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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烈愛宮焰 第四十四章 鴉雀無聲 文 / 朵畫

    第四十四章鴉雀無聲

    又過了兩日,封濯強撐著上朝,走之前還特意吃了顆靈丹以振奮精神。

    一步步走向那寶座時,他心中百感交集。

    如此留戀,卻只怕已快無緣擁有。

    所以無論如何,在他死前,都要名正言順地享受一回萬民膜拜的榮耀。

    清了清嗓子,他開口:「想必諸位已經知道,陛下已確定罹難,雖然哀痛,但是,國不可一日無主……」

    底下鴉雀無聲,誰都明白他想幹什麼,卻又誰都沒有附和。

    于謙被全家滅門,已經讓其他人心寒,誰都知道,于謙是封濯最忠實的一條狗,可仍未逃脫毒手。

    那麼,自己呢?跟隨封濯,就真的能保住富貴平安?

    何況現在,如此明目張膽的奪位,於理於綱不合,誰也不想為了封濯,背負罵名。

    但今時的封濯,即便沒有人呼應,也只能將事情做到底:「為了大驪江山千秋萬代,子民安居樂業,本王只能在危難之際,先擔下這份責任,以顧全大局。」

    都已經直白到了這個份上,其他人均無話可說。

    封濯隨後宣佈在下月初一舉行登基大典,早朝沉悶地結束。

    群臣散去,偌大一個鳳御宮,只剩下了封家父子三人。

    封濯因了方纔的心情起伏,頭又開始隱隱作痛,疲倦地半癱在寶座上,如一團泥。

    封璃站在下面,就那麼冷冷地看著,突然想,若是讓他就這樣死在這張畢生追求的寶座上,似乎也不錯。不過,只怕他沒那個命。

    封玦則是沉默,他現在,話越來越少,每日公事辦完,回到卓然館,便是一個人長久地關在緊閉的屋裡,誰也不見。

    有風在這個寂靜的大廳裡迴旋,一一掠過心思各懷的人們……

    接下來,封濯只要在稍有好轉的時候,便是忙著試龍袍,催大典,只盼著將渴望一生的那一刻,做到完美。

    封璃每次看著他這個樣子,都在心中,暗自冷笑。

    而北越的夜騏,對這裡的一切消息,瞭如指掌。

    但是,卻一個字也未透露給蘇淺。

    他要讓她,逐漸忘卻,那些過去的人,過去的事。

    但既然當初好歹結盟一場,面子上總還是要過得去的。

    北越盛產寶石,他便特意讓魑魅去挑了一塊稀有的藍晶,給封濯當賀禮。

    不過,別人不知,這晶石是產自某座火山口,有種特別的功效,便是在手邊摩挲得久了,會覺得頭疼。

    他真正的盟友,是封璃,自然要助一臂之力。

    看著那置放藍晶的錦盒關上時,他邪佞地勾勾嘴角:「記得特別替我向小王爺道賀,祝他心想事成。」

    魑魅領命而去,夜騏優哉游哉地回到院中,看見蘇淺正在太陽下刺繡。

    走過去,見那秀屏上,只有半樹清淡的梅,再無其他。

    「這梅倒像你,恬淡,傲氣。」他的手擱在她肩上,指尖挑起,撫了撫她小巧的下巴。

    她只是抬頭,朝他淺淺一笑,便又專心去刺繡。

    「看你手這麼巧,什麼時候為我繡個香囊之類的。」他見她不理自己,無聊地沒話找話說。

    蘇淺瞥了一眼他腰間:「這不是有麼?也不知是誰送的。」

    夜騏笑了,拉起那個香囊,故意在她眼前甩來甩去:「娘子吃醋?」

    蘇淺撇嘴:「你的醋,誰吃得完?」

    冊封那天,別以為她沒看見他和那個胡昭儀的眉來眼去。

    「真吃醋啦?」夜騏眼中盛滿了笑意,一把扯下那個香囊丟遠,俯下身圈住她的肩,在她頸邊磨蹭:「除了你,我跟她們,都不過是逢場作戲。」

    蘇淺並未答話,只笑了笑。

    他未來,只怕還要坐擁三千佳麗,她若介懷,便是自找氣受,還不如一開始,就想開些。

    她看得淡了,他卻覺得不滿,耍賴地搖晃她:「你不在乎我。」

    「哎呀,別鬧了。」一個不留神,針滑了手,她的指尖被刺破。

    正想找帕子來擦,他卻先她一步,握住了她的手,放到嘴邊,輕吮掉那顆血珠。

    光天化日之下,她臉羞紅一片,心虛地四處看有沒有他人在場。

    他卻大笑,乾脆一把抱起她,就往臥房走。

    踢打無用,她還是被丟到了床上,他撲上來壓住她:「最近忙得都沒時間好好跟你親熱。」

    蘇淺咬牙。真是睜著眼睛說瞎話,哪晚他不是非要上一次才肯放她睡覺?

