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後宮攻心計 143 銀針1 文 / 阿襲

    143銀針1

    太后的病逐漸好轉起來，雋桓顯得很舒坦。

    儘管我不知道他這樣溢於言表的喜悅有幾分真幾分假，按照規矩，我是每日都到慈安宮覲見太后的。

    好幾次碰見舒妃，每一次我都竭力克制著自己的情緒，生怕自己會露出什麼情緒導致露出破綻。

    難得一次沒見到她人，太后便拉著我的手說了好一會的話：「哀家也聽說了皇帝將晚秋過繼給舒妃的事，你也別傷心難過了，就當可憐可憐她吧，進宮十年了，未曾生下一子半女，終究是憾事。如今皇帝那麼疼愛你，生第二個龍種是遲早的事。」

    我突然有點明白雋桓的處境了，整個宮裡，太后不是親生母親，兄弟不是同父同母，妻子不是忠誠於自己。

    身處這樣一個環境，若是常人，怕是早就死個千百回了。

    太后想的最多的是自己的兒子和舒妃還有自己，其他人全不在意。

    「臣妾明白。」我忍著不快和慍怒，「太后身子骨剛好一些，這些瑣碎的事原本不必放在心上。」

    她溫溫一笑，眼角的尾紋盡數展開來：「哀家也累了，你退下吧。」

    從慈安宮裡走出來，恰巧碰見舒妃攜著晚秋朝我走來。

    幾個人朝我請安：「參見皇后娘娘。」

    我的眼睛目不轉睛地看著晚秋，粉撲撲的小手在奶娘懷裡撲騰著，發出咿呀咿呀的聲音。

    我的心似一灘柔軟的碧波在心底蕩漾。

    奶娘臉上堆笑：「舒妃想帶小公主覲見太后娘娘。」

    我伸出手：「晚秋，讓娘親抱抱。」

    奶娘一怔，舒妃順手拿開我的手，語氣冰冷：「晚秋怕生，還望皇后娘娘見諒，小孩子經不起驚嚇。」

    見我啞口無言，她突然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大年三十那晚，皇后娘娘的鳳服勾破了，可修補好了？」

    我赫然變色：「舒妃又是怎麼知道本宮的鳳服被勾破了？」

    舒妃湊近我：「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我神色一凜，那晚我偷聽到她和魏王，回宮後的確發現鳳服被勾破了，一直以為是不小心哪裡勾到了，卻沒想到被舒妃知道了。

    如此一來，想必她和魏王知道我已經偷聽到他們的話了。

    我鎮靜道：「看舒妃這般坦然地模樣，似乎不怕本宮將你的苟且之事告訴皇上？」

    「呵呵，」舒妃壓低聲音，「皇后娘娘也太小看臣妾了，臣妾好歹也在宮裡呆了十年，皇上是個什麼人總是明白一點的。他一早就知道臣妾和魏王的事，不過裝聾作啞等待是假出擊而已。他這樣一個人，是最心狠手辣的。」

    見我愣在原地，舒妃又笑吟吟地看著我：「有些事你不得不承認，薑還是老的辣。」

    瞬間，我只感覺手指被針刺了一下，連忙縮手，看見指尖滲著血漬。

    「你……」我正想說話，眼前的人影交疊在一起，「你……」

    舒妃的聲音猶在耳畔：「放心，你現在是最有價值的，死不了。」

    我想喊人，卻發現自己根本開不了口，眼前一暗，整個人倒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