚順著闔攏的眼皮落下來，青青，謝謝你，我這就來陪你。

    對不起，我的孩子，為娘不能帶你來到這個世界上了；對不起，皇后娘娘，我盛行怯弱又沒有膽所以無法救你了；對不起，妹妹，但是我真的深愛雋弦；對不起，雋弦，此生來生我永遠愛著你。

    我仰頭，準備將瓶中的毒藥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