    「好吧好吧,我承認我要了,但是一次怎麼夠,你這麼誘人。」說著便來扯她的衣裳。

    「你羞是不羞,大白天的,你不去做正事,盡纏著我。」她扭動身體躲閃他的攻擊,轉眼間被他逼自牆角。

    「白天才好。」他壞笑:「還記得在沙漠那次嗎?什麼都能看清楚……」

    她更是紅霞滿面,奮力踢踹他。

    他卻一把握住她的腳,眨眨眼:「別把夫君踢壞了,以後受苦的可是你自己。」

    這人怎麼就這麼……她簡直已經找不到合適的詞罵他。

    襪子已被他脫掉,一對纖纖細足,被他碰在手中揉捏,那種酥癢,有異於撫摸身體其他任一處,叫人無措。

    她拚命想縮回去,他的指尖卻順著腳踝,小腿,一路上滑,瓷滑的肌膚,讓他愛不釋手。

    她卻隨著他的觸摸,一陣陣顫慄,只想推開他的手:「不要……」

    他看著她眼底的脆弱,還有極力壓抑的情慾,惡意地在她嬌嫩的大腿內側掐了一把,她頓時一聲輕哼。

    而他捉著她的腿,將她自床角,拖進自己懷裡,倒不再像剛才那般猴急,而是一顆顆地去解她的襟扣,享受這個過程中的每一點愉悅。

    當第三顆盤扣被解開,他的指尖滑進去,細細描畫她薄翼般的鎖骨,曖昧而輕巧。

    他的唇舌,糾纏住她的耳珠,時而輕咬不止,時而又溫柔舔舐。

    她的喘息越來越急,身體卻又偏偏軟得像水,想逃都無力。

    「淺淺,你想不想看看你自己?」他在她耳邊,邪惡地低語。

    她的腦袋此刻已經昏沉,根本反應不過來他話中的含義。

    「不說話就是想。」他擅自給她下了決定,將她抱起來。

    「去哪?我不要去外面。」她驚慌地捉住他的衣領,怕他把她帶出去丟人。

    「你放心,我們不去外面,我可捨不得把我小娘子的嬌軀,給別人看。」他壞笑,將她抱著來到梳妝台前。

    她迷茫地眨著眼,看見那面鏡子中映出的身影,忽然想通了他剛才說過的話,立刻尖叫一聲:「我不要……」

    可她哪裡拗得過他,下一刻,她剩餘的衣扣,便紛紛揚揚地落到了地下,外衫被他一褪而盡,只剩下單薄的中衣。

    北越女子的衣著,是不喜戴肚兜的,她來之後也不得不入鄉隨俗。

    他的眸中的綺色更甚,邪魅一笑,將她的衣裳自肩頭緩緩拉開,蘇淺在鏡中,可以看見自己的身軀,一點點呈現暴露,羞得閉上眼睛捶他的胸膛。

    她對他,初時,更多的是認命。覺得木已成舟,自己無法反抗命運的安排。

    可後來,他給的溫暖太多,讓她漸漸生出依賴和信任。

    到了現在,她的身心,似乎都開始真的接納他。

    這樣,是不是意味著,她真的開始喜歡了,她不知道。

    「別想了,先睡一會兒。」他感覺到懷中人的悵然,輕拍著她的背,並不打算逼她。

    只要她開始為自己迷茫,就已是突破,還是順其自然,反正他們來日方長。

    累極的她,在他的拍哄中,慢慢睡去……

    醒來時他又已經不在身邊,她撐著酸痛的身體坐起來,衣服尚未穿好,韻兒便不聲不響地進來了,她嚇得慌忙將外衫拉緊,遮蔽身上斑駁的吻痕。

    但顯然,韻兒什麼都知道:「主子臨走時吩咐,給你熬了補湯。」

    她將湯盅放下,頓了頓,問:「要我服侍您更衣麼?」

    「不必不必。」蘇淺忙擺手,結果一鬆手之下衣襟又開了,她不由窘得滿臉通紅。

    「哦,那奴婢先退下。」她轉身的時候,眼中閃過一絲笑意。

    跟的時間長了,她覺得自己的女主子,其實也有可愛的時候,比如現在。

    韻兒走了,蘇淺趕緊手忙腳亂地將衣裳穿好,可剛一下床,腿就一軟,差點摔倒,不由又在心裡低罵夜騏沒有節制。

    可當她好不容易挪到桌邊坐下,慢慢舀著碗裡的補湯,又覺得,其實他很體貼。

    不由又想起了睡前的那個問題,繼續糾結了半晌……

    而那天夜騏中途離開,是去了宮裡,他那個荒唐的父皇,居然讓他去給自己選妃,理由是胡昭儀在他的封妃大典上失足毀容,所以需要找個替代的人補上。

    你找的,永遠都是替身,卻永遠也代替不了,你心中的那個人。夜騏冷笑。

    又是春暖殿,皇帝每次新寵的女人,都是安頓在這裡,可往往,過不了多久,便由這裡,被送往冷宮,或者地獄,再由另一個女人補進來。

    夜騏進去的時候,皇帝正斜躺在軟榻上,面前站了一排女子。

    一見他,便懶散地招手:「過來,幫我挑挑,哪個最好?」

