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後宮攻心計 156 皇帝生母2 文 / 阿襲

    156皇帝生母2

    麥婆婆輾轉過身，靠著裡面：「看淡了很多人與事，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雋桓。」

    身為當今帝王的生母，卻甘願棲在這個荒郊野外。

    身為一國之君，雋桓甘願為了保全自己生母的性命二處處受制於人。

    母子二人，心連心，令人肅然起敬。

    很久很久，我的內心都難以平復。

    第二天一早，我朦朦朧朧睜開眼，雙眼澀得險些睜不開來，麥婆婆佇立在窗口望向外面：「只怕你們很難走了。」

    「嗯？」

    她譏笑：「這個張謙果然狡猾，明著不來戳穿我，暗裡早已派人駐守在屋外，只要你們一離開這裡就正好逮個正著。」

    我顧不得穿鞋子，赤腳奔到窗外，順著麥婆婆望過去的方向，外面果然有窸窸窣窣的人影在動。

    我心下一沉：「不能走也得走，當務之急必須盡快救皇上。再拖下去就……」

    麥婆婆關上窗戶：「你一個女人，又帶著這麼小的晚秋，怎麼能夠安全抵達大理？魏王雋昊……從小就是說一不二心狠手辣的人，若被他找到你和晚秋，怕是屍骨無存啊。」

    「您的意思是……」我試探地問下去，「唯今之計只有將晚秋留下來？」

    「嗯。」麥婆婆點了點頭，「只要你捨得，就讓她先留下來，你只管安心前往大理尋找援兵。餘下的事，我自會處理。」

    我前後想了想，帶著晚秋上路的確很不妥當，心中是萬分的不捨得，卻還是答應下來：「我讓秋月留下來照顧晚秋，一個人上路。」

    「官生。」麥婆婆拉著我的手，「有你這樣滿懷赤忱的妻子，雋桓即便是失去江山也足夠了。」

    我微微一笑：「要一個男人丟棄江山，不是癡人說夢嗎？」

    「曾經……曾經……有人對我說過，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麥婆婆的眼尾是安容的笑，「雖然只是一句話，卻讓我一輩子都記得。不過你說得對，要讓一個男人拋下偌大的江山和三宮六院，只和一個人過著相忘於江湖的生活，只能是奢望。」

    「婆婆，」我扯開話題，「如果我一個人走，該怎麼逃過這些耳目？」

    麥婆婆狡黠一笑：「這些人以為對付我這個老太婆綽綽有餘，卻沒有想過一句話：薑還是老的辣。」

    我忍不住笑了：「事不宜遲，您快些告訴我，我好盡早上路。」

    麥婆婆卻說：「別急，如果要走，得等到晚上天黑了再走，這樣才能做到真正的掩人耳目。這白天裡，你就多跟我說說關於雋桓的事吧。」

    我點了點頭，微笑：「好。我聽您的。」

    母親對於兒子的關心永遠是他吃的怎麼樣，穿得夠暖嗎，脾氣改好了沒有。

    最平常的關懷，才是最真摯的情懷。

    我的回答是，一切都好。

    明知是假的，她還是裝作深信不疑的樣子，很滿足地笑了：「他好，我這個做娘的就放心了。」

    晚上的這頓飯，是麥婆婆親自動手做的，她一直往我碗裡夾菜：「離開宮裡，什麼事都自己來，你嘗嘗我的手藝，待會就可以上路了。官生，大理路途遙遠，你一介女子，萬事小心。我和秋月還有晚秋，都等著你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