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後宮攻心計 98 心殤 文 / 阿襲

    98心殤

    我靜默著身子，腦海裡出現的是雋弦溫潤的臉龐以及他眼中疼惜的目光。

    眼淚像斷了線一樣不住往下掉。

    我……我怎麼不愛他？

    我愛他，深深地愛著他，愛得徹底，愛得好辛苦，愛得滿是傷。

    這時雋桓扳過我的雙肩：「朕要留你在宮中，不讓你離開，難道有錯嗎？為什麼你就不明白朕的心？」

    我輕輕道：「我去說。」

    腳步輕伐，緩步朝雋弦走去。他看到我：「官生！」

    我甚至不敢看他，兩隻手握成拳頭：「雋弦，你根本不該回京。」

    雋弦衝破阻撓，奔到我眼前：「你為什麼要迷暈我？有什麼事我們不能一起面對？在帶你離開之前我就做好了和你一起死的準備？」

    「死？」我驀地一聲哼笑，「誰願意死了？我還年輕，我肚子裡懷著矜貴的龍種，有寵愛我的皇上，我怎麼會死？」

    他顯然沒料到我會這麼說，一臉驚愕。

    我繼續道：「雋弦，我迷暈你只是感謝你救了我，不想你再在我身上花費心思，我和你是永遠不可能的。皇上待我很好，願意一直寵愛我。」

    「不！」雋弦晃著我的肩膀，「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我大聲道：「我知道！」

    他驀地停下來，呆呆地看著我。

    我連忙低下頭：「雋弦，不要天真了，我是不會跟你在一起的。因為我是婉妃，你是安王。」

    「你說什麼？」他大聲衝我吼，「你說什麼？官生，我一直以為你是愛我的，所以你願意跟我走，我以為你迷暈我是為了救我，你竟然……竟然……」

    「對！」我咬咬牙，「我是為了我自己，不讓皇上生氣。你該明白，深宮裡的女人，最需要皇上的寵愛。」

    「你不是這樣的人！」

    我快欺騙不下去了，斷然道：「夠了雋弦！你什麼都不知道。我是宮妃，我太明白爭寵的重要的，我這樣做完全是為了得到皇上的嫉妒，寵愛。男人便是這樣，愛著你疼著你不把你當回事，等到我走了，他就帶著十萬兵馬來找我。」

    雋弦的眼中精滴落下一滴眼淚來：「你看著我的眼睛，告訴我你並不愛我。」

    「雋弦……」

    「看著我！」

    我狠心地抬頭望著他，心中似一灘苦水延暈開來，苦澀著我的心：「從頭至此，我並未愛過你。」

    眼淚，自他眼眶落下。

    這個男人，為我流下的眼淚。

    我背過身去：「你走吧。」

    很久很久，見他沒動靜我回過身去，卻發現他已經走遠。

    那熟悉的背影，再次令我眼淚決堤。

    我軟下來，心裡默默道：雋弦，對不起，對不起我欺騙了你。再也沒有人像我這般愛你，騙你，實屬情非得已。

    雋桓的腳步走到我跟前，他俯身抱起我：「你很虛弱，先回宮休息。德婉殿，依舊屬於你。」

    「官依呢？」我最關心是這個。

    「姐姐。」官依站在城門口癡癡地望著我，大風吹起她嫩黃色的衣袍，宛若淒愁的少婦。

    她急碎的腳步朝我走來：「我馬上回去找王爺。」經過我身邊，她甚至沒有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