    夜騏走到那排女子面前,眼神一一滑過她們的臉,明白了他看起來如此索然無味的原因:這其中沒有任何一個,跟那個人有絲毫的形似,或者神似。

    彎了彎唇,夜騏隨便地指了一氣,這個長得不錯,那個身材妖嬈。

    皇家的男人挑女人,便如同集市場上的人挑牲口,反正他們從來也沒把她們當人,不過是玩物。

    除了某個特別的人,需要放在心底珍藏之外。

    皇帝看著他挑出來的那兩人,打了個呵欠,擺擺手:「好,就你們倆吧,留下侍奉,其他人都滾。」

    這個其他人,自然也包括夜騏。

    他冷冷笑了笑,開口:「父皇,兒臣還有一事相稟。」

    「嗯。」皇帝從鼻孔裡不耐煩地哼了一聲。

    「北越攝政王封濯,下月初一,將登基即位,改國號為周。」夜騏的眼神玩味,觀察他的反應。

    果然,在聽見這句話時,他的表情微微一僵,反問:「他篡位?」

    「據說女王已逝。」夜騏回答,換來皇帝的冷笑:「她好歹也和你夫妻一場,怎不見你臉上有半點悲傷?」

    「因為我和你,一樣無情。」夜騏聲音輕幽,眼底深處,有一點暗光。

    皇帝挑了挑眉,並未和他分辯,只說:「你可以下去了。」

    夜騏冷硬地丟下一句「兒臣告退」,便轉身離開,還未出殿,便又聽見身後傳來放蕩的調笑聲,眸中寒光更甚……

    次月初一,封濯的登基大典。

    按照慣例,需先前往祭祖。

    浩浩蕩蕩的隊伍行進在街上,卻出奇地冷清。

    民間盛傳封濯殺女王奪位,到了今日,許多人在家閉戶,商舖關門,刻意迴避。

    這一路行程,好生無趣。

    但封濯心中,還是甚為滿足,畢竟今日,他終於可以光明正大地著龍袍,坐金帳。

    然而他未曾料到,真正的好戲,還在後頭。

    當他到了祭壇,先是跪下,對天行禮。

    說來也怪,前幾日晴朗的天,今日卻分外陰沉,似乎也看不慣這一場弒君奪位的孽戲。

    接下來,便是向歷代先帝之靈進香,鳳歌的自然也在其內,是一塊剛打造好的新牌位,漆黑的沉木,血紅的字,看著有種詭異的陰森。

    其他的牌位均是淡金色的字,這塊是誰刻的,如此奇怪。封濯心裡煩躁,卻還是忍住,上前進香。

    然而,就在他將點燃的香,插進牌位前的香爐時,卻心裡一驚,不知道被什麼堅硬的東西擋住,根本下不去。

    而接下來,更詭異的事發生了,那香灰,開始慢慢滲出紅色,一層一層往上漫,越來越烈,是血。

    封濯的腦子,瞬間一片空白,其他人也都震驚無比,呆在當場。

    「這是怎麼回事,怎麼回事?」封濯慌了神,大吼大叫。

    封璃封玦迅速上前來,叫人察看那香爐。

    當那人抖抖索索地將手伸進那血染的香灰中摸索片刻,竟掏出一個木匣,打開來看,裡面赫然躺著女王的信物——鳳佩。

    頓時一片嘩然,有心中尚存忠誠的老臣,撲倒在地哀痛高呼萬歲,其他人見狀,也生怕自己落了惡名,紛紛跟著跪下。

    封濯眼神呆滯,站在那祭壇之上,忽然,直挺挺向後倒下。

    封璃和封玦衝上去扶住他,卻見他瞳仁暴突,依然氣絕。

    他終究還是無緣,聽人叫他一聲萬歲萬萬歲。

    那天夜裡,封璃又去了地宮。

    當他推開鳳歌的房門,她抬眼看到他臉上的春風得意,不由冷笑:「怎麼,已經得手了麼?」

    「我並沒有動手。」封璃撫掌大笑:「是你的鳳佩殺了他。」

    鳳歌垂下眼睫,再不看他。

    曾經以為自己的心腸夠狠,卻狠不過他。

    連自己的親生父親都能謀害的人,堪比禽獸。

    「憎惡我麼?」封璃走到跟前,用手指挑起她的下巴。

    她抬起眼,望著他一笑:「你憎惡自己麼?」

    「是。」他竟點頭:「有時候,我憎惡到恨不得殺了我自己。」

    鳳歌怔了怔,不再說話。

    封璃在她的眼前,攤開十指:「你知道,我這雙手,沾了多少人的血麼?」

    接著又自問自答:「不,你肯定不知道,因為連我自己都記不清了。我一直在殺人,用各種不同的方法殺人,下毒,切腹,挖心……」

    鳳歌聽著他細數那些殘忍的殺人方式,不寒而慄。

    「我也不想這樣,可是我的使命,就是殺人工具。不然,恐怕我早就已經不在這個世上。」封璃的笑容中,滲著絲淒涼,但隨即眼神又變得狠厲:「只是他沒想到,他磨利的刀,最終殺了他自己。」

