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後宮攻心計 170 夫君2 文 / 阿襲

    170夫君2

    雋弦帶著大夫來給我診視，小丫頭連忙站起來退下。

    我伸出手，大夫微瞇起眼診脈，又看了看我的臉色，搖頭：「既然有孕在身少夫人又何必東奔西走？看你的脈象，紊亂急促，想必連日奔波勞累所致，對腹中胎兒可是極為不利啊！」

    雋弦在身後問：「大夫，要緊麼？」

    大夫收回手，回頭看了雋弦一眼，語氣責備：「你夫人既已懷孕，你總不能總是讓她跟你奔波受累。」

    我臉色一變，只聽雋弦連連道：「大夫說的是，我本該多加注意的。」

    大夫站起來：「我先開幾副安胎藥，先喝著看看效果。你們自己留著神，可千萬不要再讓少夫人這麼操勞了。」

    雋弦應承著，隨即跟著大夫走出去。

    屋裡留下我一個人，我伸手撫著自己的肚子，自從自己知道懷孕之後，一直都沒能往深一層去想，也不曾想過這個孩子能不能保住。方才聽了大夫的話，感到深深的愧疚之意。

    雋弦走進來的時候，見我在發呆，也不說話，只是就近揀了張圓凳子坐下來：「皇上知道你懷孕了嗎？」

    我搖搖頭：「這是在我離宮後才知道的。」

    「唉，」他深深太息一聲，「也真是苦了你。」

    我輕輕撫著自己的肚子：「我不苦，只是苦了這個未成形的孩子，成日跟著我東奔西走，也不知能不能保住胎氣。」

    「你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在這樣下去，你肚子裡的龍種就會十分危險。」

    我冷靜地問：「那皇上怎麼辦？」

    「那肚子裡的孩子怎麼辦？」

    我和他彼此對視著，久久對視著……

    「為什麼要這麼幫他？」

    雋弦這麼一問，我不禁問自己為什麼要一心一意幫雋桓？

    「因為我能夠明白他為什麼會這麼暴戾，因為明白，所以懂得。」

    「因為明白，所以懂得……」雋弦反覆咀嚼著這句話，忽而輕輕地，無奈地笑了，「我這才明白，原來兩個相互憎恨的人，在生活的碰撞中會漸漸明白從而懂得……官生，這是命吧。命運捉弄了你，捉弄了我，也捉弄了皇上。」

    我側躺在床上，愣愣地看著雋弦。

    他忽然站起來，朝我走來，然後蹲下來，緊握著我的雙手：「官生，不管當時在城門樓下你對我說的是不是真的，我只想告訴你，我當時真的很想和你在一起。真的……」

    我哽咽著：「雋弦……」

    「我只想盡我的能力好好待你，不讓你受委屈，不為別的，只想這樣……」

    我緊緊趴在他的肩頭：「不要說了，是我……是我不好……」我難以堅守心底的防衛，開始坍塌，不是不愛，只是難以相愛。

    他用力抱著我：「官生，不管如何，我都在那裡，不悲不喜。」

    我忽然哭出聲音來：「雋弦……」

    他亦淚盈於睫：「不要哭，要好好的。我和你，一起幫助皇上脫離困境，然後你做他的皇后，我和官依帶著我們的孩子隱度餘生。」

    我死死咬著唇，竭力不發出聲音，心裡堵得透不過氣來。

    一切都安排好了，還能怎樣。

    其實我和雋弦都明白之間的不可能，只是有些捨不得。

    捨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