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後宮攻心計 198 求助安王1 文 / 阿襲
198求助安王1
如何取得芳華和雋桓的血液，這是個艱難的問題。
我深思了很久，都想不出好的辦法，一臉為難地看著尹俊生。
尹俊生是聰明人，自然知道我的為難之處，道：「沒辦法也得想，如若不然，我也沒有辦法。」
我望著他：「恐怕我是進不了宮了。」
「還有誰可以幫你？」
幫我？
天大地大，誰能夠幫我陶官生？
尹俊生囁嚅：「安王？」
我驚詫：「為何這麼說？」
他臉一紅：「可以說我八卦，但是坊間傳聞皇后和安王……」
我冷笑：「皇后和安王有染？」
「不！」他正色，「你誤會了。坊間傳聞皇后和安王的愛情故事感天動地，更有甚者將皇帝比作黑面鬼煞。」
輪到我一愣，隨即無奈道：「傳言不可信。」
「但你和安王……」
我喟然：「我們的確相愛過，但是經歷波折，那份感情已經煙消雲散。彼此之間都放下了。」
「既然如此，你為何不求助於安王？」
被尹俊生這麼一問，我陷入沉思。
他怎麼知道我的難處。
我曾經答應雋弦和官依，要讓他們隱度餘生，常伴今生。也答應他們不會再去麻煩他們。
如果我開口去求雋弦，就是背信棄義。
不，我不能做這樣的事。
尹俊生看出我的猶疑：「可是你不讓安王幫忙，又能夠求誰呢？」
「你不知我的難處。」我囁嚅，「何況從這裡到大理，又得花費時日。」
尹俊生道：「只要你願意開口，我想安王很願意效勞的。」
終於看出端倪，我冷眸看著他：「你……」
尹俊生駭笑：「其實……有一件事……我和安王，本事故交。」
「你！」我氣結，恨不得將他撂下馬背，「為何知情不言？」
尹俊生義正言辭：「雋弦知道你不願有事再求他，所以叫我不說。不到萬不得已，我是不會說出口的。」
我陷入沉默。
哪怕他已經成了官依的丈夫，有了自己的孩子，他仍關心我。
我深深感激。
「可是……」我的聲音很低，「我開不了口。」
尹俊生歎了口氣：「那麼由我來說。」
最終他還是飛鴿傳書到大理求助於雋弦。
我沒有阻止。
因為我沒有任何辦法了，只能請求雋弦幫忙。
對不起官依，我再一次打擾你平靜的生活了。
最後一次。
最後一次。
我在心裡默默道。
我和尹俊生住在行宮之外的驛站，直到雋弦來。
我幾乎認不得他，他更清逸淡然了，可想而知他過得不錯。
見到我，他起先一笑，繼而微微皺眉：「你瘦了。」
能不瘦嗎？每日每夜都在煎熬中度過，黯然傷神，心力交瘁，連想死的心都有。
但是我什麼都沒有。
這些苦，不算苦。
為了雋桓，必須得承受。
我道：「雋弦，幫我。」
「我曾說你，這世上的事，只要與你有關，就與我有關。」
此話令我十足震愕，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尹俊生看出我的驚詫，開口道：「雋弦，你需入宮，看看皇上境況，取出他和德妃的血液。」
雋弦疑惑：「德妃？」
「就是芳華。」
「啊？」他也十分驚訝，「德妃怎麼也會那些蠱術？」
我咬了咬唇：「雖然是閨蜜，但是她從未跟我提起過她是苗族人，善於蠱術。」
三人均沉默。
雋弦道：「被好友出賣，心裡一定很難受吧？」
何止難受，簡直是心如刀絞，恨之入骨。
尹俊生對他說：「事不宜遲，你立刻進宮。再拖下去，只怕皇上真的會中蠱，再無轉圜的餘地了。」
「嗯。」雋弦應承道，「我立刻進宮，你們在宮外等我。」
他去了。
等待的日子頗為漫長。
我很心急。
雋弦一去三四日，毫無音訊。
我開始不安。
尹俊生並不將我的不安放在眼裡，安心養他的蟾蜍、蛇、蜈蚣、蠍子、壁虎。
一開始看到這些東西，我猶如撞見邪乎，嚇得大驚失色，連飯都吃不下去。
事後尹俊生解釋：「這是五毒，之後摻和上皇上的血液，讓他吞下去。」
我的胃在打噁心：「不會死人嗎？」
他微微凝笑：「這是救他。」
「可是實在太噁心了。」
「若要他回復神智，這又算得了什麼？」
我想想也是。
只要雋桓能夠回憶起我，記得我的官生，那……這些有算得了什麼？
尹俊生將自己關在屋子裡，雋弦自行宮一直未歸。我翻到空閒下來。
越是空閒，越是無措。
但是。
意外來了。
接連都是晴天的行宮一地，這天一早天便開始陰沉沉的。
陰霾頂在頭上，揮之不去。
我一直看著驛站外，一匹馬，一個人影。
不！那不是雋弦，那分明是一個女人。
愈來愈近，我竟有些緊張。
直到她走入客棧，一身素白色的衣服，背著一個簍筐，抬頭，目視我。
「官依……」
她的臉有些蒼白，但是眼神冷煞。
我想走下去，但是她已經走上來。
木質的樓梯，官依的步子靜靜響徹，隨之而來的還有她懷裡的小人兒。
剎那，我追悔莫及。
我不該求雋弦，千不該萬不該。
事到如今，後悔也沒有用。
只盼著官依能夠予以體諒。
我輕輕道：「官依。」
似乎沒預料到我會這麼輕易喊她，她有些怔怔地看著我，忽而委屈：「姐姐。」
我一把上前擁住她：「你不要委屈，是我違背了諾言。但是……官依，我實在是沒有法子，除了雋弦我不知道還有誰有權有勢可以幫我。」
官依哽咽：「可是他丟下我和德兒。」
「德兒？」我看著她懷裡的孩子，清秀的眉眼，簡直和雋弦如出一轍，不禁舒心的笑了，「你們尚且還有個孩子，他又怎麼會拋妻棄子離開呢？官依，相信我，雋弦只是幫我，再無其他。」
「真的？」
雋弦的聲音從樓梯上傳來：「自然是真的。」
官依滿臉淚痕地回轉過身，看見雋弦，先低嗌一聲：「雋弦。」
雋弦將她擁入懷裡：「大老遠的，你還真來了？」
我半開玩笑：「她怕煮熟的鴨子還會飛走。」
「哈哈哈……」尹俊生從屋子裡走出來，「這煮熟的鴨子還會飛？我倒是沒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