    鳳歌在這一刻,說不清對眼前的人,究竟是恨,還是同情。

    他們都是生下來便注定無法擺脫宿命的人,哪怕知道那條路,會讓自己失了本心,仍然必須去走,無法回頭。

    「好了,我們共同的敵人死了,應該慶祝。」封璃將自己強行從剛才的情緒中拉回來,又開始微笑。

    「怎麼慶祝?」鳳歌不動聲色地問。

    封璃未答,可下一刻,卻覆上了她的唇。

    鳳歌愣住,隨即拚命反抗,卻被他將雙手反鎖到背後。

    「在春月樓,你不是很溫柔麼?」他咬著她的下唇。

    「那是被迫。」鳳歌屈辱地別開臉去。

    「好一個被迫。」封璃將她抱起,走向床鋪。

    「封璃你如果這麼做了,我會恨你。」鳳歌拚命往裡縮。

    「我不怕被人恨。」封璃扯扯唇角,優雅地上了床,對她伸出手:「到我懷裡來。」

    「休想。」鳳歌恨聲道。

    封璃眸光一轉:「若是我說,你聽我的話,我便放你出去呢?」

    鳳歌心裡一震,不敢相信地望著他。

    他倚在床頭,悠然等待著她的答案。

    「你怎麼可能放我出去。」鳳歌隨即回過神來,冷哼。

    「若是你心甘情願做我的女人,便能。」封璃挑眉:「我將來,也需要幫手。」

    「幫你奪取我自己的江山?」鳳歌嗤笑。

    「那江山,本就不該是你的。」封璃的眼中,劃過冷芒,再次對她伸出手:「我只給你這一次機會,要麼做我的女人,要麼在這地宮裡終老。」

    鳳歌的眼中,瞬間閃過千百種情緒,最後閉上眼,低啞地說:「來吧。」

    「不愧是當過女王的人,果然明智果斷。」封璃笑笑,將她拉入懷中。

    她的身軀僵硬如石,卻沒有反抗。

    她必須活著走出這地宮,那樣才有機會,拿回她的一切,殺盡負她之人。

    衣衫被解開的那一刻,有一滴淚,沁出眼角。

    他看見了,卻未停止,冰涼的唇,吻上她同樣冰涼的肌膚。

    當他的唇一路游移到她的胸口,她再如何心如死灰,仍舊是輕顫了一下。

    他對她做的一切,就像是凌遲之刑。就算死,都不讓人死得痛快,而是要以最長的時間,讓你受夠折磨。

    最終,她無法忍受,從他懷中坐起身,將他推倒在床上。

    「做什麼?」他眨了眨眼,笑問。

    鳳歌沒有答話,卻直接將自己的衣裳脫盡,然後閉了閉眼睛,扯下他的長褲。

    他一動不動地任她擺佈,眼神幽深。

    而那日之後的大驪王朝,局勢一片混亂。

    封濯死了,女王的玉珮又重新出現,似乎昭示她還活著,寶座不可能順暢地直接傳到任何人手上。

    大臣們開始重新劃分派別,爭權奪利。

    最終為求得利益均衡,挑出了六位權臣,組成議事內閣。朝中大事,一律集體裁定。

    封璃封玦,一個掌管朝中事務,一個手握邊關兵權,自然在這六位之中。

    封家既有兩人入閣,依舊權傾朝野。

    不過他們兄弟之間,也隔閡更深。

    封玦深知祭典當日發生的詭異事件,一定跟封璃有關,卻又抓不到任何證據。

    他甚至開始懷疑,鳳歌是不是也在封璃手上,但封璃心細如髮,根本不可能留下半點可追蹤的蛛絲馬跡。

    他們就這樣相互防備,卻又聯手對外,維持著封家的利益和權威。

