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後宮攻心計 110 深夜密謀 文 / 阿襲

    110深夜密謀

    夜深人靜，晚秋的夜更顯得寂靜撩人，我心裡像是在搖擺不定，一直都睡不著。

    到了後半夜，外面傳來腳步聲，到了門口，復又躑躅，只聽夜闌的聲音：「娘娘？娘娘睡了沒？」

    我順手披上披風走了出去：「是趙公公來了嗎？」

    夜闌讓了讓身子，趙德海傾前：「奴才參見婉妃娘娘。不知婉妃娘娘深夜召見奴才所為何事？」

    我和趙德海來到偏殿，示意他坐下，起先他不肯坐：「奴才站著就好。」

    我道：「這裡又沒外人，我也不是稀罕那套表面禮儀的人，你人前人後伺候皇上一整天，也該累了，這會又把你召來，你還不肯坐，不是折煞我了嗎？」

    趙德海哎呦一聲：「被娘娘這麼一說，奴才還真得坐下了。」

    他哈笑著坐下來，眼睛的餘光悄悄地打量著我，彷彿在揣測著我的心思。

    我用手指輕輕叩在桌面上，發出一篤一篤的聲音：「其實以趙公公多年內監總管的經驗，應該知道今夜我召你來，必定是有要事。」我睨著他，「並且，不一定是好事。」

    趙德海果然沉得住氣：「婉妃娘娘有何吩咐，不妨直接說出來。」

    我輕笑：「就喜歡趙公公快人快語，不愧連皇后都稀罕你這個人物。」

    「娘娘，若是關於救皇后脫險於宗人府，恐怕……」

    「不！」我打斷他，「救不救得出皇后，我自己會去做。如今，倒是又另外一個忙需要你來幫。」

    趙德海的眼中帶著疑惑，狹縫裡透露著精光：「娘娘請說。」

    「幾日後便是太后的壽誕，據聞皇上有一支養顏美容的人參獻給太后。本宮孤陋寡聞，從未見過那樣的參，所以想請趙公公悄悄地給我看一看。」

    聞言，趙德海神色大變，噗通一聲跪下來：「婉妃娘娘！」

    我卻似個沒事人一樣，依舊在說：「這件事，想來想去，還是托付趙公公最為安全。」

    「您……」趙德海額頭已經汗涔涔，「您……太后娘娘她……」

    「趙公公，當年你入宮，是誰力薦你給你機會侍奉在皇上跟前的？你家裡窮的掀不開鍋，是誰把你的老母親和你的三個弟弟妹妹照顧得妥妥當當的？你妹妹險些被惡棍抓去做小妾，是誰做主把她許配給意中人的？這些，都是皇后娘娘做的！時至今日的恩情，難道你忘了嗎？」

    趙德海的臉已經完全變色了，跪在地上一言不發，良久他抬起頭來捉摸不定地看著我：「就算是皇后娘娘對奴才有恩，可是奴才為什麼要用這樣的方式來報答婉妃娘娘您？幫奴才的總不是婉妃娘娘您吧？」

    我站起來，踱步向他走去：「你錯了！如果等到陶家的案情嚴查下去，皇后娘娘也遲早會被揭個底朝天，到時候她幫助過你的這些事你以為還隱瞞得住嗎？」

    趙德海的聲音略略顫抖：「那就非要對付太后娘娘嗎？她老人家……可不是省油的燈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