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後宮攻心計 112 夜深無睡意 文 / 阿襲

    112夜深無睡意

    第二日夜裡，趙德海果然帶著那支人參來了。

    夜闌小心翼翼打開盒子，一支罕見的人參赫然入目。

    夜闌和趙德海俱微微驚詫地看著我。

    我凝神望著這支人參：「你們現在外面等著我。」

    他們悄聲走出去，並將門合攏。

    我拿出瓷瓶，打開蓋子，深深吸口氣，細細地將裡面的液體澆在安放人參的錦緞上，讓毒藥的氣味無聲無聲滲進人參裡，不露破綻。

    待我走出去將盒子完好地交給趙德海，他接過盒子的時候嘴角是微微抽搐的。

    「在皇上身邊當職這麼多年，見過很多風風雨雨，但是像今天這樣的事，你一定沒有見識過，對吧？」

    趙德海將盒子收好，斂了斂神色：「奴才沒有想到的是像婉妃這樣一個單純的人竟然敢做出如此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事，實在是……」

    我動了動唇角，終究沒有解釋什麼。

    做都做了，又何必解釋？

    我，陶官生，並不需要別人的理解和寬容。

    一陣啼哭聲響起來，夜闌一喊：「公主哭了。」

    我心一揪，急著跑去看晚秋，奶娘正抱著哄她，我走過去：「來，我來抱。」

    奶娘誠惶誠恐：「夜深靜涼，娘娘還是去歇息吧，奴婢會照顧好公主的。」

    「無礙，讓我抱會，你先休息會。」我伸手接過晚秋，抱著她來回哄。

    過了一會，她彷彿哭夠了，漸漸止住哭聲，安然地睡去。

    看著她的容顏，我的內心一陣溫暖。

    過了這段時間，她不像一開始這樣像雋桓，反而漸漸開始像起我來，那眉眼，鼻子，嘴巴，越來越像我。

    心裡反而有些竊竊的欣喜。

    抱著晚秋睡在小床上，暖暖一笑，悄聲退出來。

    走至門口，剎那抬頭，我險些看看花了眼，雋桓扶著我：「這麼晚了還來看晚秋？」

    「臣妾睡不著，所以來看看孩子。」我內斂地微笑，「皇上怎麼過來了？」

    「朕原本睡下了，突然醒了，睡不著，所以過來看看。」說著，他扶著我的肩，「沒想到你也沒睡。」

    我任他與我這樣親近著：「明日便是太后娘娘的壽誕，想必皇親國戚和朝廷重臣都會齊來賀壽，到時候皇上會累著的。」

    雋桓「嗯」了一聲：「官生，你這是在關心朕麼？」

    見我一愣，他隨即笑了：「好了，不早了，你去睡吧。」

    我見他不準備就寢，奇怪道：「那皇上你呢？」

    雋桓指了指天上的彎月：「剛才一路走來，覺得月色不錯，這會兒想看看月色。你先睡吧，朕待會再說。」

    我看了他一眼，走進去，走了幾步又忍不住回過頭去看，雋桓背對著仰望著月色。

    他竟……他這樣一個沒有血肉的帝王竟然也會喜愛欣賞月色。

    我抬頭看了看泛著黃暈的彎月，在我看來，這樣的美好的月色，應該只為雋弦這樣美好的男子而設。

    心底低低地歎了歎息，回內殿歇息。

    其實我也沒有睡意，便特地叫宮人打開紙窗，正好可以看見天上的彎月。

    雋桓在外面，我在裡面。

    一起賞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