    封璃則是抓緊一切可能的時間,去地宮,與鳳歌歡愛。

    他不僅要她成為自己的女人,還要她懷上自己的孩子。

    鳳歌恨極他索歡,可為了能出去,不得不忍受,甚至學著取悅於他。

    終於,在兩個月之後,她開始乾嘔,啞奴送來的飯菜,吃下便吐。

    封璃大喜,找來大夫為她診斷,果真是喜脈。

    將那大夫在地宮中滅口,他回轉來廂房,將她摟在懷裡,說再過幾日,等他在外面準備好,就接她出去。

    那一晚他走後,鳳歌將臉埋進被子裡,失聲痛哭。

    她發誓,所受的屈辱,終有一日,要讓他用命來還。

    又過了幾天,他果然實現諾言,來接她出去,卻在臨走之前的那一刻,把住她的命門。

    只覺得有股奇怪的內力入體,身體一片酸麻虛弱,她驚詫地問:「你在做什麼?」

    他笑容看似溫柔,卻帶著威脅:「既然已經懷有孩子,便不該再亂動,所以我廢了你的武功。」

    天下怎有這樣狠絕之人?她恨到極致,卻又無計可施。

    封璃將她安頓在一處僻靜的宅院裡,身邊依然是啞奴伺候,卻多了個身懷絕頂武功的瞎子,方圓一里之內,即使是再細微的動靜,也逃不過他的耳朵。

    而她現在身懷六甲,又無武功,根本插翅難逃。

    有時候,她真想殺了肚子裡的孩子,可是她知道,如果那樣做,他會讓她陪著那孩子去死,只能強壓住這心思。

    地宮外的生活,對她來說,仍然暗無天日……

    而在北越的蘇淺,這些時日,過得頗為安穩。

    夜騏對她極好,即便她身為太子妃,也無需管多餘的事,仍可心境恬淡地活著。

    只是她不知,一場劫難,即將來臨。

    這一天難得天高氣爽,她帶著韻兒,換了尋常便服,去街上買刺繡的彩線,只當散心。

    然而,當她在那個賣繡線的鋪子裡挑選的時候,街角處卻又一雙眼睛,暗暗盯上了她。

    剛出門,便又遇上了第一次逛街時遇到的那個男子。

    他似乎仍未長記性,再次嬉皮笑臉地湊上來搭訕:「又遇上姑娘了,真是有緣。」

    蘇淺立刻向一邊閃躲,韻兒擋在他面前呵斥:「上次的教訓你嫌不夠重嗎?」

    「我不過是真心想請這位姑娘去喝杯茶,有何罪過?」那男子依舊涎著臉糾纏。

    韻兒立刻就想出手,被蘇淺拉住。

    畢竟這裡是市集,蘇淺不想太過招人注目,暴露自己的身份。

    韻兒見她攔阻,只好收手,卻仍威脅地瞪了那男子一眼,主僕二人打算打道回府。

    可那男人居然又跟在身後,嘴裡不乾不淨地調戲。

    韻兒再忍無可忍,怒喝一聲撲了上去,卻沒料到這男人,並不像上次那般容易對付,身形一閃,便與韻兒纏鬥在一起,周圍頓時聚集了一大圈看熱鬧的人。

    蘇淺急了,想叫韻兒回來,可還沒開口,卻忽然覺得頸上一麻,失去了知覺。

    兩個看似衣著平常的婦人,一左一右,扶著她快速上了後方的馬車。

    而韻兒此刻正專注對敵,未曾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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