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後宮攻心計 127 冒名頂罪3 文 / 阿襲

    127冒名頂罪3

    朦朦朧朧中，錦帳在大殿裡虛無縹緲地飄蕩著，隱隱約約傳來啜泣聲。

    仔細聽，那哭聲卻是我自己。

    我看見鄭合竺與我淺握雙手，那寧和的臉容上儘是淡淡的笑意：「婉妃娘娘可真傻，你若真招了，那麼一切都完了。」

    「鄭才人，我沒有想到在那關鍵時刻你會挺身而出替我冒名頂罪。我真的沒有想到你竟然會一頭碰在柱子上……」

    鄭合竺衝我搖搖頭：「不，娘娘，自從陶琉熏離開人世後，我也早已經沒有任何留戀了，現今給我機會離開，不是正好麼？」

    「我對不起你……」我滿臉都是淚，「真的，我對不起你……」

    「娘娘不要說這樣的話，一切都是我心甘情願的。」鄭合竺殷殷道，「其實毒害太后娘娘這樁事，太后若真的死了，事情就毫無轉圜的餘地了。你因為心腸軟而放棄了，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我拚命搖頭：「是我太怯弱了，不敢再做傷天害理之事，若我狠心將事情做到底，或許就不會發生今天這樣的事了。鄭才人，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我的心，比我自己死了更難受。」

    鄭合竺鬆開我的手：「娘娘，事已至此，娘娘不要太過悲慼。將來你還要做更多的事，萬事小心。」

    看著她愈來愈遠的身影，我不斷哭喊著：「鄭才人！鄭才人！」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盡頭，我的哭聲在大殿迴響著，儘是淒哀無限。

    有人在推我，我不斷掙扎著，驀地睜開眼，伸手一摸，才知是淚。

    那是夢。

    可是卻如此真實。

    眼前的雋桓緊緊盯著我：「鄭合竺已死，你似乎特別傷心。在夢裡一直喊著她的名字。」

    「臣妾……臣妾做夢夢到她了。」我正尋找手絹，雋桓卻伸手替我搵去了臉上的眼淚，「為了一個大逆不道的女人，不值得花費眼淚。」

    我低著頭，哽咽：「嗯。臣妾知道了。」

    「朕差點就聽信了秦才人的讒言，」雋桓自嘲地笑了一聲，「聽她說得頭頭是道，甚至不願給你解釋的機會，那時候的朕一定是發昏了頭。」

    「皇上……」

    「官生，你不會那樣做的對不對？」雋桓扶著我的肩膀，滿臉溫柔，「即便是宮裡任何一個人做了這樣的事，那個人也不會是你，對嗎？」

    不，雋桓，其實我才是那個人。

    或許是你真的深愛上了我，所以選擇執迷不悟地相信。

    對嗎？

    雋桓憔悴的臉現在正哀求似的看著我：「求求你官生，告訴朕，你沒有做過。」

    我不知道他執意要我回到不是，沒有做過是為了什麼，難道一個回答真的那麼重要嗎？

    但是此時沒有多餘的時間讓我思考這個問題，只有順著他的心意去回答，才是對我最好的。想到這裡，我點了點頭：「我永遠不會這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